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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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不愉快的事发生后的第二天，毯毯得了一个小感冒，当时在别的地方喂兔子的普林斯恰巧错过了那一场闹剧，他听说弟弟因为一个年纪大的家伙说圣诞老人不存在便对此深信不疑时，皱起小脸不满地说：

“James是谁呀……凭什么他说圣诞老人是假的就是假的，我才不要听……”普林斯看着病恹恹的毯毯，一种兄长特有的愧疚和心疼感油然而生。

“他是坏孩子吗？”

“不、不是……或许是因为圣诞老人在送礼物的过程中迷路了……”

坐在由厚实温暖的毛绒被子围城的“城堡”里，毯毯抱着自己的鲨鱼玩偶，若有所思地问Michael：

“爸爸，那你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吗？”

“……Blanket，只要你坚信他是真实的，他就一定会存在。”

于是毯毯终于开始质疑James的说法，没错，每一位同龄的小伙伴都坚信圣诞老人的存在——他们见过他、认识他、收过他准确无比的礼物，每一年都是，所以凭什么James说的就一定得是真的呢？

这么想着，毯毯的心情也变得愉快起来，他连喝药的时候都乖乖的——好吧，尽管还是捏着鼻子喝下的感冒药剂——给他喂药的Martha每次都感觉好笑，明明这些儿童专用的药剂味道很甜，甚至带点水果香气。

而今晚有为不同。主食这一类里只剩下意大利面一个选项。

“哇哦！是意大利面！”兴冲冲坐上椅子的Prince率先发出一声欢呼。

“好耶！”Blanket雀跃地等待着Martha给他装盘。

不过当Martha看着他盯着餐盘下不去手，还是一如既往飞快地心软了，她拿走他的碟子：“你吃这个干嘛。”随后让人把自己早就烤好的果仁全麦面包拿上桌。

“想争取她的有一家叫JIVE唱片，这是小厂牌不足为惧，不过RCA嘛……小姑娘要是单纯为钱可能没法选择我们。”看得出来Michael个人更看好那个叫“Destiny’s Child”的组合，尤其其中一位叫Beyoncé Giselle的成员让他眼前一亮，看简历此组合在两年前就有颇为丰富的录音经验，只可惜小公司在为她们打造专辑的过程中因资金等多方面问题终止了项目，现在她们抱着重新开始的想法四处面试，而据他和Martha了解的小道消息所知，目前Columbia Records对她们也很感兴趣。

贝弗利告诉她说每一个收到offer的人都在电话里忍不住尖叫，有些甚至、好像哭了，不论男孩女孩，他们的情绪十分激动：

“Thank you！Thank you！OMG I love you！”类似有点戏剧化的语句。

“没有没有，我的专辑久着呢，久着呢……”他老这么说，估计除他以外没人知道到底还有多久。

事实上，他这些天已经不是在制作单曲，无疑他鸽掉了一些安排。他是躲在那儿为她今年的生日礼物做准备：一个手工音乐盒。

“……我看你房间摆着的都不是这种小小的装饰品。”要是他愿意，这还能挂在圣诞树上呢。他大为感动，第二年送了她一本3D编年纪。

从此所有礼物都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哇！爸爸这是什么？”

“呃，音乐盒嘛……”他有些慌张，真怕他们回去转头就告诉了Martha。

“To Dear Martha……”Prince读着镀在边缘的烫金字，恍然大悟：“噢，这是送给妈妈的。”

“没错！所以宝贝你们得替我保密一下！”

“爸爸你是要我在妈妈面前装作不知道吗？”Blanket微微皱起眉反问。

“嗯那倒没有。”

呼呼——那就好。

两个小孩趴在桌子上看着他为音乐盒细微的地方雕刻纹路。

“对了爸爸。”Blanket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最近在看一本关于心理学小知识的书，上面说，大部分明星艺人童年经历的都不太好，这是真的吗？”

“你小时候过得不开心吗爸爸。”

书里原话是，研究表明大多从事演艺事业的人都饱受外界认同的煎熬，而这一般是童年的情感需要得不到满足的结果。Blanket是用比较笼统的话表述出来的。

你小时候是不是很不开心呢？他们毫无恶意地这么问，声音稚嫩清澈。

仿佛能在他们眼里看到从前的、还是孩童模样的自己，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放声痛哭、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压抑得太久了，他常常没法直视过往的那双眼睛，就算放在好几年前庭审期间他接受精神疗法，谁都知道再科学的治疗只能做到缓解，伤痕仿佛永远无法得到愈合。可是直到这一个时刻，他忽然感觉，他对孩子无条件的爱、以及他们对自己无条件的爱，原来是可以疗愈那些曾经他父亲带给他的伤痛。

“还没来得及呢，妈妈午睡也睡得好久呀。”Blanket回答，接收到Prince有些复杂的眼神，他又说：“拜托，这只是陈述，又不是抱怨。”

“爸爸你是不希望我们在妈妈面前说这个话题么？”Prince问。

事实就是Martha面对这个问题时的反应和他差不多，她的回应也与他相差无几，但这天过后，两个小孩子反倒为此思考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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