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裹着柳絮撞进雕花马车,白玖扒着车窗探出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城郊斑驳的青石路:“我们在这里做什么?不是去齐府吗?”十二岁的少年嗓音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腰间挂着的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赵远舟斜倚在车辕上,玄色劲装下隐约可见凌厉的肌肉线条。他仰头灌了口腰间的青铜酒壶,喉结滚动间瞥了眼车厢内:“当然是等你小卓大人和裴姐姐汇合了。”话音未落,酒壶又被他狠狠抿了一口。
文潇放下手中正在批注的文书,素白指尖轻点车帘:“你这壶里到底是什么?整日不见你进食,总不能只靠这个续命?”话音刚落,赵远舟握着酒壶的手猛地收紧,下意识朝水云烟的方向望去。
白玖突然挤到文潇身边,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赵远舟,我怀疑你这里面是酒,但是我没有证据。”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车厢内气氛轻松起来,水云烟唇角上扬,从精致的食盒里取出一颗脆桃,递向赵远舟。
赵远舟接过桃子时,故意将水云烟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耳尖发烫。“他这里面真是水,神女要尝尝吗?”水云烟轻笑,眼尾的泪痣随着笑意轻轻颤动。
文潇狐疑地接过酒壶抿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好苦!这哪里是什么水?”
“都说了是水了。”赵远舟和水云烟相视一笑,只有他们知道,壶中装的是用上等玉做成的水,用来压制体内躁动戾气的药。
就在众人嬉笑间,破空声骤然响起!一支淬毒箭矢擦着赵远舟耳畔钉入马车横梁,箭尾羽毛还在簌簌颤动。赵远舟眼疾手快,反手握住箭矢。
水云烟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赵远舟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文潇匆匆叮嘱白玖躲好,也跟了上去。
穿过七拐八绕的街巷,三人在城郊一处废弃的古宅前停下。日光透过残破的树影洒落,照在那道身影上。只见那人周身黑雾翻涌,身形不断扭曲变化,最终化作一名黑衣男子。
“离仑!”赵远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手微微发颤。水云烟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脏猛地抽痛起来,脑海中闪过零碎的画面,却又模糊不清。
离仑墨色长发如瀑,眼睛的光随着呼吸明灭,他扫了赵远舟一眼,目光最终定格在水云烟身上,声音低沉而炽热:“朱厌,好久不见。九婴,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
水云烟下意识想要上前,却被赵远舟一把拽住手腕。离仑盯着交握的双手,眼底腾起血色:“朱厌,松开她!”
“离仑,你来这里到底想要做什么!”赵远舟将水云烟护在身后,周身灵力翻涌,“她不是你的什么人!”
离仑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苍凉与执着:“当然是见一见老朋友,还有带走我的阿婴。”
文潇震惊地看向水云烟:“你在胡说什么!”
水云烟只觉头痛欲裂,她记不清眼前的人,可骨子里却想靠近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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