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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处的山门覆着薄霜。

魏无羡裹着蓝忘机的白裘，正用陈情戳树上的柿子："蓝湛你看！像不像那年我们..."

"禁言。"

蓝忘机耳尖微红，却伸手接住了坠落的红柿。两人腕间的红绳在晨光中格外醒目，绳结处缀着的小铃铛随动作轻响，惊动了廊下喂鹿的金凌。

"大舅舅！"少年飞奔过来，"阿姐他们..."

话音未落，山道传来清脆的银铃声。魏婧羽执伞而来，伞面上绘着墨莲映雪的图样。江晚吟走在她身侧，腰间新佩的翡翠禁步叮咚作响——玉坠子竟雕成了并蒂莲形状，花蕊处嵌着粒红豆。

"啧啧啧。"魏无羡凑近打量，"江宗主好雅兴啊~"

紫电"啪"地抽在他脚前："滚。"

寒室内茶香氤氲。

蓝忘机将新焙的雪芽推至江晚吟面前，两人之间摆着份地图。魏无羡本想偷看，却被魏婧羽拽去廊下："帮我瞧瞧这个。"

她从袖中取出那张家谱里的花笺。魏无羡眼睛一亮："哟！这不是阿凌六岁时..."

"我想复原这种笺纸。"魏婧羽指向雏鸟图案，"阿离姐姐旧物里也有类似的。"

魏无羡突然安静下来。他指尖凝起一丝灵力，轻轻点在花笺边缘——墨迹突然浮动重组，竟显现出隐藏的第三只小鸟，羽翼处写着极小的「厌离」二字。

"师姐教的。"他声音轻得像叹息，"说这样...就算不在一起，也是团圆。"

夜宴上的琉璃盏映着月光。

魏婧羽正在给金凌布菜，忽然被塞了张纸条。少年冲她眨眼，示意她看主座——江晚吟与蓝忘机罕见地并肩而坐，面前摊开的正是那份神秘地图。

"《比翼笺》制法。"金凌悄声道，"舅舅用三处夜猎点跟含光君换的。"

纸条上详细记载着以血融墨、魂寄丹青的秘术，末尾还批注着「需至亲之血」。魏婧羽心头一跳，抬头正对上江晚吟的目光。

他微微颔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大婚第二日，她亲手系上的鸳鸯佩。

子时的藏书阁灯火通明。

魏婧羽研墨时，江晚吟突然划破指尖。血珠坠入砚台，与朱砂融成艳色。魏无羡本想帮忙，却被蓝忘机拎去誊写《雅正集》——因他晚宴时偷换了江晚吟的醒酒茶。

"这样。"

江晚吟从背后握住魏婧羽执笔的手。他们共同画下的第一笔，是只圆滚滚的雏鸟，眼睛处特意点了两粒金粉。

"阿凌小时候。"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笑意，"总缠着你喂糕点。"

第二只是展翅的成鸟，羽翼用掺了银粉的墨勾勒。魏婧羽添上第三笔——小小的雀鸟依偎在成鸟翼下，喙间叼着朵九瓣莲。

"阿姐..."

笔尖突然一颤。江晚吟的手覆上她的手背，稳稳补全了最后一片羽毛。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金凌和蓝思追躲在廊柱后偷看，少年们交握的手里，攥着新折的纸鹤。

晨光熹微时，魏婧羽在案头发现了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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