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犬29.救他

引擎轰鸣突然撕裂夜色。

三辆改装摩托从岔路冲出，车手戴着全覆式头盔。

菁欢还没收回的手被刘耀文猛地攥住，整个人被急转的方向盘甩向车身。

刘耀文：“趴下！”

他后背”砰”地撞上车窗，玻璃蛛网般炸裂。

子弹擦着菁欢耳际飞过，她闻见火药混着刘耀文身上的血腥味。摩托车队呈战术队形包抄而来。第二波子弹击中油箱，汽油汩汩漫过柏油路面。

刘耀文趁着最后的燃力将油门踩到底，甩开了足够的距离，跳下车。

刘耀文：“走！“

刘耀文拦腰抱起菁欢冲向巷口。

菁欢都来不及开口拒绝。

她高跟鞋早在混乱中不知去向，丝袜被地面碎玻璃割裂，小腿传来锐痛。

身后爆炸气浪将两人掀翻，刘耀文在空中硬生生扭转身体，自己先撞上消防栓。

菁欢听见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

她撑起身时，看见刘耀文右臂以诡异角度弯折。

摩托车队调头再次逼近，车手举起霰弹枪的瞬间，苏新皓从二楼雨棚跃下，军刺直接贯穿领头者的咽喉。

——幸好他们的人就在不远处侯着。

剩下两辆摩托急刹转弯。

菁欢摸到腰间的格洛克，双手握枪连续扣动扳机。

后座枪手应声栽倒，最后一辆车碾过同伙尸体逃逸。

整场袭击不超过九十秒。

刘耀文：“欢姐…“

刘耀文试图用左臂撑地，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来。

菁欢这才发现他腹部插着半截车窗玻璃，血泡随着呼吸在伤口处起伏。她扯下真丝衬衫死死按住伤口，布料瞬间浸透成暗红色。

朱志鑫拖着中弹的苏新皓过来时，菁欢把枪管抵在路边一个瑟瑟发抖的的士司机太阳穴上。

菁欢：“广华医院。快！“

她声音比冰还冷，另一只手却死死攥着刘耀文逐渐失温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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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球生疼。护士推着轮床冲过来时，菁欢才发现自己满手是血，指甲缝里嵌着刘耀文衬衫的纤维。

菁欢：“时医生呢？“

她抓住路过护士的衣领，对方被她旗袍上的血迹吓得直哆嗦。

菁欢：“时医生去澳门参加学术会议...要下周才回来...“

护士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清冷男声.

贺峻霖：“让开。”

白大褂下摆掠过菁欢裸露的膝盖。

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口罩上方露出一双琥珀色眼睛。

他只看了一眼刘耀文的伤势就扯掉领带。

贺峻霖：“准备手术，O型血备六袋，通知麻醉科。“

菁欢：“贺…峻霖？“

医生动作顿住，目光从她凌乱的鬓角扫到染血的脚踝。

十八岁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赤着脚，举着砍刀挡在他家诊所门前。

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贺峻霖转身推开手术室大门.

贺峻霖：“叙旧改天，现在我要先救...他的命。“

手术灯亮起的瞬间，菁欢腿一软跪倒在走廊。

朱志鑫扶住她时，摸到她后背全是冷汗。

苏新皓正在隔壁缝合肩伤。

菁欢：“去查。“

菁欢舔掉虎口处的血，那是刘耀文昏迷前咬的。

菁欢：“我要知道谁敢对丁家人动手。”

手术持续到东方泛白。菁欢数着瓷砖缝里的血点，想起刘耀文今早还跪着给她系鞋带。

菁欢：“还有和胜和，咱们码头的事儿跟他们拖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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