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他们匆忙收拾东西。周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天看展览,我们上午十点在中央广场见?林雨说展览十点半开门。"
"好。"陈夏点头,然后犹豫了一下,"那个...我妈以为我们是和摄影社一群人一起去..."
周阳眨眨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哦!没问题,我会表现得像普通同学一样。"他做了个夸张的严肃表情,"'陈夏同学,请问你对这张照片的光线运用有何看法?'"
陈夏忍不住笑出声:"别闹!"
"遵命!"周阳笑着跑开了,"明天见!"
周六早晨,陈夏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二十分钟。中央广场已经人来人往,喷泉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虹般的光芒。她坐在长椅上,不安地摆弄着手机。这是她第一次和男生单独外出,虽然对妈妈撒了小谎。
"嘿!"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夏转身,呼吸为之一滞——周阳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似乎刚洗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手里拿着两杯饮料,"猜你喜欢芒果味,就买了芒果冰沙。"
陈夏接过饮料,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一阵微小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谢谢。"她小声说,吸了一口冰沙,甜中带酸的味道在舌尖绽放。
"紧张?"周阳在她身边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太近让人不适,又不会太远显得疏离。
陈夏点点头:"第一次...和同学单独出来。"
周阳笑了:"荣幸之至。不过放松点,就当我是...你哥?"
这个比喻让陈夏忍不住微笑。他们确实像兄妹一样相处了近两个月,分享秘密,互相支持。但内心深处,陈夏知道自己的感情已经悄然超越了兄妹之情。这个认知让她脸颊发热。
展览在市文化中心的小展厅举行,主题是"城市记忆"。参观者不多,大多是摄影爱好者。周阳像进入糖果店的孩子一样兴奋,对每张照片都仔细研究,时而赞叹构图,时而分析光线运用。
"看这张!"他拉陈夏到一幅黑白照片前,"用长曝光拍雨夜的车流,却拍出了星河的效果!"
陈夏被他眼中的热情感染,也开始认真欣赏每幅作品。在最后一区,一组名为《归途》的照片特别吸引了她的注意——照片记录了一个老工业区的变迁,破败的厂房与新建的高楼形成鲜明对比。
"你喜欢这个?"周阳注意到她的驻足。
陈夏点头:"有种...失落与希望并存的感觉。"
"就像我们的《夏日备忘录》。"周阳轻声说。
他们在展厅待了近两小时,出来时已是午后。阳光炙热,周阳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湖边坐坐。他们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分享了一个三明治,看着湖面上的阳光闪烁。
"所以,"周阳突然问,"决定用真名参赛了吗?"
陈夏咬着吸管,思考了一会儿:"如果用真名...获奖的话,会不会有媒体报道什么的?"
"小型报道可能吧,全国性的大概只有一等奖才会有。"周阳好奇地看着她,"你担心被谁看到吗?"
陈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爸爸...如果他还在这个城市的话。"
周阳的表情变得柔和:"你想让他看到?"
"我不知道。"陈夏诚实地说,"三年了,他从未试图联系我们。但如果他看到我的名字,认出是我的文字...我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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