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林小小和她娘手挽着手，拎着空木桶往回走。拐过几个街角，很快就来到了刚才光顾的绿豆汤摊前，把木桶递给正在收拾摊位的老板娘。

“大嫂，谢谢你的木桶，给您添麻烦啦。”王翠娥微笑着说道。

老板娘接过木桶，笑着回应：“不麻烦不麻烦，你们用着合适就好。今天绿豆汤味道咋样？”

林小小抢着回答：“婶子，可好喝啦！我爹和哥哥们都夸您熬得好呢。”

老板娘听了，脸上笑开了花，“哈哈，小姑娘嘴真甜。要是觉得好喝，下次再来呀。”

“一定一定！”林小小调皮地眨眨眼。

母女俩告别老板娘，去绣店拿上早上寄存的那袋碎布头。两人开始打道回府。

路过街角的猪肉铺时，肉铺里飘出阵阵肉香。王翠娥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挂着的猪肉上。林小小察觉到她娘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立刻明白了她娘的心思。

“娘，咱们买点肉回去吧，爹和哥哥们干活那么辛苦，吃点肉补补。”林小小拉着王翠娥的手，撒娇地说道。其实她也馋了，是她这具身体馋了，虽然这两天都在吃鸡肉，但鸡肉完全解不了猪肉的馋呀。

王翠娥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心软了下来，“好吧，那就少买一点。”

母女俩走进肉铺，王翠娥对老板说：“老板，给我割半斤五花肉。”

肉铺老板是个憨厚的胖子，笑着应道：“好嘞，您稍等。”说着，拿起大刀熟练地割下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放在秤上称了称，“正好半斤，您拿好。”

王翠娥付了钱，接过五花肉，小心地用荷叶包好，放进随身携带的篮子里。

这时，林小小发现猪肉摊不远处有一盆猪下水， 顿觉眼前一亮，她在现代就特别喜欢吃猪下水做的美食，像卤大肠、炒猪肝之类的，想到那些美味，她不禁又咽了咽口水。

“娘，你看那边的猪下水，咱们也买点呗。”林小小拽着王翠娥的胳膊，眼神中满是期待。

王翠娥顺着林小小指的方向看去，皱了皱眉头说：“闺女，这猪下水又脏又臭，狗都不吃的玩意买回去干啥呀？”

林小小笑着解释道：“娘，你别看这猪下水看着不咋样，闻起来也臭烘烘的，但处理好了可好吃了。我以前在……呃，我以前听别人说过猪下水的处理方法，咱们买回去试一下嘛。”

王翠娥还是有些犹豫，她从来没做过猪下水，实在想象不出这又脏又臭的东西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但看着女儿那渴望的眼神，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拒绝。

“行吧，那就买一点试试。但要是做出来不好吃，你可别抱怨。”王翠娥无奈地说道。

猪肉老板听见母女俩的谈论，笑了笑说，“你们想要那盆猪下水的话，给个两文钱就可以全都带走。反正这猪下水，他本来就是准备要扔掉的东西，能卖两文钱也好。”

林小小一听，眼睛顿时亮得像两颗星星，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两文钱递给老板，“谢谢老板，您可真是好人！”说着，她兴奋地把那盆猪下水接过来，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王翠娥看着闺女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心中虽仍存疑虑，但也被女儿的兴奋所感染。算了，就让这丫头折腾吧，折腾一次知道厉害了下次就不会买了。

害怕闺女看见啥又要买，王翠娥赶紧加快了脚步。她今天用的银钱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可把她心疼坏了，哎，这个败家闺女。

两人很快来到停放牛车的地方。刘老伯已经在哪等着了，车上还坐了几个大婶。刘老伯看到林小小母女，笑着打招呼：“他婶子，你们可算来了，就等你们俩啦。”

王翠娥赶忙笑着回应：“哎呀，刘大哥，真是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了。”说着，便拉着林小小上了车。

车上的大婶们看到林小小手里端着的猪下水，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其中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大婶忍不住说道：“哟，翠娥，你咋买这玩意儿呀？这猪下水又脏又臭，能吃吗？”难不成翠娥家已经穷到吃猪下水的地步了，不行，以后可得离她家远点，不然被找上来借钱怎么办。

王翠娥听出了蓝布衫大婶话语里的弦外之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唉，我也不想买啊，也是小小这孩子不听话，听说这猪下水处理好了能吃，非要买回去试试，我实在是拗不过她就给买了，左右要不了几个钱。”

蓝布衫大婶听王翠娥这么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哎呀，翠娥，不是我说，这猪下水毕竟是要入口的东西，万一吃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小丫头骗子不懂事，你可得多劝劝呀。”

这翠娥一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一个赔钱货而已，还真当个宝了。要是她家那几个赔钱货敢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她肯定会狠狠的给她们教训一顿。

王翠娥收起脸上的笑不客气的道：“王招娣，你说谁小丫头骗子呢，老娘的闺女老娘就愿意宠着，关你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打量老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伎俩，我呸，你不就是嫉妒老娘过得比你好嘛，你看看你这嫉妒的嘴脸，真特么丑陋，以后少来老娘跟前找骂。”

蓝布衫大婶，也就是王招娣，被王翠娥这一顿抢白，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一般。她气得浑身微微发抖，手指着王翠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别到时候出了事又来怪别人。”

“我呸，谁用得着你假惺惺，有这点时间还不如管管你男人，我可是看见好几回了，你男人天天帮钱寡妇干活呢，啧啧，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被扫地出门”

王招娣脸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她怒目圆睁，声音尖锐地反驳道：“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我男人那是好心帮忙，钱寡妇一个人不容易，大家都是邻居，帮衬一下怎么了？倒是你，自己闺女不懂事，还护着，也不怕到时候嫁不出去砸在手里”

王翠娥冷笑一声：“就你家那看见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男人，你说他会好心的帮钱寡妇忙，哈哈，帮什么忙，帮到床上去嘛，哎呦喂，说出来都笑死个人了。”

王翠娥这一番毫不留情的回怼，让车上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其他大婶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王招娣平日里就爱说些酸话，占点小便宜，可没想到今天遇到对手了，被王翠娥呛得下不来台。

过了一会见两人吵得越来越凶，她们赶紧纷纷劝架。“哎呀，都别吵了，大家都是一个村儿的，为这点事儿伤了和气不值得。”“就是就是，翠娥，招娣，都少说两句吧。”

“呜呜～你，你欺人太甚…”王招娣哭着弃车而逃。王翠娥赶紧挪动了一下位置，“真正好，这下牛车上不就宽敞些了嘛”

刘老伯砸吧了一口旱烟，也不生气少一个人坐车他会少收一份钱。人少也好，这样他的老伙计——老黄牛，还要轻松些。

牛车在众人的交谈声中继续前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牛车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林小小靠在她娘肩膀上，意识沉入空间。难怪她今天总觉得缺了点啥，原来是把空间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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