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亚断裂的瞬间,我听见金属崩裂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
那声音让我头皮发麻。所有人都在喊“卡”,但没人动。陈飞宇悬在十米高空,整个人随着断掉的钢索剧烈晃动。他脸色煞白,手指死死抓住半截威亚,脚尖在空气中乱蹬。
我冲了出去。
风从片场空旷的棚顶灌进来,吹得我耳边碎发贴着脸颊。地面是硬水泥地,如果他摔下来,骨头会碎成渣。
我扑过去的时候,他正往下坠。
身体比意识更快行动。我伸手把他推开,力道大得像是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他撞向旁边堆满道具的木箱,发出一声闷响。而我踩着滑轮车滚出几米远,膝盖重重磕在地上。
全场静了几秒。
然后爆发出尖叫和脚步声。工作人员围过来,有人扶起我,有人冲去查看陈飞宇的情况。
“你疯了吗!”他的经纪人林姐冲我吼,脸都扭曲了,“你是谁?谁让你靠近拍摄区的!”
我喘着气,手还按在膝盖上。疼得厉害,但没断。我摇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钢索松了。”
“松了?”她冷笑,“你知道刚才多危险吗?要是你推偏了——”
“我没推偏。”我盯着她,“那根威亚,是被人剪断的。”
她愣了一下。
周围人也愣住了。
我站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刚才陈飞宇掉落的位置。地上有一截断口参差的钢索,边缘不像是自然断裂。我蹲下身,指尖碰到断面,一阵刺骨寒意顺着手指爬进手臂。
那是阴气残留。
林姐走过来,眼神变了:“你怎么知道是被剪断的?”
我没有回答。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有人抬着担架往这边跑。陈飞宇没事,只是轻微擦伤,但脸色依旧苍白。
他坐在箱子上,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我身上。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有血。不是我的,是威亚断口处留下的。那上面,还有点像某种符咒刻痕。
“你是风水师?”林姐突然问。
我抬头看她。
她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像是试探,又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只是个助理。”我说。
但她已经打定主意:“我们正需要一个风水顾问。你明天来公司报道。”
我没有拒绝。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朱砂、符纸和罗盘走进陈飞宇的公寓。
门一开,我就闻到一股霉味。窗帘拉得很严实,屋内光线昏暗。空调嗡嗡作响,却让人更觉压抑。
“这是做什么?”他靠在玄关墙上,语气冷淡。
我把红绳系在他门把手上,低声说:“挡煞。”
他皱眉:“我不信这些。”
“但你昨晚梦见自己从楼上跳下去了,对吧?”我转头看他,“梦里有个穿黑衣的女人站在你床边。”
他瞳孔猛地收缩。
我知道他做了那个梦。因为我昨夜在灵堂前卜卦时,看见了。
我开始在屋里贴符,每贴一张,空气就沉一分。最后在客厅角落画了一个镇宅阵,用的是家传秘法。
“命犯岁煞。”我轻声说,“今年你会遇到三次大劫,一次比一次凶。”
他沉默了很久,忽然开口:“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
我不能告诉他,我是江浸月,玄学世家最后一支血脉。也不能说,我拥有天阴之体,能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更不能说,我此行的目的,是替他挡下那条注定要他在25岁前死去的命运。
我只是说:“我是来保你平安的。”
他盯着我,眼神像在审视一件陌生的物品。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的房间里乱搞。”他说,“尤其是——莫名其妙的人。”
我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你觉得我莫名其妙?”我问。
他点头。
我笑了:“那你应该看看昨天那根威亚上的刻痕。那是招魂咒。”
他愣住。
我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
“等等。”
我回头。
他站在玄关,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是昨天我跪在地上捡拾威亚残片的画面。照片拍得模糊,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没人靠近我。
“这照片……”我声音低了下去。
“是我助理拍的。”他说,“她说你那天的手势,像是在施法。”
我盯着照片看了很久。
照片里的我,确实不像普通人。手指捏着奇怪的诀,眼神冰冷,像是换了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他又问了一遍。
我没有回答。
我只知道,这张照片不该存在。
因为昨天的现场,没有摄像头。
我走出门时,外面阳光很好。风吹过来,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火味。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门,那张符还在。
可它已经开始泛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
我知道,第一次劫难,已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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