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缉队那座阴森的所在,一旦涉足其中,即使能侥幸存活,也难免要遭受一番剥皮抽筋之苦。而魏若来,自然也难逃此劫。在那狭窄压抑的审讯室内,文彪正以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审问着魏若来。魏若来的双手被粗重的绳索牢牢捆绑,而文彪则与他直面而立,眼中迸发出的狠辣仿佛即将溢出,尽管魏若来身陷囹圄,他的目光却依旧坚定如磐石。
文彪:“说!为什么杀李晟达?黄金去哪了?”
尽管魏若来多次尝试询问,对方始终沉默不语。就在这时,林樵松迈步而入,目光投向文彪。
林樵松:问完了
林樵松:“不,你已经问完了。疑犯对抗审查,态度恶劣,报告就这么写。”
林樵松:“把这些刑具都给他过一遍!”
魏若来:“你们军法处就是这么办案的吗?没有证据就抓人,谁给你们的权力,谁给你们的胆子!”
林樵松:“人都到这儿了还不服帖?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就是你杀了李晟达。不说也行,来,先请魏老弟喝坛蛇鞭酒。”
文彪轻轻地将那浸满了酒精的皮鞭递到林樵松的手中,后者用力一挥,顿时,魏若来的肩膀上裂开了一道血口,仿佛被烈焰灼烧一般疼痛难忍。然而,尽管痛楚如刀割,魏若来却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林樵松:文彪快把林小姐请进来
林樵松:这样的好戏,她怎么能缺席呢!
文彪:林小姐
文彪:请吧
林戴玉目睹了魏若来身上那触目惊心的鞭痕,心中已然明白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亦明了林樵松为何将自己带至此地。尽管心中波澜起伏,他仍竭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不使一丝情绪流露于颜面之上。
林戴玉:估摸着林队长也没问出什么吧
林戴玉:对央行管理人助理滥用私刑,这就是你们军法处的作风
尽管林戴玉被带到了这个地方,但他骨子里那份傲气与自信仍旧坚如磐石,足以让他毫无畏惧地吐露出这样的话语。
林樵松:林小姐不会还指望着沈图南来捞你…和这个小助理吧
林樵松:坐
直接眼神示意
文彪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他的动作坚定而有力。他用力地将林戴玉按下,让她被迫坐在了那张专为审问犯人设计的审讯椅上。她的手腕被无情地铐住,仿佛成了无法逃脱的囚犯。
林樵松一鞭抽得比一鞭狠,魏若来倔强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身上的西装早已被打的惨不忍睹,鲜红的血液渗透肌肤,整个身上伤痕累累
魏若来:“林樵松,你这是刑讯逼供!”
林戴玉:严刑逼供!你觉得这件事过去后,我哥哥不会找你算账吗?
林樵松:你哥哥
林樵松:不就是有些情分吗,还真把自己当他妹妹了
林樵松:“刑讯逼供是侦缉队的传统,不走一遍,人家还以为我徇私呢。”
林樵松一鞭接着一鞭抽打着魏若来。魏若来身上早就已经血迹斑斑。
林樵松:“说!跟你接头的是谁,你把黄金给了谁!”
魏若来:“我…我不知道什么接头!你…你抓错人了。”
林戴玉:若来
林戴玉:林樵松,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樵松:随便
林樵松:林小姐,你还是招了吧
林樵松:你看看魏小弟被打成这样,你真的忍心吗
魏若来:你闭嘴
林樵松:“我再问一遍。说!跟你接头的是谁,你把黄金给了谁!”
魏若来:“我不知道什么接头!你抓错人了。”
林樵松见魏若来否认,接着一鞭子抽了过去
林樵松:“还嘴硬!你我心知肚明,你替你哥去跟共产党接头,你杀李晟达就是为了报仇!”
林戴玉在一旁简直要急疯了,但她对魏若来的性命能不能保住,心里还有个底的
魏若来:我没杀人
林樵松:“这中间沈图南知道多少?他是不是有意包庇你?”
魏若来:“林樵松,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戴玉:是这次央行收回关税保管权触碰到了你们的利益吧
林戴玉:所以你们想借用魏若来来将我哥拉下,好让你们牟取暴利的路上除去这样一个阻碍
林樵松:林小姐你还少说了一个
林樵松:在这的,不是还有你吗
魏若来:你想要做什么
林樵松:不关你的事
林樵松:我听说林小姐的这双手是用来弹琵琶的,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
林戴玉:你敢
林樵松:你觉得呢
林樵松:“我怀疑沈图南涉嫌通共,所以他才会担保你这样一个跟共产党有瓜葛的人进央行。你是他同志的弟弟嘛!黄金是不是也是他帮你转移的?”
林樵松对着魏若来说
魏若来:“你们这帮小人,想利用我对付先生!”
林戴玉:卑鄙龌龊
林樵松:“打!把实话都打出来!”
文彪:是
魏若来强忍着,愣是一声哀嚎都没发出来,没多久便昏死了过去。文彪上前查看了一下。
林樵松:“死不了!醒了接着打,一定要从他嘴里掏出对付沈图南的证据!”
林樵松出去了一会,再进来时只一句
林樵松:林小姐还没尝过针刺甲间的滋味吧
林戴玉:你
林樵松:文彪你那边先停
林樵松:先来照顾照顾林小姐
林樵松:插针
文彪:大哥……这
文彪:沈图南可是很……
林樵松:去
文彪:是!
魏若来:林樵松!
魏若来:你敢对戴玉用刑
魏若来: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林樵松:随便
林樵松:你只要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沈图南指挥的,我立马放了你们两个
魏若来:你……
林戴玉:不要忘本
林戴玉:这是我哥对你说的
毫无预兆地,一根针刺穿了林戴玉的手指甲,她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仿佛是痛苦在默默流淌。俗话说“十指连心”,指尖的痛苦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感受到了彻骨的疼痛。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她的手指,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色花朵。
林樵松:魏若来
林樵松:睁开眼看看
林樵松:你要是再不说,她的这双手就等着废了吧
魏若来:戴玉
魏若来:戴玉
魏若来:你们做什么,先生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的你的
林樵松:你还觉得他能够护着你们吗
林戴玉:若来,没事,就是疼
林戴玉:忍忍就过去了
林戴玉说这话的时候可违心了,但是吧不能丢了面子,她只能死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呻吟,魏若来在一旁自己本就被打的惨不忍睹,如今还被威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被折磨,自己却无能为力
林戴玉的额头上布满冷汗,脸色已是如死人般的惨白,这才扎了五根。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如今的手指已是血红一片,没了知觉。
浑浑噩噩间,林戴玉只觉得周围的声音的慢慢消失了,眼前一片漆黑,意识开始丧失
终于十根针刺完,林樵松间毫无用处,又拔掉,开始对魏若来用电刑
等到林戴玉再次醒来时只感觉自己的袖子好像在被什么东西撕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看见魏若来在扯着自己的袖子,自己是长大袖,他撕是为了给自己的手包扎,因为他的衣服已经破碎不堪
林戴玉:谢…谢谢
魏若来:别谢谢了
魏若来:我是男的经得住打,可是你们女孩要是废了手,就……
林戴玉:别咒我了
魏若来:哦哦
林樵松一听说是沈近真请自己吃饭,自然是意外至极,也兴奋至极。在接到电话那一刻,他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七点半之前就来到德大西菜社满怀欣喜地等待着。
而另一边,沈图南早就托邓泽打点好了侦缉队的关系,在沈近真拖住林樵松的时间,去军法处的监狱审讯室探视魏若来。
等沈图南到了监狱审讯室地时候,魏若来正奄奄一息浑身是伤,瘫坐在墙角处。
戴玉则是靠着墙,魏若来虽然摊在墙角处,但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还在小心翼翼帮林戴玉包扎着
一双皮鞋映入魏若来无神的双眼,魏若来迷迷糊糊抬起了头,在他眼前的正是沈图南。沈图南仔细打量了一下魏若来,虽然他知道进了军法处大牢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也没想到魏若来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尤其是看到戴玉的手被折磨成那样,一双芊芊玉手硬生生被废了,怒从心起。他如此维护的妹妹,被这些人折磨!他的助理被打成重伤,手中的拳头嘎吱作响
魏若来:先生
魏若来好像刚活过来一样,眼中有了光芒,他想站起来,但实在是太虚弱了,又跌坐了回去。
林戴玉:哥
沈图南:手怎么样,还能坚持吗
沈图南:都是哥没用
沈图南:哥一定救你出来,给你报仇
林戴玉:能
沈图南:若来你呢,还行吗
魏若来:还行
魏若来:“先生……对不起,拖累您了。”
沈图南:“不说这些。跟我说实话,李晟达是不是你杀的?”
魏若来:“不是!我做梦都想杀了他,我抢了张鸣泉的枪,确实也动手了,但我被人抢了先……”
沈图南:是谁
魏若来:“当时天色很黑,我没看清。”
沈图南:“你已经给我无数回保证,我还能相信你吗?”
或许是因为愧疚,魏若来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沈图南看,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见沈图南一样。
沈图南在得到答案之后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大门。魏若来终于不再沉默,猛地喊了一声,叫住了沈图南。
魏若来:老师
听到这声老师,沈图南心头一震,停了下来,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没有回过头去看魏若来。
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沈图南,魏若来哽咽道
魏若来:“最后一面,我必须叫您这一声。请您相信,他们能要我的命,但拿不到关于您的任何一个字。”
林戴玉:我喊你一声哥,就不会做出对不起哥的事
林戴玉:侦缉队你放心,不会有任何有,有价值的信息
沈图南:好
这个字,沈图南说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背对着林戴玉和魏若来,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听到林戴玉和魏若来的话,沈图南虽有眼泪在打转,但反而笑了,笑得坚毅,笑得释然。事情的真相他大概已经明白了,在他身后的这个学生,这个妹妹,即便受尽了折磨也没有透露出自己的任何一点信息,就算自己已经焦头烂额,还是会拼尽一切为兄报仇。这样一个有血性,有毅力,有骨气,还有头脑的人给自己做学生,给自己做妹妹上天真是待自己不薄啊。
沈图南头也没回地走了,他来只是想从魏若来口中得到真相,如果人真的不是他杀的,那为了自己关税改革的成果,也为了不让魏若来冤屈至死,他会尽全力去救他,去平衡各方势力。
然而此刻的沈图南却只是单纯地要救魏若来,和什么关税改革,什么各方势力都没有关系。一向理智的他被魏若来的话激地热血翻涌,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魏若来翻案。就算翻不了案,他也会再想其他的办法救他。
打定主意的沈图南,目光坚毅,大步迈出了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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