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复又蹲下,用镊子夹取异物,蘸着酒精一点点擦拭伤口,菁欢咬的下唇出了血痕。
贺峻霖:“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久违的熟悉感,菁欢透过眼前更成熟的轮廓回忆少女时期的少年。
贺峻霖一直是个闷葫芦,在学校里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父亲曾是全港城显赫一时的医院院长,在一次医疗事故中被闹起来的患者捅伤。
留下贺峻霖与母亲,不菲的家业被所谓亲人蚕食。
偏偏有些人门户不大却喜欢仗势欺人,跌落神坛的贺峻霖成了他们欺负的对象,那时菁欢是他同桌。
起初她也看不惯贺峻霖这种她说八句都未必回一句的闷葫芦性格,可他帅,菁欢不跟他计较。再者,这位同桌也会在她上课睡觉被点起来回答问题时 提示一二,她又向来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 爱逞英雄。
菁欢:“贺峻霖我菁欢罩着。谁敢动他。”
菁欢年龄不大,却已经开始舞刀弄枪,走在路上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场。
说来她第一次那么狼狈地吃了一个狠亏,和贺峻霖第一次那么硬气反抗还是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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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城寨的霓虹在暴雨中晕染成血色。
十五岁的菁欢攥着碎裂的酒瓶,玻璃碴深深扎进掌心,疼痛却压不住体内翻涌的燥热。
对面黄毛混混扯开她校服第二颗纽扣时,她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比酒吧的爵士乐更刺耳。
何颂:“和兴门大小姐?”
黄毛的槟榔味喷在她脸上。
何颂:“等下让你哭着叫爸爸。”
菁欢后腰抵着吧台,被下药的四肢软得像煮烂的面条。
她看着角落里两个装作喝酒的马仔一一那是上周父亲刚派来“保护”她的新人,此刻正对着她这边指指点点。
迷离视野里,酒吧招牌“红唇”两个字在窗外忽明忽暗,像极了她第一次杀人时伤口涌出的血泡。
明明上周她已经敢把刀毫不迟疑地捅进别人的身体,此刻却狼狈地毫无还手之力。
玻璃门突然炸开的瞬间,她以为是苏新皓或朱志鑫来了。
直到看见那道清瘦身影逆着光栽进满地碎玻璃里,白衬衫后腰洇开的血迹比吧台上的樱桃更艳。
菁欢:“贺…峻霖?”
少年眼镜早不知摔去哪了,平日梳得规矩的刘海湿漉漉黏在额前。
他踉跄着撑住卡座靠背,左腿牛仔裤被划开二十公分长的口子。
菁欢想笑,这个连解剖青蛙都会手抖的优等生,此刻居然举着半截拖把棍。
贺峻霖:“滚开。”
他声音抖得厉害,棍尖却稳准狠戳中黄麻子喉结。菁欢第一次知道,原来人的喉骨碎裂声和捏碎核桃这么像。
三个混混围上去时,贺峻霖把虚软的她塞进了吧台底下。
菁欢透过酒柜玻璃看见他后脑勺撞上冰桶,鲜血顺着白衬衫领子流进脊椎凹陷处。
酒瓶在他肩上爆开的瞬间,少年用整个后背为她筑起人墙,碎玻璃渣像钻石雨落在他们交叠的身体上...
菁欢:“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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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贺峻霖为自己缠上的纱布,她想起七年前贺峻霖缠满纱布的左手——那只本该拿手术刀的手,为了护住她脑袋被酒瓶扎出了伤口。这段混着教训和血泪的往事。
贺峻霖口罩上方的眉眼比记忆中锋利许多,唯有低头时睫毛在眼下投的阴影像从前一样温柔。
菁欢突然开口。
菁欢:“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
贺峻霖:“...伤口处理完了。”
菁欢:“贺峻霖!”
她抓住想转身离开的男人.
菁欢:“回答我!”
贺峻霖抬眸对上她的眼睛,仿佛月光映在水面,荡起一片柔情。正是当时他为了自己竟然单挑了好几个人,头破血流倒在她怀里,是后来哥哥率人赶到才把他们救下。
贺峻霖只有一双眼睛没被血污沾染,就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菁欢:“你疯了!你根本不会打架!来送什么死!”
菁欢:“这不关你的事!把自己伤成这样..值得吗...”
贺峻霖:“菁欢...你的眼睛里有星星..让我一见到你...就..不知所云...心跳加速..”
贺峻霖似乎是怕自己没有机会了,一点点续着气把话说完。
然后是他们被分别抬上了救护车,她看到陪护病床旁边哥哥锋利的紧绷的下颌线,仿佛要把那个黄毛小子千刀万剐。
.....
依旧是这个眼神,菁欢不相信,贺峻霖对自己不曾有过情意。
他忽然用镊子夹起染血的纱布。
贺峻霖:“你哥哥当年派人传话,说我再靠近你就沉尸油麻地。”
纱布落入污物桶的轻响里,他摘下手套。
贺峻霖:“现在,能让我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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