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因果循环

日内瓦湖的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水面。许清雅站在湖边，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CERN建筑群，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腹部。近五个月的孕肚已经明显隆起，里面的小家伙今早格外活跃，仿佛感知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明瑞拿着两杯咖啡走来，眼下是明显的青黑。自从三天前抵达瑞士，他们几乎没有合眼，一直在为今天的行动做准备。

"联系上泰勒了吗？"许清雅接过咖啡，热气在清凉的晨风中迅速消散。

周明瑞摇头："通讯完全中断。但我找到了王志远说的藏匿点。"他指向湖对岸一片树林，"那里有个废弃的船屋，里面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许清雅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自从安全屋遇袭后，周念再没出现过，那种草莓香味也消失了。她不敢深思这意味着什么。

"行动计划不变？"她轻声问。

"嗯。"周明瑞展开电子地图，"我先去船屋取装备和资料，你去CERN参加那个公开讲座。记住，只是踩点，不要轻举妄动。"

许清雅点点头。CERN今天举办量子物理研讨会，正是潜入侦查的好机会。虽然周明瑞极力反对她冒险，但他们都知道，作为孕妇，她反而是最不容易被怀疑的人选——谁会带一个孕妇执行危险任务呢？

"小心那个凯瑟琳。"周明瑞握住她的手，"如果她出现..."

"我会立刻撤离。"许清雅完成他的话，挤出一个微笑，"别担心，我可是从时空裂缝里掉出来的'异常存在'，没那么容易对付。"

周明瑞亲吻她的额头，两人分头行动。

日内瓦湖畔的船屋比想象中更破败，木板腐烂，屋顶塌陷。周明瑞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走向最里面那个看似普通的储物柜。

"密码是小粉..."他喃喃自语，输入布娃娃名字的拼音字母。

柜门咔哒一声弹开，里面是个金属保险箱。周明瑞输入第二层密码——许清雅的生日倒序。保险箱开启，露出一个数据硬盘和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状设备。

硬盘插入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显示是王志远的日志文件。最新一条记录日期是遇袭当天：

「如果他们找到这个，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关键发现：时间之母的真实身份是玛德琳·沃格，凯瑟琳的祖母，第一个发现时空裂缝的物理学家。1954年一次实验中，她意外穿越到2001年，成为历史上第一个重生者。之后几十年，她秘密组建时钟塔，寻找稳定控制时空裂缝的方法。

重要！玛德琳认为许清雅这样的时空孤儿是稳定裂缝的关键"催化剂"。她计划在9月18日利用清雅和孩子的生命能量彻底打开裂缝。唯一阻止方法是在实验前找到并摧毁"时间之心"——玛德琳藏在湖底设施核心的装置，由七个时空孤儿的生命精华制成。第七瓶就是清雅1995年掉出裂缝时被提取的样本。

创造新的时间分支是唯一出路。愿时间保佑你们。——王」

周明瑞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原来许清雅从始至终都是时钟塔的目标，甚至早在1995年就被那个疯婆子动了手脚！

他拿起那把"手枪"，发现侧面刻着「时间干扰器，单次使用」。旁边还有张小纸条：「对准时间之心射击，可重置局部时空。警告：副作用未知。——T」

收拾好装备，周明瑞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船屋外有动静。他迅速隐蔽到阴影处，干扰器在手。

"爸爸？"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周明瑞浑身一震——是周念！但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加虚弱。他小心探头，只见船屋门口站着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比上次见面时模糊了许多，像是信号不良的全息影像。

"念儿！"周明瑞冲过去，却扑了个空——他的手穿过了女儿的身体。

"我没多少实体时间了。"周念的声音如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妈妈有危险。凯瑟琳知道她会去CERN，已经布置好陷阱。"

周明瑞血液瞬间冻结："什么？但研讨会是今早突然宣布的！"

"内部泄密。"周念的影像闪烁不定，"爸爸，你必须立刻去救她。走湖底隧道，入口在船屋后的礁石区。"

周明瑞二话不说，抓起装备就往外冲。周念的影像飘在他身旁，像一团蓝色的雾气。

"你怎么知道这些？"他边跑边问。

"我在未来看过任务报告。"周念指引他来到湖边一块突出的礁石后，露出一个隐蔽的电子锁，"密码是妈妈掉出裂缝的日期。"

周明瑞输入19950618，礁石竟然移开，露出向下的阶梯。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臭氧的味道。

"这是时钟塔的秘密通道，直通湖底设施。"周念的影像越来越淡，"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爸爸。我的存在值快耗尽了..."

"不！"周明瑞伸手想抓住女儿，却只碰到冰冷的空气，"念儿，坚持住！"

"找到时间之心...改变未来...我就会回来..."周念的声音如同远去的回声，"快去吧，爸爸。妈妈需要你。"

最后一缕蓝光消散在潮湿的空气中。周明瑞咬紧牙关，打开手机照明，踏入黑暗的隧道。

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不断向下延伸。墙壁上偶尔出现奇怪的符号和电路，显然不是现代科技。周明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回放着王志远日志中的内容——七个时空孤儿的生命精华，许清雅是最后一个...

隧道突然开阔，变成一个圆形大厅。七扇门均匀分布在周围，每扇门上标着不同的符号。周明瑞正犹豫该走哪边，突然听到左侧通道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清雅在痛苦地呻吟！

他立刻冲向那扇门，却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门上浮现一行字：「回答正确方可通行：你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周明瑞愣了一秒，随即明白这是某种心理验证系统。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从未向任何人坦白的真相："我最大的遗憾是...在前世听说清雅嫁给林志豪后，没有去确认真相就相信了那个消息。如果我当时去找她，也许能阻止她的死亡..."

门上的文字变化：「答案验证中...」

几秒钟后，新文字浮现：「部分正确。更深层的遗憾是：你死后，许清雅殉情自杀。你本可以重生救她，却因自责浪费了五年时间。」

周明瑞如遭雷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什么？许清雅在前世...殉情？为了他？他们甚至从未在一起过啊！

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的通道。周明瑞机械地站起来，脑中一片混乱。许清雅爱他？在前世？那为什么他从未察觉？为什么她嫁给了林志豪？

通道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实验室，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体，内部闪烁着七个不同颜色的光点。这就是时间之心？周明瑞警惕地靠近，发现水晶体下方连接着复杂的仪器，一直延伸到房间另一头的操作台。

操作台前坐着一个人——凯瑟琳·沃格！她正专注地调整某些参数，似乎没注意到入侵者。周明瑞悄悄靠近，干扰器在手。

"不用躲了，周先生。"凯瑟琳头也不回地说，"我五分钟前就看到你了。"

周明瑞僵在原地，随即举枪对准她："许清雅在哪？"

凯瑟琳转过身，红唇勾起一抹冷笑："急什么？先看看这个。"她按下控制台上的按钮，房间一侧的墙壁变成透明显示屏，显示出一个白色房间——许清雅被绑在中央的椅子上，头上戴着奇怪的装置，表情痛苦。

"清雅！"周明瑞冲向屏幕，却被凯瑟琳拦住。

"她听不到你。"凯瑟琳愉悦地说，"但我可以让你听到她。"她调整音量，许清雅的呻吟声立刻充满房间。

"你对她做了什么？"周明瑞怒吼，手指扣在扳机上。

"只是给她看了些...家庭录像。"凯瑟琳轻笑，"七个平行时空中她的各种死法。有趣的是，每次都有你在场，却总是晚一步。"

屏幕上突然分割成多个画面，同时播放不同时空许清雅死亡的场景：金属碎片贯穿、高楼坠落、车祸爆炸...周明瑞看得心如刀绞，每个画面中他都看到自己在痛哭、在怒吼、在绝望地抱着许清雅的尸体。

"为什么这么做？"他声音嘶哑，"如果你们需要她开启裂缝，为什么又要杀她？"

凯瑟琳歪着头："亲爱的，你搞错了因果关系。不是我们杀她，而是她的死亡本身就会开启裂缝。时空孤儿临终释放的能量是钥匙，而时间之心是锁。"她爱抚着中央水晶体，"七个孤儿的生命精华，七个时空节点的能量...玛德琳祖母花了六十年才收集齐全。"

周明瑞想起王志远的话："你们打算在9月18日用清雅和孩子做实验？"

"聪明。"凯瑟琳鼓掌，"时空孕妇的能量是普通孤儿的十倍。特别是..."她意味深长地看向屏幕，"当母亲为保护孩子自愿牺牲时。"

周明瑞浑身发冷。疯子！这群人全是疯子！

"放了她，我可以代替。"他咬牙道，"我也是重生者，也有时空能量。"

凯瑟琳摇头："不够纯净。不过..."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确实有另一个提议。加入时钟塔，帮我们稳定裂缝。作为交换，我们可以尝试在重组后的时空中...复活许清雅。"

周明瑞几乎要嗤笑出声："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呢？"凯瑟琳走向水晶体，"时间之心里有她的原始样本，足够重建一个许清雅。当然，可能不是完全相同的那个..."

屏幕上，许清雅突然抬起头，仿佛能透过镜头看到周明瑞："别听她的，明瑞！她在拖延时间！装置已经启动，他们不需要等到9月18日了！现在就要——"

画面戛然而止，变成雪花噪点。凯瑟琳咒骂一声，迅速操作控制台："该死的小贱人，怎么还能反抗？"

周明瑞抓住这个机会，举枪对准时间之心："站住！否则我毁了它！"

凯瑟琳停下动作，冷笑："你确定吗？那里面可有你妻子1995年的生命精华。毁了它，她现在的存在也会不稳定。"

周明瑞犹豫了。这是真的吗？还是又一个谎言？

就在这瞬间的迟疑中，凯瑟琳突然按下腕上的装置，身形瞬间消失，又在周明瑞身后出现，一记手刀劈向他后颈！

周明瑞本能地闪避，仍被擦到肩膀，一阵剧痛。他转身射击，干扰器的蓝光击中了凯瑟琳的右臂。她尖叫一声，右臂竟然变得半透明！

"有趣的效果。"凯瑟琳盯着自己透明化的手臂，非但不慌，反而笑了，"看来王教授的技术进步了。可惜..."她突然按下另一个按钮，"太晚了！"

整个实验室剧烈震动，时间之心开始高速旋转，七个光点连成刺眼的光环。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接着是机械运转的轰鸣。

"听，CERN的实验提前开始了！"凯瑟琳兴奋地大喊，"感谢许清雅的能量贡献，裂缝即将开启！"

周明瑞不顾一切地冲向出口，却被一道无形力场弹回。凯瑟琳的笑声在背后回荡："别急着走啊，周先生。好戏才刚开始！"

CERN地下100米，大型强子对撞机主控室。

许清雅头痛欲裂，眼前的景象不断重影。那个该死的头盔向她灌输了太多平行时空的记忆，让她几乎分不清哪个是现实。但有一点她很确定——时钟塔的计划比她想象的更疯狂。

"时间提前了，亲爱的。"汉斯·沃格站在控制台前，愉快地调整参数，"你的反抗反而加速了进程。知道吗？情绪波动越剧烈，时空能量越强。"

许清雅挣扎着看向主屏幕：对撞机已经启动，能量读数迅速攀升。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小时就会达到临界点。

"为什么...这么急？"她艰难地问，"不是要等到...9月18日？"

汉斯微笑："原本是的。但自从你怀孕后，时间之心的反应就越来越活跃。玛德琳女士认为，胎儿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微型时空裂缝，与母体产生共振。"他俯身拍拍许清雅的肚子，"今天只是个小测试，看看能释放多少能量。真正的表演还在你分娩那天呢！"

许清雅胃部翻腾，既因为恐惧，也因为这个怪物触碰她的孩子。她必须做点什么，但手脚都被特制镣铐固定，头上还戴着那个能量提取装置。

主控室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白发老妇人坐着轮椅进来。她瘦小干枯，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汉斯立刻鞠躬："玛德琳女士。"

这就是时间之母？许清雅紧张地观察老妇人。她至少有九十岁，皮肤像羊皮纸般布满皱纹，但眼睛异常明亮，像是燃烧着永恒的火焰。

"读数不错。"玛德琳的声音出奇地有力，"但还可以更强。"她操控轮椅来到许清雅面前，枯瘦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多好的催化剂啊...我找了六十年，终于等到一个完美的时空孤儿。"

许清雅强忍恶心："你...对我做了什么？1995年..."

"只是取了一点骨髓，亲爱的。"玛德琳微笑，"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了。但你的DNA里有最纯净的时空标记。"她指向大屏幕，上面显示着时间之心的实时影像，"看，你的样本是第七个光点，最亮的那个。"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晃动，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时间之心旁边——是周明瑞！他似乎在和凯瑟琳对峙。

"不..."许清雅惊恐地睁大眼睛。明瑞不该来这里！这是陷阱！

玛德琳注意到她的表情，笑了："啊，你丈夫来了。多么感人啊。"她转向汉斯，"通知凯瑟琳，按计划B进行。"

汉斯点头，按下通讯器说了几句德语。屏幕上周明瑞突然被某种力场困住，凯瑟琳则操作起控制台。

"你要...对他做什么？"许清雅声音发抖。

"只是个小实验。"玛德琳愉快地说，"验证一下重生者能否成为第八个光点。"

许清雅拼命挣扎，镣铐勒进皮肉也毫不在意。她必须警告周明瑞！突然，一阵剧痛从腹部传来，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噢？"玛德琳挑眉，"应激性宫缩？有意思。看来母女连心啊。"

疼痛中，许清雅感到一股热流从双腿间涌出——羊水破了！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惧又荒谬。才五个月，太早了！孩子不可能存活！

"汉斯！"玛德琳兴奋地喊道，"调整装置，捕捉分娩能量！这比预计的还要完美！"

许清雅在剧痛中模糊地看到，大屏幕上的周明瑞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也开始疯狂挣扎。时间之心的七个光点闪烁得更加剧烈，整个屏幕都被染成血红色。

"妈妈！坚持住！"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在许清雅脑海中响起，"我在努力定位你！"

念儿？许清雅混沌的大脑勉强辨认出女儿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念儿的存在值不是已经耗尽了吗？

湖底实验室里，周明瑞同样听到了周念的声音："爸爸，用干扰器射击时间之心下方的银色导管！那是主能量通道！"

他毫不犹豫地照做。干扰器的蓝光击中目标，整个水晶体剧烈震动，七个光点瞬间脱离轨道，在内部横冲直撞。

"不！"凯瑟琳尖叫，"你在毁掉六十年心血！"

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各种仪器发出刺耳警报。周明瑞感到困住他的力场减弱了，趁机挣脱出来，冲向时间之心。

"再射一次，爸爸！"周念的声音指引他，"对准顶部！"

第二道蓝光击中水晶顶部。一阵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时间之心裂开无数细缝，七个光点如同受惊的小鸟，四散飞逃。

凯瑟琳疯狂地操作控制台："启动紧急协议！把所有能量导向CERN！"

周明瑞意识到她的意图——即使毁掉时间之心，也要利用已经聚集的能量强行开启裂缝！他必须阻止这一切！

但还没等他行动，整个实验室突然被刺眼蓝光充满。一个半透明的小身影出现在时间之心上方——是周念！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模糊，几乎只是一个轮廓，但双手坚定地按在破裂的水晶体上。

"念儿！不要！"周明瑞惊恐地喊道。他记得她说过，直接干预会消耗存在值。

"没关系的，爸爸。"周念的声音轻得像风，"只要你和妈妈安全，我就会在未来的某一天重生。"她转向周明瑞，模糊的脸上似乎带着微笑，"记住，创造新的时间分支是唯一出路...爱是最终的支点..."

随着最后的话语，她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时间之心的裂缝中。紧接着，一道前所未有的能量波爆发开来，周明瑞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墙上。

朦胧中，他看到时间之心彻底碎裂，七个光点挣脱束缚，在室内飞舞。其中一个最亮的蓝色光点停在他面前，轻轻触碰他的额头。

一瞬间，无数陌生记忆涌入脑海——

一个周明瑞从未经历过的童年...许清雅在校园里对他微笑...两人第一次约会...婚礼上的誓言...周念出生的那一刻...

这是另一个时空的记忆！一个他和许清雅幸福生活的时空！

蓝色光点完成传递后，迅速飞向出口，其他光点紧随其后。周明瑞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追上去。他必须赶到CERN，必须救出许清雅！

通道尽头，七个光点汇聚成一束光，冲破层层障碍，直指CERN方向。周明瑞跟着这道光，穿过迷宫般的隧道，冲向未知的命运。

CERN主控室里，许清雅的尖叫声与仪器警报声混在一起。大屏幕上，时间之心碎裂的画面让玛德琳暴怒。

"不！我的杰作！"老妇人歇斯底里地捶打轮椅扶手，"汉斯！立刻提取胎儿能量！现在！马上！"

汉斯手忙脚乱地调整许清雅头上的装置："能量读数不稳定！如果强行提取——"

"照做！"玛德琳怒吼。

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许清雅全身，她感到腹中的孩子正在痛苦挣扎。就在意识即将消失的边缘，她似乎看到七个光点穿过墙壁飞来，其中最亮的蓝色光点直接没入她的腹部。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疼痛奇迹般减轻了。许清雅惊讶地发现，宫缩停止了，羊水也不再外流。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听到了两个心跳声——自己的，和孩子的——强健而稳定。

"不可能！"玛德琳盯着仪器读数，"胎儿能量读数恢复正常？这违反了时空守恒定律！"

主控室的门突然爆炸开来，周明瑞冲了进来，脸上血迹斑斑却目光如炬。他身后，七个光点如同忠实的护卫，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轨迹。

"明瑞！"许清雅喜极而泣。

周明瑞二话不说举枪射击，精准命中汉斯的手腕。德国人惨叫一声，控制台冒出一阵火花。紧接着，七个光点分别飞向不同设备，引发一连串短路和爆炸。

玛德琳疯狂地操作轮椅后退："不！你们不明白做了什么！时空裂缝必须开启！这是进化的必然！"

周明瑞不理她，迅速解开许清雅的束缚，小心取下她头上的装置："没事了，我来了..."

许清雅紧紧抱住丈夫，泪水浸湿他的肩膀："念儿...念儿她..."

重生之人生璀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