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机关算尽

窗外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轻响。

一只木制机关鸟撞破琉璃窗，跌跌撞撞地落在魏婧羽掌心。鸟喙张开，吐出一卷染血的字条：

"温晁已控金髓矿，速离。"

落款是——聂怀桑。

金光善的书房内，烛火摇曳。

金子妍被两名修士押着跪在地上，发间金钗歪斜，唇角渗血。

"子妍。"金光善叹息，"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她抬眸，眼中再无往日的娇俏，只剩冷意："父亲，您真的以为，靠噬魂砂控制仙门，就能坐稳仙督之位？"

金光善眯起眼："你懂什么？温若寒答应过我，只要金氏助他完成地脉大阵，日后仙门便是金氏独尊！"

"然后呢？"她冷笑，"您以为温若寒会留活口？"

金光善勃然大怒，一掌扇向她："逆女！"

金子妍偏头躲开，袖中机关弩骤然弹出——

"嗖！"

弩箭擦过金光善耳际，钉入他身后的书架。暗格弹开，露出里面成堆的密函——全是与温氏的往来书信。

"父亲。"她轻声道，"您输了。"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江澄一脚踹开房门，紫电如蛟龙出渊，直指金光善咽喉："金宗主，解释一下？"

魏婧羽站在他身侧，羽落箫横在唇边，蛊虫已悄然布满整间屋子。

聂怀桑的机关城在黎明时分发出第一声轰鸣。

金子妍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温氏修士如潮水般涌来。她手中金丝牡丹令微微发烫——这是昨夜聂怀桑塞给她的，说是能控制城中三成机关。

"金姑娘，劳烦守住东翼。"聂怀桑的声音从传音符里传来，带着少见的沉稳，"温晁带了破阵锤。"

她眯起眼，果然看见温晁身侧修士扛着青铜巨锤。指尖轻抚过令符，城墙暗格突然弹出十二架连弩。

"放！"

箭雨倾泻而下时，第一具青铜傀儡已经爬上城墙。金子妍拔剑斩下傀儡头颅，却见断颈处爬出密密麻麻的金线虫——是金蚕蛊！

"聂怀桑！"她捏碎令符，"傀儡里有——"

话音未落，整座机关城突然倾斜三十度。攀附城墙的傀儡纷纷滑落，掉进突然张开的铁棘陷坑。远处传来聂怀桑带笑的声音：

"知道，早看见了。"

魏无羡这辈子没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

黑衣修士的剑法诡谲阴毒，招招直取他要害。随便剑与对方兵刃相撞时，竟震得他虎口发麻。

"温氏什么时候有这等高手？"他旋身避开刺向咽喉的一剑，突然愣住——月光照亮对方腰间的玉令，上面刻着卷云纹。

"姑苏蓝氏的人？"

对方动作微滞。魏无羡趁机掀开他的斗篷，露出一张苍白俊美的脸。青年额间系着卷云纹抹额，却染满血污。

"你受伤了？"魏无羡收起玩笑神色，"我是云梦江氏魏无羡，我们..."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挥剑劈来。魏无羡仓促格挡，却见剑锋偏转，斩断了从他背后袭来的傀儡手臂。

"蓝忘机。"青年收剑入鞘，声音冷如碎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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