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对赌深渊

檀健次公寓 凌晨三点， 江浸月踹开浴室暗门时，檀健次正把染血的衬衫塞进粉碎机。

工业级机器轰鸣声盖过她的质问，直到她拔出墙上的电闸，黑暗里只剩粉碎机卡住布料发出的咯吱声。

"这就是你处理危机的方式？"江浸月打开手机闪光灯，光束扫过檀健次左肩渗血的绷带，"三年前吞致幻剂，现在改玩自残？"

檀健次倚着大理石台面笑出声："江小姐擅闯民宅的癖好倒是没变。"

他指尖勾着条银色项链，吊坠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是MIC男团的五人徽章，其中四枚镶嵌的碎钻已被抠去。

江浸月突然拽过项链，断裂的链子在他脖颈勒出血痕："剩下这颗钻石的位置，对应的是车祸去世的鼓手小鑫吧？"她将徽章按在他心口，"你每年今天都会去墓园，却在三周年忌日跑去领奖..."

"砰！"

檀健次将她反压到保险箱前，金属柜门映出两人交叠的阴影："这么关心我，不如猜猜密码？"他呼吸带着血腥气，"提示：你毁掉我的那天。"

江浸月右耳贴上冰凉的金属，助听器接收着转盘齿轮的咬合声。

檀健次突然握住她的手："错了，是七年前你把我卖给资本的日期。"他带着她旋动密码盘——2016年6月6日，MIC宣布无限期休团的日子。

保险箱弹开的瞬间，江浸月瞳孔骤缩。最上层摆着染血的补充协议，条款用红笔圈出触目惊心的文字：【签约人需每年制造一起顶流丑闻，否则视为自动续约十年】。

文件右下角的指印晕染开，像朵干涸的血玫瑰。

"七年前的车祸，是你故意撞停那辆运毒车。"江浸月抽出文件抖落张老照片：MIC五人在高速公路围栏边比着解散手势，远处货车的车牌被红漆涂改过，"为了销毁他们逼你们运毒的证据，你拿自己的星途当刹车片。"

檀健次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左胸狰狞的烫伤："看清楚，这是方向盘烙印。"

他擒住江浸月的手按在伤疤上，"那天我要是踩刹车慢半秒，现在坟头草比你办公室那盆绿萝还高。"

江浸月摸到他肋下的旧针孔："戒断反应发作时，就用这个止痛？"她从保险箱底层抽出注射器，"当年我替你挡的药，现在倒成你的救命稻草了？"

警报器突然嘶鸣，檀健次拽着她滚进暗室。

透过单向玻璃，江浸月看到三个黑衣人正在翻找客厅。

领头人脖颈的刺青让她浑身发冷——三年前自杀艺人的遗照上，出现过同样的彼岸花纹身。

"他们是来验收年度指标的。"檀健次将微型U盘塞进她腰带，"里面有你想要的运毒车行车记录..."话音未落，暗门被电锯劈开。

江浸月抄起古董留声机的铜针掷向领头人眼睛，扯着檀健次撞破落地窗。

消防梯在暴雨中打滑，檀健次用身体给她当肉垫："现在信了？"他咳出的血混着雨水流进她衣领，"当年在酒店...我是去销毁你的体检报告..."江浸月摸到他后腰的枪伤正在渗血，那是三年前她遇袭时替他挡的子弹。

警笛声由远及近，檀健次突然将她推下消防梯："去老剧场！密码是你毁约那天的日期..."他迎着追兵折返，江浸月看到他撕碎补充协议吞进喉咙，像七年前在舞台上吞下MIC最后的团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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