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主卧门口,看着陈飞宇苍白的脸色和涣散的眼神,心跳如擂鼓。他说红衣女子等的人是我。
我不敢回应,只是迅速将他拉到身后,转身冲进房间,抓起那件湿漉漉的红色旗袍,一把扔在地上。
“别碰它。”我低声警告。
可已经迟了。
旗袍落地的瞬间,空气中骤然降温,墙角的阴影仿佛活了过来,缓缓向我们逼近。窗帘无风自动,梳妆镜蒙上一层白雾,再缓缓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回来了。
陈飞宇在我身后倒吸一口冷气,“她……在笑。”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坚定:“你出去。”
“不行。”他站得笔直,声音低哑却坚决,“我要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没有时间争辩,迅速从背包里取出朱砂、符纸和铜铃。这是我第一次布“通灵阵”,也是江家最忌讳的一种法术——用自身为媒介,强行与怨灵沟通。
“你必须出去。”我说,“这阵法会暴露我的体质,一旦被干扰,后果不堪设想。”
他没动。
我咬牙,只能一边布置一边解释:“她不是普通怨灵,是名伶,生前有极强的执念。如果她认出我是天阴之体……”
话音未落,镜子中的影子忽然清晰起来。是个穿着老式戏服的女人,鬓边插着珠花,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她开口,声音像是从水底传来,带着潮湿的寒意。
我心头一紧,立即掐诀念咒,同时将一张镇魂符贴在镜面上。符纸燃起青焰,女鬼的身影晃了一下,但并没有退去。
她盯着我,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你是谁?”她问。
我没有回答,继续画符。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掌心发烫,指尖微微颤抖。我知道她已经开始感应到我的存在。
陈飞宇突然捂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她说……说我是她的替身。”他喘息着,“她要我替她死。”
我猛地抬头,只见女鬼的身影已经从镜中走出,脚尖轻点地面,无声地朝我们飘来。
“快走!”我冲陈飞宇喊。
但他没有动,反而抬起了头,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她让我穿上旗袍……她说这样就能重新演完那场戏……”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抽出罗盘,对准他的胸口。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说明他已经受到了强烈的影响。
不能再拖了。
我咬破指尖,在地上画出一道通灵阵,将自己置于中心。这是最后的办法——主动承接她的怨气,引她进入阵中,试图解开她的执念。
“你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大声问道。
女鬼停下脚步,眼神闪烁了一下。
“是。”她冷笑,“他们都说我是自杀,可没人相信,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是谁?”我追问。
“是他。”她指向陈飞宇,“还有他们……那些看客。”
我愣住。
她口中的“他们”,显然不只是一个人。
“你说的是谁?”我再次追问。
但她没有回答,而是开始唱戏,咿呀婉转,嗓音凄厉。随着她的歌声,整栋房子开始震动,窗户玻璃发出刺耳的嗡鸣,地板上的符纸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碎。
“她疯了!”我心中大惊。
我立刻启动阵法,试图压制她的情绪。然而就在这时,陈飞宇突然扑向我,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不能封印她!”他嘶吼道,“她还没说完!”
我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牢牢钳住。
“你被影响了!”我怒斥,“放开我!”
“不!”他眼中泛起血丝,“她说了……她说我是她前世的恋人。”
我震惊地看着他。
怎么可能?
“她还说……”他声音哽咽,“我欠她一条命。”
我猛地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附身,而是某种更深层的联系——宿世因果。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孤注一掷。
我翻出背包里的定星仪——那是江家祖传的罗盘,专为镇压强煞而制。传说只有血脉纯正的继承人才能操控它,否则会被反噬。
我握住定星仪,闭上眼,默念镇魂咒。
罗盘中央亮起一道青光,照亮整个房间。女鬼的身影剧烈扭曲,发出尖锐的哀嚎。
“你竟敢用它!”她怒吼,“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没理会,继续催动咒力。定星仪越来越烫,掌心开始渗出血迹。
“我只求今晚,你能安息。”我低声说。
女鬼的身影终于开始消散,但临走前,她恶狠狠地盯着我:“你以为这就完了?你逃不掉的,天阴之体……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替身。”
话音落下,她彻底消失。
我瘫坐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飞宇冲过来扶住我,“你怎么样?”
我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
他皱眉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明明可以不管这些的,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我沉默片刻,低声说:“因为我答应过,要化解你的劫数。”
他低头看着我,忽然伸手轻轻拂去我嘴角的血迹。
“你骗人。”他说,“你不只是风水师,对吧?”
我没有否认。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潮湿的松香。远处溪水潺潺,像一首未唱完的挽歌。
我靠在他怀里,意识逐渐模糊。
这一战,我赢了,但也伤了根本。
而那个红衣女人的诅咒,或许才刚刚开始。
我听见他在耳边低声说:“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力气回答。
黑暗一点点吞噬了我的视线。
直到最后一秒,我仿佛听见她在耳边呢喃:
“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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