“花,还是……你?”许鑫蓁伸手将我拥入怀中,他额头紧贴着我的,我能清楚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律动,呼出的气息使我感到酥酥痒痒,我抬眼撞进他眼底,眼神是少见的柔和,我下意识笑弯了眼。
我用食指在他胸膛心口位置不停描绘,时不时抬眼看他,嘴上开口:“许鑫蓁,如果茉莉和我,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个?”
许鑫蓁握住我手腕,眼神变为直勾勾的盯着,我见他视线往下移,又重新移回来。
“就一定只能选一个么?可是我想两个都要。”
“你太贪心了,很容易失去些什么的。”我推开他,沿着海滩边缘走着,并没有难过,相反,心里的喜悦甚至无法用言语来准确描述。
他也没恼,只是一个劲跟在我身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可以两个都要吗?”
我还没回答,许鑫蓁向前两步,牵过我的右手,与我并肩而行。
“我不会轻易离开你,你放心。”
上文不接下文的回答,我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他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见我歪头,眼里透露着不理解,挑眉出声解释:“我不想你会有送出茉莉的那一天,应该也不会有,如果我一直没离开,这种情况也就不会发生,不是么?”
送君茉莉,劝君莫离。
原来他是听懂了我的意思,怕我担忧,怕我焦虑,才会这么说,我一直是一个不愿意轻易相信诺言的人,在所有毫不犹豫地诺言之后,大部分的结局是后悔。谁也不会知道,许下承诺那个人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很有可能只是一时情绪上头,随口而出,但说着无心,听者却将其放至心底,等到诺言被毁,说者甚至可以直言:“我当初只是随口一说,是你自己愿意相信。”
他会这么做么?许鑫蓁好像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那是不是代表,他的这一句话,我能够打心底里去相信,而不用怀疑。
“你不信我?”许鑫蓁看出我所想,他说的没错,我在直视他时,他眼神中似乎在告诉我,我是一个值得你相信的人,我也在想是不是想的太多,连许鑫蓁都不能相信了么?
我加紧握着他手的力度,停下步伐,转头看他,心脏怦怦跳,我鲜少直抒胸臆,更别说是汹涌澎湃的爱意。我怕真心被人轻视,怕会被人轻易踩在脚底践踏,所以从来不敢将其掏出来。
这一次,我想试一试。
“我没信过任何人给的承诺,无论是小学时,老师说如果我认真学习,考第一会有大大的奖励;亦或是,我的朋友说我们会一辈子要好;又或是,之前的俱乐部老板买我时,跟我所说,有了我之后,会得冠军。”我低着头,想将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许鑫蓁说过,我在他面前总是伤感,他想要我开心,那我便不要在他面前流泪。
但我这次,好像是因为感到幸福才流泪。儿时老师所言,我做到了,但老师似乎已经将他所说的抛诸脑后,跟我说下次继续努力,可我一旦退步,他就会和其他同学说同样的话。后来我才明白,老师只是想用诺言来促使同学表现好,那样能够证明,他的教学十分有含金量。
至于那些奖励,从来都是莫须有。
曾经非常要好的朋友说过:“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没敢信,因为有被之前老师骗过的经历,对于此类太过绝对的话,不觉得会成真,朋友叫我信任他,说我们感情这么好,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么?
结局是因为一个不算大的误会,从此断了联系,原来她对我从来就没有信任。
俱乐部老板的话,是我打职业起初的一个教训,任何只会纸上谈兵的教练,是带不了队伍夺冠的,说着说着真情流露的是他,转头毫不犹豫变卖我的依然是他。
甚至不愿意让我再多试几个赛季,而是迫不及待将我卖掉,从而拿去买下他们觉得更有潜力的选手,可笑的是,话术相差不大,都能说是一模一样。
画饼,谁不会呢。只是我愿意相信,不愿质疑而已。我一次次倾注下的信任,换回来的只有教训。
“许鑫蓁,我想信你,也愿意信你,请你不要辜负我。”
我抬头,眼泪从我脸颊上滑过。我再一次去相信一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正确决定,但我想,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不会像之前那样。
只因为,他是我日思夜想的人,是我朝夕相处的人。只因为,他是许鑫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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