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触及金光的刹那,聂怀桑的罗盘突然横插进来。金子妍的研华剑架在江澄颈侧,剑身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江澄的剑锋偏了三分,只划开魏婧羽衣襟。藏在心口多年的半块玉坠掉落,露出里面封存的金色血珠。
“江晚吟!”金子妍剑锋微颤,“你可知这滴血是谁的?”
玉坠内侧,刻着小小的“枫眠”二字。
山巅突然陷入死寂。
青铜树根系全部缩回地底,五盏破碎的灯悬浮到空中,灯芯里分别映出:江厌离腕间的金星雪浪,魏无羡心口的阴虎符,金子妍腹部的青铜纹,聂怀桑罗盘里的青光,以及…… 江澄与魏婧羽交织的雷光与金线。
魏清欢的残魂轻轻叹息:“五灯归位时,方见真相。”
远处传来蓝忘机清冷的问灵音,魏无羡的笑声混在其中:“江澄!江叔叔给你留的可不是催命符——”
“是婚书!”
昆仑山巅,狂风骤歇。
魏无羡捏着从青铜灯芯里飘出的赤金帛书,笑得前仰后合:“江叔叔!您藏得够深啊!”
帛书上赫然写着:
“江氏子澄与魏氏女羽,永结同契,雷火相生。”
落款是江枫眠与魏清欢的名字,墨迹间隐约闪烁着雷纹。
江澄一把抢过帛书,耳根红得发烫:“胡说什么!这分明是……”
“是共生印的完整口诀。”魏婧羽突然开口,指尖轻抚帛书边缘浮现的青铜纹,“我母亲用金线绣进去的。”
她抬眼看向江澄,金光未散的眸子里带着罕见的柔软:“江晚吟,你爹和我娘……早就把我们绑死了。”
金麟台寝殿内,江厌离腕间的伤口被金子轩小心包扎。
“阿离。”他忽然从怀中取出裂成两半的金铃,“当年下聘时,我本该给你这个。”
铃铛内壁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金氏失传已久的“同心契”。
江厌离噗嗤一笑,将染血的银簪插回他发间:“巧了,我这嫁妆……也是镇压青铜树的钥匙。”
窗外突然传来礼炮声,金子轩低头吻在她指尖:“那明日大婚,正好用上。”
聂怀桑的扇尖挑着块青铜碎片,在金子妍眼前晃了晃。
“子妍姑娘,聂氏祖训——罗盘赠妻,生死同命。”他忽然正经起来,“你若嫌弃……”
研华剑“唰”地横在他颈间,金子妍耳尖微红:“谁要你的破罗盘!”
剑尖却轻轻挑起他腰间玉佩,稳稳落进自己掌心。
聂怀桑笑得眉眼弯弯,突然展开扇面——青光凝结的“妍”字在扇面上熠熠生辉。
蓝忘机跪坐在云深不知处的祠堂,面前摊开着姑苏蓝氏的婚书。
“蓝湛。”魏无羡凑过来咬他耳朵,“你们家合籍仪式……真要弹三天《忘羡》?”
避尘剑突然出鞘三寸,蓝忘机耳尖泛红:“嗯。”
“那不如现在先练习……”魏无羡的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陈情坠落的刹那,祠堂所有的灯盏同时亮起——灯芯里浮动的,竟是当年听学时两人偷偷系在古树上的红绸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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