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往陆承渊茶碗里撒炒糊盐粒,沈昭宁忽然攥着把锈箭头冲楚瑶笑。她指尖绕着对方珍珠抹额的流苏,眼尾泛红得像刚偷喝了桃花酿:"公主这珠子圆滚滚的,倒像我家厨子腌的糖蒜。"话音未落,那箭头"嘶啦"划破楚瑶新做的石榴红裙,露出里子补丁摞补丁的粗布——她昨儿刚偷拿内务府的绸缎改戏服呢!
"你敢!"楚瑶尖叫着来抓她手腕,沈昭宁却反手揪住她发髻上的九凤钗。金钗被拽得歪向一边,她还歪头欣赏:"这凤凰的尾巴毛快掉光了,莫不是跟陆大人书房的耗子打架输了?"我立刻接茬叉腰喊:"就是!上次我在陆大人靴子里看见半块啃剩的芝麻饼,准是耗子叼来藏的!"
陆承渊气得拔剑,剑鞘却被沈昭宁用箭头划得火星四溅。她边划边笑:"大人这铁鞘锈得能刮鱼鳞,改明儿借我家厨子切腰花可好?"铁锈末子簌簌掉进陆承渊茶碗,我趁机补上一句:"您瞧这茶水里飘的,跟您昨儿掉在御书房的假胡子似的!"满院宫娥憋笑憋得直捶树干。
楚瑶气极败坏去撕沈昭宁的披帛,反被她抓住手腕往石桌上按。沈昭宁指尖碾着方才黏在桌上的麦芽糖,慢悠悠抹在楚瑶袖口:"公主这锦缎料子真滑溜,跟我家厨房炖的皮冻似的——哦呀,沾上糖可就变抹布咯!"她笑得眼弯弯,手里的锈箭头却"噗嗤"扎进陆承渊官靴旁的泥地里,惊得他跳起来撞翻了食盒。
桂花糕撒了陆承渊满靴,我跳着脚喊:"快看呀!陆大人靴子长点心了!"沈昭宁忽然抬脚踩住他袍角,弯腰捡糖糕时故意把碎屑抖进他靴筒:"大人莫急,蚂蚁闻到甜味儿会来帮您舔干净的~"陆承渊痒得直蹦,楚瑶想扶他却被我泼了一裙子花椒面。
"阿嚏!"两人同时打喷嚏的功夫,沈昭宁突然掀翻石桌。青瓷茶盏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泼了楚瑶满身,她却捧着自己沾了茶渍的袖子笑:"呀,这泼墨山水似的,比您宫里的画师画得还好呢!"话音未落,霍临渊突然从假山后转出,玄色披风带起的风把陆承渊的乌纱帽吹到了水池里。
他看都没看那对狼狈的冤家,径直走到沈昭宁面前,掏出绣着霍家军徽的帕子擦她沾了糖渍的手指,语气冷得能冻住蚂蚁:"手脏了。"沈昭宁却冲他眨眨眼,把沾着铁锈的箭头塞进他掌心:"霍小将军,这箭头划靴子真好用,下次借我十斤锈铁打镯子好不好?"
霍临渊低头看她指尖的红痕(刚才划布料时蹭的),突然抬眼瞪向陆承渊,眼神跟看死人似的:"方才谁碰她了?"陆承渊吓得往后缩,楚瑶的珍珠抹额都掉在了泥里。我赶紧举起空了的花椒面袋子:"是他们自己往昭昭手上撞的!就跟茅坑里的苍蝇似的,赶都赶不走!"
沈昭宁牵着霍临渊的披风角晃了晃,指着楚瑶花掉的脸笑:"你看她,像不像御膳房新出锅的酱肘子?"霍临渊喉结动了动,居然真的点点头,掏出另一块帕子(这次是干净的)给她擦嘴角的糖渣:"嗯,没你甜。"陆承渊气得呕出半口血,被楚瑶的喷嚏又喷了回去。
我们走时,沈昭宁回头冲那对浑身糖渣的冤家挥手,袖口还沾着半块麦芽糖:"下次带你们尝尝我家新做的'粘人糕'呀!"霍临渊默默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拉,免得她被远处飞来的石子砸到——但他顺手扔出的石子,精准砸中了陆承渊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乌纱帽,把帽翅砸得跟鸡翅膀似的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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