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19

范闲：什么秘密这么重要？

范闲脱口而出，才反应过来舅舅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后的含义。

他沉默片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轻舟：有句话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叶轻舟：大外甥，你觉得，是舅舅的错，还是那老东西更可恶？

范闲说不出来，寥寥数语之后是无数条性命。

叶轻舟没有得到大外甥的回应，也不在意。

叶轻舟：你觉得阿泽杀人是心狠手辣，但被发现欺君，死的就是阿泽。

范闲：舅舅，我来京都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你也不能糊弄我啊！

范闲不服，反驳他。

范闲：京都谁人不知，二皇子深受陛下宠爱，连太子都要避其风头。

范闲：而且，如果二皇子没有威胁我，我一定替他保守秘密。

叶轻舟摇头一笑。

叶轻舟：如果有人拿我和五竹威胁你呢？

范闲：不可……

范闲想说不可能，但又说不出来。

五竹叔和舅舅是厉害，但不是所有人都如同他们一样厉害。

叶轻舟：大外甥，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没忘记吧。

范闲：舅，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

范闲嘟囔道，显然还不服气。

叶轻舟：能流传下来的寓言故事，都有他的道理。

叶轻舟：好吧，再举个例子。

叶轻舟瞧大外甥那嘴硬的模样，笑了下。

叶轻舟：你身边的那个护卫，你觉得他可怜吗？明明帮了人，但落得个差点家破人亡的下场。但能怎么办呢？一边是礼部尚书被人礼让三分的儿子，一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

叶轻舟：你怎么办？杀了手握权势的人？

范闲皱眉，

范闲：我们现在说的是二皇子。舅舅，你不觉得你的例子前后矛盾吗？

范闲：在我和二皇子之间，我才是平民百姓，二皇子是欺压百姓的人。

叶轻舟撸了一把大外甥的脑袋，好笑。

叶轻舟：谁说我说得是你和阿泽。

范闲：那还有谁？谁能欺负备受陛下宠爱的二皇……子？

范闲说到最后，神色都变了。

范闲：是……陛下。

最后两个几乎是气音，低到叶轻舟都差点听不见。

叶轻舟：嗯呐。

叶轻舟颔首，大外甥终于看到重点了。

叶轻舟：大外甥，皇家为了那个位置厮杀残酷，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个位置，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趟浑水。

能自由的活着，谁想活在阴暗里。

范闲沉默，如果舅舅说得都是真的。

连二皇子都逃不过被当作傀儡控制……

范闲在这一刻深切的认识到了一点，这是个封建社会，上位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下面人的生死。

范闲：舅舅，是谁杀了林珙？

叶轻舟：君山会的人，更准确的说，是长公主下令杀的人。

范闲很惊讶，他很不理解。

范闲：林珙不是太子的人？长公主不是太子站在一起？

叶轻舟想了想，用宝贝儿子的话来说。

叶轻舟：林珙的存在，对现在的他们是一颗不安全的火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开。

叶轻舟：而且，要林珙死的，何止太子和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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