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疖子治疗药水时,豪猪刺要在离火前添加还是离火后添加?”夏尔的脑袋从厚厚的魔药课本里抬起来,严肃地看向眼前支支吾吾的男孩。
“呃……离火……前?”哈利纠结又随便地选了个答案,心里期盼着二分之一的概率之神能眷顾他一次,然而看女孩下一秒唉声叹气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又答错了。
“豪猪刺对热源很敏感,如果在药水还没冷却时就加豪猪刺,很可能会导致药水飞溅,甚至是爆炸,”夏尔不厌其烦地向哈利解释道,接着无缝衔接到下一个问题,期间没有再瞄过一次课本,“加完豪猪刺要怎么搅拌?”
好吧,这又问住哈利了,他欲言又止地伸出一根手指,又犹犹豫豫地收了回去,看对方这个样子,夏尔干脆直接说出了答案。
“顺时针搅拌七圈,记住这一点。”
哈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很抱歉……”
夏尔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缓了缓,她已经习惯了,从两人第一次翻开魔药课本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周,对于药剂功效,哈利记得很牢固,却经常遗漏这些小步骤。这不让人惊讶,尽管哈利比大多数男孩心思都更细腻一点,但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粗枝大叶,具体就表现在一些记忆性学科的学习上,夏尔担心这种粗心将来可能体现在他的爱情生活上(虽然现在谈这个好像有点操之过急了)
“夏尔,我们为什么不先预习一下魔咒或者变形术呢?而且魔药也只是预习,没必要学得这么透彻吧。”哈利试探着说道,夏尔却充耳不闻地翻到了下一页,但当哈利认命地叹了口气后,她又给出了回答。
“不行。”
似乎还不如不回答——哈利颇为难过地垂下脑袋。
“魔药学的知识点繁琐又细致,记忆这些小细节又是你的薄弱项,正是因为这样,你才需要加倍地努力,等把魔药课本啃烂了再去学其他的课程也不迟,至少你能利用这门优势学科比别人多出大把的时间去学别的。”夏尔振振有词地说道,不过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其实真实原因不完全是这个,而是她隐隐记得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授对哈利有很大的偏见。
尽管不能确定这个预感的真实性,甚至因为该死的记忆连教授是谁她都不记得,但她可不想哈利在魔法世界再一次体验被老师带头霸凌的感觉(哪怕只是一种可能),不然她为什么不让哈利啃魔法史呢?魔法史的知识点可不比魔药少。
听完妹妹的话,哈利只得认命地点了点头,祈祷着接下来的暑假时光里夏尔能稍微宽容一点点。
“下一个问题吧。”
洗完澡后,哈利让自己瘫在床上,眼中失去了高光,夏尔仿佛看见有一股凉气隐约从他口中飘出。
“我第一次体会到脑子不用思考的感觉有多么美妙。”
夏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同情地看了另一张床上变成液体生物的哈利,罕见地没有喊他起来背书,而是在心里产生了一丝丝愧疚,反省自己是否太过严厉了(不过也就仅限于反省了,哈利第二天的课程内容不减反增)
像尸体一样保持着这个姿势躺了十分钟,哈利才做出了第一个动作——把头侧向另一边,然后静静地看着夏尔沉浸在书里的样子。
“要是我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
夏尔合上了魔咒学课本,看向哈利,事实上她的注意力早就不在上面了(更准确地说是一分钟前哈利开始看她的时候就不在了)
“同样是两周的时间,你不仅把整本魔药课本都背下来了,还粗略地看完了魔法史,现在又在开始学魔咒,同时要顺带监督我,但我却只背下了半本魔药课本。我觉得霍格沃茨新生里应该不可能有比你准备地更充分的了。”哈利有气无力地说道,绿眸里流露着一丝失落和羡慕,这一点被夏尔看在眼里。
“还有两周半的时间,其实你已经把整本魔药课本大致背下来了,剩下的一些细枝末节很快就能搞定,”夏尔漫不经心地说,“你已经超过大部分人了,即使在小学,你的成绩也甩了达利和那些嘲笑你的人几条街。你远比你想象的优秀,哈利。”
哈利不以为然,只把这些当作是对方安慰自己的话,虽然她说的是事实,在每天要花大量精力防范达利的前提下,他的成绩仍能保持在中上游,但有一个和自己有着几乎同样“优待”成绩却名列前茅的妹妹总是会让他忽略掉这其实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两人接下来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又看了一个小时书,夏尔总算合上了课本,期间哈利在看《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即使听到书本合上的声音,他的注意力仍在书里。
“没想到你看得这么认真。”
“这本书讲了很多很有意思的知识——大部分是关于霍格沃茨的,”哈利看夏尔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又补充道,“比魔药课本好看多了。”
那就不奇怪了,夏尔释然地想,毕竟对比产生美。
“你真的不看看吗?”
“没必要,反正这些东西上了学之后我自然就会知道了。”不过真实情况是夏尔早就了解了巫师世界的知识,谢天谢地谢梅林,上帝没有丧心病狂到把这些与剧情无关的记忆也夺走。
“比起这个,我更想实践一下书里的魔咒,”夏尔说话的同时目光移向躺在她旁边的魔杖——十二英寸长,赤扬木,杖芯由一头可怜的火龙赞助,“在魔杖店试魔杖时,我感受到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要冲出来,几乎是不假思索——我挥动了这根魔杖,就好像直觉告诉我要这么做……接下来的事你也知道了。”
哈利点点头,他完全记得那天魔杖店一片狼藉的景象:随着夏尔手腕的轻轻挥动,她手中的魔杖一瞬间释放出一阵剧烈的波,把店里一半的魔杖盒都吹倒在地。善良倔强的奥利凡德又递给她另一支魔杖,导致剩下的一半魔杖盒也没能幸免。
那真是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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