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心事

“你大伯父那么凶，他如果知道我俩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昨天那么抱着你，他不得杀了我”

　　“怎么会？”两个人在一块小声嘀咕起来。

　　“你大伯父昨天眼神都能杀死我一百次了，就这样看着我”卓尔凡看她不相信，还一边故意模仿大伯父蔡东方的眼神和表情，看的蔡宝宝不由嗤笑一声。

　　可能是发觉自己心情因为卓尔凡变好了，蔡宝宝赶紧闭上嘴低下头，卓尔凡也沉默起来，

　等了几分钟，佛堂门没有打开卓尔凡站在那里动了动手指戳了戳蔡宝宝的手背，再次小声嘀咕道“你家人口挺多的。”

“这是我爸爸的老家，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到这里了”蔡宝宝回忆昨天晚上的记忆，只觉得记忆非常模糊。

　　卓尔凡想到昨天晚上大伯父的目光，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不由好奇的询问蔡宝宝道“你奶奶有两个儿子吗？”

蔡宝宝心里依旧想着双重人格的问题，她漫不经心地说“不是，我奶奶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儿，你刚才见到的就是大伯父，他叫蔡东方，是静默村的村长。我爸爸排行第二，叫蔡云南，在市里开一家中医诊所。我三叔蔡西山犯了一点事被抓了，四叔……”提起四叔的时候，蔡宝宝不由

停顿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

"你四叔怎么了？"卓尔凡看到蔡宝宝脸色微变，连忙追问道。

蔡宝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和悲伤，平复下情绪，淡漠地回答道"我四叔过世了"

"啊！"卓尔凡没想到这样，蔡宝宝并没在意道“我还一个五姑姑，她住院了。”

蔡宝宝的话音落下，两个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连虫鸣鸟叫声都听不见，仿佛空气都凝固住了。

　　过了很久，卓尔凡的手机突然打破宁静，卓尔凡转个身接听了电话，电话里是助手张小伟，两个人似乎交流起来，然后就电话挂了。

卓尔凡把手机塞进衣服口袋，下意识地看了看手腕上手表显示的时间。那表盘上的指针仿佛在催促着什么，可他却不知何去何从。

“是不是耽误你时间了？要不你先走吧，到时候我会和大家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蔡宝宝看到卓尔凡眼底那藏不住的疲惫与失望，终是有些不忍心，犹豫着开了口。

“没有，正好我也给自己放个假。这段时间我一个人忙公司的事，还要兼顾爸爸公司的事务，确实有点累，今天就当休息一下。”卓尔凡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让蔡宝宝安心。

蔡宝宝听了，便不再说话，两人又陷入安静之中。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时间在悄然流逝。过了许久，奶奶才缓缓打开门。她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双眼平静地望着天边的红日，那目光如水般深邃，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其中掀起波澜。

　　“咳咳咳，你回去吧，宝宝过来。”奶奶说完，抬起头朝蔡宝宝和卓尔凡看去。这两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诧异。他们不明白，奶奶把他们叫来，却让他们等了这么久，现在又只让蔡宝宝留下，这到底是何意？

蔡奶奶说完便转身离开，卓尔凡愣了一会儿，不禁暗自思忖：“这是考验我耐心？”蔡宝宝听了这话，微微皱眉，不过还是抬脚跟上了奶奶，只留下卓尔凡一人在原地，满心的疑惑如同迷雾般笼罩着他。

进入佛堂，那昏黄的一盏灯在寂静中摇曳，洒下微弱的光。门口正对着的佛像庄严肃穆，似在俯瞰众生。左侧的祭坛香烟袅袅，如丝如缕，像是连接着尘世与神秘之境的纽带。蔡宝宝被这氛围吸引，忍不住好奇地多瞧了两眼。

“咳咳咳，坐吧。”奶奶手中的佛珠匀速转动着，面容平静祥和，仿佛那咳嗽并未影响到她的心境。

蔡宝宝赶忙在椅子上坐下，奶奶也在她身边落座。听到奶奶的咳嗽声，蔡宝宝满是关心：“奶奶身体不好？”

“没事，老毛病了。”奶奶语气平淡，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可是，奶奶您让爸爸给您开点药吃，这样身体也能舒服点。”蔡宝宝仍不放心地劝道。

“我这病你爸爸也是无可奈何的。”奶奶说完，便闭上眼睛，手中的佛珠依旧有节奏地转动着，像是在和某种未知的力量交流。

突然，奶奶睁开眼睛，目光中似有深意：“你哥哥身体还好吧？”

“我哥？他很好啊，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蔡宝宝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奶奶为何突然问起哥哥。

奶奶像是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紧接着又开始猛烈咳嗽起来：“咳咳咳！”那咳嗽声在佛堂里回荡，她的呼吸变得十分困难，整个人都微微颤抖。

“奶奶，要是爸爸的中医不行，那就去市里的大医院查查吧！”蔡宝宝心急如焚，满心担忧着奶奶的身体健康，在这佛堂中，紧张的氛围愈发浓重。

“不用……不用。”奶奶摆了摆手，艰难地止住了咳嗽，缓了缓气息后接着说道，“我这身子我自己清楚，而且我从不去看西医”奶奶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倔强。

蔡宝宝心疼地看着奶奶，眼中满是关切，“奶奶，西医中医都是医生，谁能治病救人就是好医生。”她不明白，为什么奶奶要如此执拗地拒绝西医，在她看来，能缓解病痛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家族从来不准去看西医的，只是你爸违背了祖训，他还想学习西医。”奶奶的语气里有一丝无奈，又带着些许不满。

西医？蔡宝宝不由惊讶起来，在她的记忆中，爸爸一直都是用中医为病人诊治，她理所当然地以为爸爸只会中医呢。原来爸爸还学习过西医？可为什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呢？这个发现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掀起层层涟漪。

“我爸没提起过他学西医啊？”蔡宝宝疑惑地问道。

这个时候奶奶才慢悠悠地开口，话语间却又被咳嗽打断，“那是因为你爷爷，咳咳咳，他强迫你爸爸发誓此生绝不放弃中医，也不会再使用西医。”

“爷爷？他怎么能强迫别人呢？”蔡宝宝皱起眉头，心中对从未谋面的爷爷有了一丝埋怨。她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爷爷不应该用这种方式来束缚爸爸，更何况治病救人本就不应该局限于中医或者西医。她的目光在奶奶和周围的佛像、祭坛之间游移，试图从这古老的氛围中寻找答案，却只感到更多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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