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后42

萧羽擦去唇边的血迹，讽刺道：“我是啊，我是孽障，生我的人又是什么？没有尽到丝毫母亲责任的人，凭什么说为我好。我原以为，她不爱我，是因为叶安世。后来我才发现，她谁都不爱哈哈哈哈哈！”

雷无桀也想起了他和萧瑟冒险潜入景泰宫时易文君的表现，每次都说有苦衷，说是为了孩子，但是对每个孩子都不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你不是说有苦衷、为了我吗？娘，我和叶安世身上都中了毒蛊，你的心头血就是解药。若是你要用心头血救我们两个，你会死；你救他我会死；你救我他会死，你如何选择？”

易文君脸色不断变化。

萧羽又笑了：“这就是你的为了我？这就是你的苦衷？承认吧，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羽儿……”

“其实为了自己没有什么不对，但我恨的是你拿所谓的为了谁、有苦衷去掩盖你为了自己的事实！”

易文君的脸色越来越白，她是为了自己，所以当年才想要拼命抓住一切离开天启，原本她也是不必回来的，只是她怕叶鼎之见到百里东君以后想起一切，这样的话她就无处可去、无人庇佑了。所以当有人带她回天启，她顺水推舟地回去了……

只是如今这般，萧羽闹成了这般模样，她应该怎么办？

萧羽看着她的神情，一步步走近：“你选不出来对不对？你不想损耗心头血救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人，又担心不救我们会让别人指责你，对吧？”

他仔细看着易文君，然后轻轻地笑了：“这么难选择么，不如我来帮你选吧。”

易文君还来及想他是什么意思，就被萧羽抓着握住了什么，紧接着就是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

看着满手的鲜血，易文君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萧羽抓着易文君的手，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

“不——”易文君抱着身体滑落的萧羽哀鸣。

“留、留九弟的性命……”萧羽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然后消失。

“羽儿，羽儿！”易文君崩溃大哭。

华锦不知什么时候扶着无心来到易文君身边，轻声唤道：“宣妃娘娘……”

易文君缓缓抬头，看到无知无觉的无心，又看看怀里的萧羽，惨然一笑：“心头血是吧，来取吧。”

有了易文君的配合，华锦很快用心头血配出解药，无心也在不多时以后恢复神志，在得知一切后缄默不语。

他是来天启向易文君求一句话的，当年为什么要走？她一如现在一样只一句“有苦衷”便打发了他。

不管是否有苦衷，他的父亲已经深埋地底十几年，他的这位母亲也在北离皇宫当了皇妃十几年。

似乎小时候父母都在身边的美好日子就是一场梦，镜花水月一般。

他也知道，若不是萧羽对她心灰意冷，以死报复，她甚至不会用心头血来救他……

亲缘浅薄，以后他就好好珍惜莫叔叔几位长辈和身边的好友就够了。

ps：写到这里，本来对萧羽的安排是死亡，但是突然对他心生怜爱，要不写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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