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薇莹慢慢的从病床上爬起来。她恍惚记得自己从山坡上跌落下来,有人背她回来的,好像还……她摸了摸嘴唇 ,不可能,一定是幻觉。
程浩然坐在办公桌前 ,他心绪如麻,怎么会突然想起她,他暗暗冷嘲,想起那落在唇瓣上的吻,脑子里全是她的画面 ,那种气息令他着迷,感觉很强烈,难不成自己还真的喜欢上她了?
门外敲门声响起,程浩然立马就猜到了来者是谁,他立马扯了扯领带,挺直了腰干,手指在电脑上乱触,慌忙地看向门外,清了清嗓子,恢复他以往的冷漠:“进来,把门带上”
黄薇莹闻言走了进来。
“怎么了?”程浩然抬眼看她。
黄薇莹抿了抿唇:“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问一下,昨天,我摔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没有麻烦你们吧,有没有耽误什么工作”。
“昨天我打电话给温助手,是他把你抬回来的”,黄薇莹看着他的手被绑上了绷带,又问道:“你手怎么了?”
“没事,昨天实践活动的时候为了采药草受伤了”,黄微莹点点头,认真的说:“看来温助手是在骗我,我还当程医生这么好呢,居然会为了救我受伤”。
他没有说话 ,目光炙热的盯着她,那一刻,他觉得,心跳跳得骤快,自己要疯了。
某日,听说这次有重患者在急救室里快不行了,黄薇莹来到急救室,想查看患者的情况。
外头依旧是一群家属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绿灯亮起,里面的医生走了出来,只见医生面露难色,艰难开口道:“患者已经是肺癌晚期,我已经尽力为他延长了一些时日,有什么话等他醒来再说吧”。
病床上的患者奄奄一息,结果已经心知肚明,黄薇莹又想起了爷爷病逝前的场景,爷爷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对她已经产生了阴影。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悄悄爬满了双眼,她崩溃大哭。
程浩然这时正好过来接见病人,问明了病人的情况,他也无奈地摇摇头。癌症本来就不好治,更何况还是晚期。
他转头一看,看到了躲在角落里大哭的少女,他向她走了过去,黄薇莹枕着手臂大哭,程浩然把她的手拉下来,伸出手帮她擦眼泪,黄薇莹被这一幕的温情吓到了,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她警惕的看着他。
程浩然立马沉着脸说道:“谁让你哭的,你难道不知道医护人员是不能哭的吗”,她红着眼委屈的说道:“对不起,我只是想到了我爷爷忍不住了”,她眼睛红红的 ,像单手就可以拿捏的小兔子。
“前一阵子有个老人去世了,有个刚来不久的医生,看到老人去世就哭了,家属以为是她抓错了药,才害得老人去世,医生有口难辩,只能默默的赔了家属五万块钱”
他淡淡开口:“做医生的并不是无情,而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心慢慢的也就硬了,就不会流泪”。
陈浩然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纸巾递给她:“擦干净,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她拿着纸巾擦干眼泪,“嗯”黄薇莹抽泣着。程浩然问道:“你爷爷得的是什么病,可是吃过什么?”,黄薇莹从身上拿出皱巴巴的尸检报告,她随身带的就是为了找出爷爷的死因,还他一个公道。
程浩然接过报告单,注视的那张报告单很久,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阴郁,他缓慢开口:“你爷爷叫黄绮振?”
“嗯,他两个月前走了。”
程浩然脸色沉了一个度:“能不能让我看一眼他的照片”黄薇莹打开手机,翻到爷爷生前的照片,拿给他看。
他的目光变得悲凉,立马沉着脸问:“那他走前有什么遗言吗?”
黄薇莹觉得有些奇怪,程浩然怎么突然对她爷爷这么关心,她说: “我觉得这个没有必要告诉你,难道你认识我爷爷?”
陈浩然的心一直很坚硬,唯独想起小时候一直对他很好的爷爷和他童年时那个好玩伴小女孩莹莹,而眼前的这个女孩正目光灼灼盯着他,神情有些意外。
黄绮振是除父母之外,唯一关心过自己的人,胜似亲人。他转头对黄薇莹说:“没…没什么,只是想帮你一起找到爷爷的死因而已”,
“哦,是吗?那你们当医生的可真闲,算了,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看吧”说完,她从手机里划出一张照片,怕照片变旧变黄,她提前把照片拍了下来,说:“我爷爷说找到这个小男孩,老头有东西要给他”,程浩然眼眶热透,始终没有哭出来,他捏紧拳头,暂时先不要相认好了。
他往前走了好几步,但又忍不住不过问,他停下脚步并没有回头,说:“你跟我走一趟办公室”,黄薇莹跟着他步子走了。程浩然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淡淡地吱了声:“坐吧”,黄薇莹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表情严肃问道:“关于你爷爷的死因,你知道些什么?”黄薇莹回答道:“他是属于肺癌晚期,治不好,所以他长期服用一些据说可以续命的符纸熬成的药,我本来以为他是吃了这个才中的毒,但那天我在图书室里看到了书上也记载着这种方法,所以我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
“符纸熬成的水吃了确实不会使人中毒,但如果是配合着另外一种药引,就会把毒性给迸发出来,从而使人中毒,而符纸是由桃木浆做成的,是具有良性的一种药引,制成的药是一种良好的保健品”程浩然盯着眼前的少女。
“你说的另外一种药引是指什么?我爷爷他临死前一个星期还在公园里散步呢,还扛重物跳操呢,这有点蹊跷了吧”
“没错,所以我认为是运动过后肌肉产生了乳酸,它会和凉性的符纸产生化学反应,使其成为一种有毒的物质甲醛,符纸这种药市场上面也有卖,它是一种强身健体的保健品,可以使人精神亢奋,不会整天病殃殃的,确实有延命的说法 ,但是这个药也不是谁都可以吃的,这种庸医分明在害人”程浩然振振有词的说。
“你为什么想帮我?”黄薇莹黑白分明的眼神分外犀利,好似一下子就可以洞穿他所有的想法,他没有说话。
黄薇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把他的袖子拉了上去,上面露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胎记,黄薇莹惊讶地看着这块胎记,也没有说话。
程浩然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拉下来,不紧不慢的说:“这件事,本来想着后面再跟你说,但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没做呢”,他拉起黄薇莹的手接着说道:“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得验一下你爷爷的骨灰”。
程浩然车库非常大,整个地下车库停的都是他的车,足足有两百多辆,他从家里随便拿了一条车钥匙,黄薇莹站在门口等他,一辆白色的保时捷开了出来,他拉下车窗对黄薇莹说:“上车。”
黄薇莹拉开了后座的门,刚想坐下,前面有个声音说道:“怎么?当我是司机啊,叫你坐副驾驶”,黄薇莹无奈只能打开车门,坐在前面的副驾。
前面的车电脑亮起:“主人,已为你调至最舒适的温度,请您系好安全带。”
黄薇莹拉起安全带,刚想系上,一只大手冲她而来,那只手仿佛有魔力,黄薇莹不敢动 ,乖乖的让他给自己系安全带拉,他靠得那么近,甚至闻得到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味。
他说:“好了,你带路”黄薇莹带他来到了自己家楼下,好歹也是个食品公司的千金,住的是黄金地段的别墅,虽然比不过程浩然那种天之骄子住的房子,但是也算比较富裕的了。
五层的小洋别墅,周围开满花草,旁边有假山,有池塘,一楼是他们开的一家奶茶店,这里给人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陈浩然并没有上去,坐在车里等她,黄薇莹走了上去,手里捧着爷爷的骨灰盒,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她抚摸着骨灰盒,心里顾不得那么多,没有磨蹭,想着程浩然还在等她,他捧着骨灰盒就下去了。
陈浩然看见了黄薇莹,他帮黄薇莹开车门,他小心地接过她手里的骨灰盒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淡淡的问道:“我待会要拿一点骨灰做研究,你不会反对吧”,黄薇莹自然不会拒绝他,点了点头:“好”。
到了实验室,程浩然用一小撮生石灰加水融合,再加入一小勺骨灰,不一会烧杯中的杯子有了反应,用勺子捞出里面未溶的灰末,呈现出灰绿色的骨灰粒粒分明。
陈浩然心里暗暗高兴,开口:“真相大明了,你爷爷可以安息了”原来如果是甲醛中毒,骨灰就会浮着一种酸性物质,用碳酸钙就可以让骨灰呈现出通体的灰绿色。
半晌,他又皱眉说道:“酸碱相克,你爷爷死前肯定很痛苦”黄薇莹也知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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