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偷来的命还给你了

江浸月:“或许我们应该回我的老家看看。”

第五天，三清观遗址内，江浸月踹开锈蚀的铁门时，檀健次正用匕首挑开她淋湿的衬衫后领。

"别动，"他气息喷在她结痂的伤口上，"你脊柱上沾了追魂香。"

刀刃刮过皮肤的刺痛中，浸月嗅到熟悉的檀香——与父亲遗物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遗址中央的明代星盘泛着磷火般的幽光，檀健次突然将浸月推进阴影："江指导的夜视能力，应该能看到那个吧？"

他指尖点向星盘边缘，浸月瞳孔骤缩——青铜凹槽里凝固的，分明是七年前哥哥失踪时穿的登山靴鞋印。

"你早知道江临来过！"浸月反手将他抵在断碑上，碑文突然渗出黑血。

檀健次懒洋洋举起手机，照片里江临正在拓印星盘，腕表日期显示昨夜凌晨："令兄托我转告——"

惊雷劈开夜幕的瞬间，浸月看到照片背景里闪过自己的身影。

那是七年前她跪在父亲墓前的装束，而江临身后的古槐此刻正在他们头顶沙沙作响。

"幻术而已。"檀健次忽然咬破指尖抹在她眼皮上。灼痛褪去后，浸月看到星盘上密密麻麻的凹痕——全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生辰八字，最新一道刻着今天的日期。

"紫微星每二十三年轮转一次。"檀健次抚过星盘中央的凹槽，尺寸与他后腰的纹印完全契合，"你父亲用七星灯偷天换日，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浸月突然拽过他手腕，紫檀佛珠在月光下映出倒影——分明是串微型头骨："物归原主？是指你骗我哥当替死鬼？"她扯开他背包，滚出的道童袍暗袋里掉出半卷胶卷。

檀健次抬脚碾碎胶卷，却晚了一步。

浸月借着闪电看清画面：二十年前的道观法会上，幼年的自己被父亲按在祭坛，而襁褓中的檀健次心口插着桃木钉。

"江浸月！"檀健次突然暴喝，星盘轰然转动。

浸月看到他白发尽数褪成银白，耳后朱砂符印裂开血口："现在跑还来得及..."

七个浑身焦黑的怨灵从星盘升起，浸月认出为首者的胎记——正是《追光吧！》失踪的练习生。

她抽出缠腰软剑劈向怨灵，剑锋却穿过檀健次突然挡来的身躯。

"你..."浸月接住他瘫软的身子，摸到后腰纹印已灼穿皮肉。

檀健次染血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符："令尊当年...咳咳...把我的命格剪成两半..."他咳出的金粉凝成钥匙形状，"一半封在星盘...另一半..."

怨灵的利爪袭来瞬间，浸月突然扯开道童袍。

内衬暗袋飘落的黄符遇血自燃，火光照亮碑文真相——1990年3月16日的祭文落款，赫然是江浸月的生辰八字。

檀健次突然翻身将她护在身下，怨灵利爪洞穿他肩胛的瞬间，星盘迸发刺目金光。

浸月看到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父亲临终前将襁褓中的檀健次交给她，而三岁的自己哭着把半块桃酥塞进婴儿口中。

"原来是你..."浸月颤抖着握住星盘中央的桃木钉，钉身刻着褪色的"江"字，"当年道观大火，是我把你推出火场..."

暴雨中传来江临的嘶吼，浸月抬头看到哥哥被铁链锁在古槐顶端。

檀健次沾血的手掌覆上她握钉的手："现在...该把偷来的命...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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