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双生载体

虞修远从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的右手正掐着自己的喉咙。

指甲深深陷入皮肤，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而他的意识却完全无法控制这具身体。镜中，他的右眼已经完全变成主茧般的纯黑色，Ω疤痕的黑色纹路如蛛网般爬满了半边脸颊。

“祁……寒……”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卧室门被暴力破开，祁寒的机械右臂瞬间钳制住虞修远失控的右手，另一只手按在他的Ω疤痕上。银色的量子纹路与疤痕中的黑丝交锋，迸发出刺眼的火花。

“Lina！抑制剂！”祁寒低吼。

天花板降下机械臂，将一管蓝色液体注入虞修远的颈部。挣扎持续了十几秒后，他的右眼终于恢复部分清明，黑色纹路缓缓退回到疤痕边缘。

“它……在和我争夺控制权。”虞修远的嗓音沙哑得可怕，“那个‘备份’说……七天后会完全苏醒。”

祁寒的机械眼疯狂扫描他的量子读数：“不只是争夺。它在……同步你。”

全息投影展开，显示虞修远体内有两套完全重叠的量子信号——一套属于他自己，另一套的波动频率与主茧残骸完全一致。更可怕的是，两套信号正在缓慢融合。

“就像我和零。”祁寒的声音低沉，“但这次是强制性的。”

——

月球环状门前，Lina的探测器终于破解了零留下的数据包。

“这不是实时通讯。”她的投影在两人面前展开分析图，“是七年前录制的。”

画面中的零站在血色天空下，背后是刚刚成形的“母亲茧”。与现在的从容不同，他浑身是伤，机械右臂缺失大半。

“如果你们看到这个，说明我的计划成功了。”七年前的零苦笑着，“我自愿被‘母亲茧’捕获，就为了在它核心埋入病毒。”

影像晃动，显示零将一枚银色芯片插入自己的量子核心：“这是我的意识备份。当环状门开启时，病毒会启动……但需要Ω载体触发。”

他直视镜头，仿佛穿透时光看向虞修远：“抱歉把你卷进来。要终结这一切，你必须……”

信号突然中断，最后半秒闪过一个坐标：环状门正中心。

——

第六天深夜，虞修远的右臂再次失控。

这次他直接砸碎了医疗舱的隔离玻璃，黑色纹路如血管般在皮肤下蠕动。祁寒用新机械臂压制他时，银色材质竟然开始被同化，表面浮现出相同的黑纹。

“它在适应我的频率！”祁寒不得不撤回手臂。

虞修远蜷缩在墙角，用最后的清醒意识按下怀表开关。黑洞展开的引力场暂时压制了黑色纹路的蔓延。

“明天……环状门就会稳定。”他喘着气说，“备份的意识越来越强……我可能撑不到进去的时候。”

祁寒的机械眼锁定他：“还有一个办法。”

他拆开自己的新机械臂，露出内部的银色芯片——与零七年前植入自己体内的完全一致。

“零的病毒。”祁寒将芯片贴近虞修远的Ω疤痕，“它可以暂时隔离备份意识……但代价是……”

“我会忘记部分记忆。”虞修远平静地接话，“尤其是关于零的，对吗？”

祁寒沉默。

虞修远握住他的手：“动手吧。”

——

芯片植入Ω疤痕的瞬间，虞修远眼前闪过无数碎片：

——零在东京实验室拆解机械臂，笑着说：“下次见面记得请我喝咖啡。”

——红裙少女将银发缠在他手腕上：“保管好我的频率。”

——祁寒的机械眼在黑暗中注视他：“别回头。”

记忆如沙粒般从指缝溜走。当他再次睁眼时，祁寒正用绷带包扎他后颈的伤口。

“成功了？”虞修远轻声问。

“嗯。”祁寒的声音有些哑，“黑色纹路退化了37%……足够我们进入环状门了。”

虞修远总觉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当他努力回想时，只看到一片血色天空。

“走吧。”他站起身，“该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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