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引残香

魏婧羽的指尖掐进江澄肩胛，三毒剑身嗡鸣震颤。她看见那片红光时，五脏六腑都绞成了团——那是巫族禁术"血残香"，唯有将死之人才能点燃的引路烽火。

"再快些！"她咬破舌尖将血珠弹向剑尾，三毒霎时紫电暴涨。江澄的衣袖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忽然抓住她施咒的手："你教过我的，血咒会反噬。"

狂风卷起魏婧羽散落的发丝，露出颈侧若隐若现的冰蓝纹路。她挣开江澄的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粉洒向天际。粉末在空中凝成数百只冰魄蝶，翅膀边缘泛着不祥的幽蓝。

"阿离姐的净心铃只能撑两个时辰。"冰蝶群扑向红光最盛处，魏婧羽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而血残香...是魏氏圣女临终前才会用的。"

江澄的剑陡然下沉三寸。

树林在脚下化作模糊的绿影，腐臭味却越来越浓。魏婧羽突然按住江澄执剑的手："西南角，瘴气最浓处。"她指尖金线窜出，缠住十丈外一截断枝。枝条断裂的脆响中，传来魏无羡变了调的呼喊："别过来！"

三毒劈开毒瘴的刹那，魏婧羽看清了那片修罗场。江厌离跪坐在血色阵法中央，净心铃悬在头顶已出现裂纹。魏无羡的随便插在三个傀儡心口，自己却被第四具傀儡咬住肩膀。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傀儡伤口处都蠕动着细如发丝的金线。

"金蚕蛊？"江澄的剑势滞了滞。这些本该绝迹的控尸蛊，此刻正从魏无羡伤口钻进血管。

魏婧羽已经甩出羽落。玉箫击碎净心铃的瞬间，铃铛里爆开的银光冻住了方圆十丈的傀儡。她跃入阵中抓住江厌离手腕，触到皮肤才惊觉冰凉——江厌离心口插着半截金钗，钗头牡丹纹正是金麟台的样式。

"阿姐！"江澄的嘶吼惊飞林间夜枭。三毒裹挟着九天玄雷劈向暗处，树丛里传来女子痛呼。魏婧羽比江澄更快地扑向声源，却在看清那人面容时如遭雷击。

金子妍满手是血地握着把断剑，肩头紫电灼伤的痕迹还在冒烟。她脚边躺着个红衣女子，心窝插着鎏金步摇的碎片。

"阿羽..."金子妍踉跄着来抓她衣袖，"温情要抢江姑娘的净心铃..."

魏婧羽的金线已经缠上金子妍脖颈。她盯着对方衣襟上绣的金牡丹，那是用江厌离的血染的线。身后传来重物倒地声，江澄抱着昏迷的江厌离，眼中翻涌着滔天怒火："金、子、妍。"

"听我解释！"金子妍突然撕开前襟，心口逆转阵法的纹路与江厌离的金钗形成共鸣。她拽断颈间红绳，坠着的江氏玉扣碎片正发出微弱荧光。"两个时辰前我收到阿羽的冰魄蝶传讯，说江姑娘会遇袭..."

魏婧羽的蛊虫突然集体振翅。她转身按住江澄持剑的手："阿离姐中的是往生蛊。"指尖轻抚过江厌离眉心，那里浮现出与魏婧羽心口同源的冰蓝纹路，"只有我的血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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