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女警
超小超大

天赐

然而,那如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其中一下狠狠地砸中了任青的头部。刹那间,疼痛如同汹涌的电流般,迅速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开来,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被这剧痛侵袭。她的身体像是失去了支撑的人偶,无力地倒在了地上。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层迷雾笼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扭曲。

她掉落的手机刚好处于正在拨打电话的状态,手机在地上弹了几下,最后停在了阿大的脚底下。阿大眉头一皱,俯身捡起手机,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

可命运似乎对任青还有一丝眷顾,她竟福大命大。虽然头部遭受重创,但也只是头部受伤。此时的任青,眼睛上糊满了血迹,视线一片模糊,她只能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个人打伤了自己,隐隐约约看到那个人就靠着墙壁的方向。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一团燃烧在黑暗中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起。她顾不上头破血流的剧痛,用仅存的一丝力气,勉强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她认为可能安全的方向跑去。

受伤后的她脚步踉跄,像一个在暴风雨中飘摇的残烛。好不容易,她逃到了厕所,试图用颤抖的双手关上厕所的门,仿佛这扇门能将她与死神隔开。

  可是,阿大那恶魔般的身影很快就追了过来,他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猛地撞开了厕所门。阿大的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一个没有情感的杀人机器,他举着手中的木棍,朝着任青再次砸去,那木棍带着呼啸的风声,似乎要将任青最后的生机斩断。

幸运的是,任青又一次躲过了死神的召唤。只是,她的狗一直在疯狂地叫着,那叫声撕心裂肺,仿佛是对主人遭遇的悲愤控诉。尤其是当阿大接近它的时候,狗狗就像发了疯一样,叫声愈发凄厉,在这寂静的大楼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大楼总共也就七八个住户,而且大家分散在不同的楼层。在这孤立无援的时刻,即便狗狗拼命呼救,那声音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异常的危险。

阿大本不想对狗下手,可在他打扫现场,试图消除一切证据的时候,那只狗不知怎地打开了狗笼,如同一道闪电般冲了出来。阿大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慌乱之中,他一个没站稳,不甘心地摔倒在地。手掌在地上蹭了几下,不巧的是,正好蹭到了厨房和客厅连接的一个镂空柜子上摆放着的仙人掌。那仙人掌上有些刺十分尖锐,瞬间划破了他的手掌,一阵刺痛传来。

当时的他又惊又怒,他迅速起身,将冲过来的狗一把按住,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麻醉镇定剂,朝着狗的鼻子喷了几下。不一会儿,狗狗的叫声渐渐减弱,很快便陷入了沉睡,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大把陷入沉睡的狗放回狗笼后,才感觉到手掌传来的阵阵刺痛。他皱了皱眉,在柜子上面的抽纸盒里随意地抽出几张纸巾,粗鲁地擦着手。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旁边的一串钥匙和一张身份证吸引住了。

  那身份证上的照片里,任青笑颜如花,青春靓丽,与此刻躺在地上死气沉沉、满脸血迹的她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阿大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伸出手,猛地将身份证折断,仿佛这样就能摧毁任青的存在一般。随后,他像丢弃垃圾一样,把折断的身份证和钥匙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原本,阿大是打算好好折磨任青一番,然后再将她残忍地杀掉。可没想到,在他施暴的过程中,任青不知对这个“傻子”说了些什么,竟让他起了同情心。

  无论阿大如何威逼利诱,这个“傻子”就是执拗地不愿再动手。阿大无奈,只能先将这个女人抓起来,想着等日后自己摆脱了麻烦,再找个合适的机会杀掉她。

  在阿大看来,只要事情到此为止,就不会有人知道他所做过的这些罪恶勾当。

  可他没料到,那个“傻子”却开始不安分起来。“傻子”总是担心狗狗的问题,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狗狗的模样。他害怕狗狗没及时醒过来,担心它被关的时间太久会不会口渴了、饿了?这种担忧就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逐渐占据了他的整个思维。

谁能想到,这个“傻子”居然想起了那天看到的手机上的信息——找临时照顾狗的小蔡。为了狗狗能得到妥善的照顾,他全然不顾可能带来的风险,毅然冒险给蔡高才发短信,让他帮忙照顾狗。而当阿大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他当时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微信名为“小菜蔡”,还以为是个女孩子,怎么也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大男孩。这一系列的意外,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逐渐将阿大推向了他未曾预料到的深渊。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情况基本上和痞子探猜测的差不多。然而,更令人揪心的是阿大妈妈的反应。

没想到,阿大妈妈率先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冲击,她用颤抖的声音询问阿大:“你怎么会变这样?!”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困惑,仿佛站在她面前的不是自己熟悉的儿子,而是一个从黑暗深渊中冒出来的恶魔。

  阿大妈妈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儿子和往日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往日的他胆小怕事,说话总是结结巴巴,可如今,他语速飞快,思维逻辑清晰得让人害怕,哪里还有半分傻气。

“你不是说我傻吗?整天都在骂我是个傻子,谁会知道一个傻子会杀人呢?”阿大愤怒地诉说着,可脸上却挂着一种渗人的微笑,那笑容与他眼中的怒火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诡异的画面,让周围的人不寒而栗。

“怎么会这样?”阿大的妈妈像是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看着他,声音里带着震怒,她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冲过去将阿大暴打一顿。

“是你弄得啊!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啊!”阿大情绪越发激动,手中紧握着水果刀,那闪烁的寒光映照出他扭曲的脸庞。

  被挟持的女户主此时身体虚弱不堪,脚步踉跄,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无比艰难,生命在阿大的威胁下如风中残烛。

“你忘了吗?”阿大咯咯地笑着,那笑声在这压抑的房间里如同午夜的丧钟,“那个时候,傻子的小黑被你杀了,还做成了狗肉给他吃了!”他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那光芒像是要将妈妈吞噬。

“就因为一只狗?”他妈妈满脸的震惊,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不说是你本身内心就有问题!?什么都推到我身上就能掩盖你自己的问题吗!傻子!”她试图为自己辩解,可话语中却充满了对儿子的失望。

“他唯一的朋友就是那只忠诚的狗!你竟然要杀死它!也杀死他!”阿大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言语中透露出对妈妈深深的愤怒。在他心中,妈妈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那只狗是他生命中的光,却被妈妈无情地掐灭。

“那些女人和你一样咄咄逼人!那个傻子根本无法应对!所以我才要亲自出手!”阿大冷笑着,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冷漠,那表情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

  蔡宝儿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微微皱眉,她后退一步来到了阿大妈妈的身边,小声地对她说:“你试试和他温柔地说话,说一下小时候温情的事,让他放下警惕。”

“可是……”阿大的妈妈明显有些不情愿,她实在不想去面对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儿子。

  然而,蔡宝儿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立刻严厉喝道:“这是为了救人!”她的眼神坚定如铁,不容置疑,因为此刻每一秒都关乎着人质的生死。

  

“我不会,而且和他有什么好说的?”阿大的妈妈满脸不耐烦,转身就准备离开。

  可她刚迈出脚步,就被从门口匆匆赶过来的痞子探和蔡高才拦住了去路。两个高大的男人目光如炬,那眼神中威慑,阿大的妈妈在这样的注视下,脚步变得沉重起来,最后只能无奈地退回房子里。

  “随便说点!”蔡宝儿眉头紧皱,她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如此嫌弃自己的亲生儿子。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冷漠显得如此不合时宜,也如此令人心寒。

阿大的妈妈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努力回忆,又像是在抗拒。过了好一会儿,她实在想不出和这个“傻子”之间有什么温情的事,只好尴尬地望着阿大,随便开口说道:“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学走路,结果不小心摔倒了,爸爸抱着你哄着你……”这段话听起来干巴巴的,没有丝毫温情,甚至让人感觉有一点点敷衍。就好像她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是真心想要唤醒儿子的良知。

“看起来世界上并不全是好妈妈。”

  痞子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用充满鄙夷的目光打量着阿大的妈妈,对她的行为感到十分不齿。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喊我妈妈?其实我很高兴的,只是……”阿大的妈妈继续说着,还故作悲伤的模样,试图让自己的表演更逼真一些,“还有我带七岁的你出游,坐在电动车里你给我摘了一朵黄色的花,那天晴空万里,公园里全是人。你还说一辈子都喜欢妈妈。”或许是这些回忆的画面太过美好,哪怕是虚假的表演,也还是让阿大的表情上多了一丝柔和,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但手中的水果刀依然没有放下。

  

“三岁的时候,你被一根鱼刺卡住了脖子,吓得妈妈不知所措,我抱着你想要带你去医院……”阿大的妈妈努力地回忆着,试图从往昔岁月中找出能触动阿大内心的片段,可她的眼神却有些游离,像是在背诵一个不熟悉的故事。

听到这里,阿大眨了眨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苦涩与失望。他似乎早已看穿了妈妈的敷衍,这些虚假的回忆如同泡沫,一触即破。

“八岁的时候,三更半夜你突然发烧,全身抽搐,你爸爸不在家,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我抱着你哭,说你是出什么事了,妈妈也不活了。”妈妈继续说着,声音有些颤抖,试图让自己的表演更有感染力。然而此时的阿大已经面无表情,像是一座被冰封的雕像,对这些话语毫无反应。这些所谓的回忆,在他看来,不过是妈妈为了达到目的编造的谎言。

“你在我肚子里的时候,踢得很用力,我和你爸爸还说这次肯定是一个健康又聪明……”妈妈说着说着,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太对。这些故事漏洞百出说出去后阿大的脸色越发阴沉,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是不是觉得记忆深刻?但是和我没什么关系?”

  阿大讽刺地望着她,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傻子从来不吃鱼,你也从来没有带傻子逛公园,你说的都是天赐,不是我啊。”他愤怒地咆哮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

  “我是谁?我是谁啊!”他的质问如雷贯耳,那凶狠的目光让妈妈不敢直视,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虚和害怕占据了她的内心。

  她试图躲在门框后,逃避阿大那仿佛要将她看穿的眼神,企图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本想安抚他,结果却适得其反,妈妈的这些行为使得阿大更加暴怒。他气得浑身颤抖,身体像是风中的落叶般抖动着,可他的目光中却透着一股子深深的悲伤。

  “明明傻子也是你生的……明明那个名字是我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忽然间,他的目光又变得清澈起来,眼神中透着迷茫,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有点不太理解自己为什么在这里,手上为什么抓着一个虚弱的女人。他看到了手中的刀子,吓得瑟瑟发抖,目光望向妈妈那边,带着恐惧和无助,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妈……”

  他的这一突然改变,让其他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只有蔡宝儿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他是那个单纯的“傻子”。

  于是,蔡宝儿准备放下枪,去和他好好交流一下,试图化解这场危机。

  可是,还不等蔡宝儿完全放下手中的枪,阿大的眼神突然又变得犀利起来,那目光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他警惕地抓住女户主任青,大声喊道:“谁也不许靠近!不然她就死路一条!”他恶狠狠地瞪着警察们,眼中充满了敌意,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仇恨和愤怒支配的状态,“傻子就是傻子!居然这个时候和我抢身体的主控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自己另一个人格的怨恨。

“妈妈……”他突然再次喊了出来,那眼眸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动作却凶狠至极。

  手中的刀子已经划破了女户主的脖子,一道血痕触目惊心,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地。这一幕让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可又不敢贸然直接冲过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女户主命丧黄泉。

只见阿大挟持着女户主,紧紧地贴着墙壁,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在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对峙。他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自言自语:“不要碍事!”那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决然。

  “没得逃了,我们死定了!阿大好害怕!妈妈救我”他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狰狞,时而恐惧,像是在和另一个自己激烈地争论着。他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劲,整个人像是陷入了一场无形的战争,一会儿说话轻声细语,那声音温柔得仿佛是另一个人,一会儿又变得粗暴不堪,充满了攻击性和破坏欲。

“他怎么了!?”邓迪生他们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自己和自己说话的人,一时间有些发蒙,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前所未有的情况。

“大概是双重人格抢夺身体的控制权吧。”痞子探倒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慢悠悠地抽起烟来,那缭绕的烟雾在他面前升起,模糊了他的面容。而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蔡宝儿的身上,眼神中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意味。

蔡宝儿感受到了痞子探的目光,转头看向他,两人目光交汇,仿佛在这紧张的氛围中交换着某种眼神。

  再次抬头时,阿大的目光环视着四周,眼中满是绝望,他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你再叫我名字啊。”他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那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和对自身失控的无助交织而成的颤抖。

“什么?”周围的人都被他这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一头雾水,他们只能紧张地盯着阿大,等待着局势的进一步变化,每一秒都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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