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林小满的嘴角第一次浮现出真实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她点击控制台，全息图像切换为七个闪烁的红点，“但有一个问题——‘世界树’有七个，同时激活。我们需要同时摧毁所有核心，否则剩下的会加速再生。”

“我们没有七支队伍。”霍华德指出。

“不需要。”林小满调出一张新图像——一个复杂的暗红色符文，形状如同燃烧的荆棘鸟，“这是‘痛苦共鸣’理论。如果程暖能彻底释放体内的‘原初之血’，她的毁灭信号将通过‘世界树’之间的连接网络传播，引发连锁崩塌。但代价是…”

“我会死。”我平静地接上，暗红能量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小小的、炽热的球体，“或者变成比‘G’更可怕的东西。”

霍华德猛地抓住我的肩膀：“不行！一定有其他方法！”

我看着他——这个一路保护我、信任我的固执男人，眼神坚定。“没有其他方法，霍华德。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复仇。”

林小满静静地观察着我们，突然开口：“还有一件事。‘G’的七个‘原株’会聚集在主控‘世界树’下，见证他们的‘升华’。如果你想彻底终结这一切…那是唯一的机会。”

主控“世界树”的坐标在地图上闪烁——许氏家族祖宅下方的巨大地下设施。一切的起点，也将是一切的终点。

“我们有多少时间准备？”我问。

“四十小时。”林小满关闭全息图，“你需要接受‘荆棘’强化，学习控制‘原初之血’的爆发。霍华德和他的小队负责外围清理。我会协调其他反抗小组，干扰剩余六个站点的防御。”

她走向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休息吧。明天开始…地狱训练。”

门关上后，霍华德仍站在原地，拳头紧握，指节发白。“一定有别的办法。”他固执地重复。

我摇摇头，暗红能量缓缓收回体内。“这是父亲留给我的使命，霍华德。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我看向窗外的夜空，星光黯淡，“但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看好夜鹰。”我的声音冰冷，“如果‘G’能通过他监视我们…我们也能反向利用。”

霍华德的眼神逐渐变得锐利，明白了我的意图。他点点头，转身离去，背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

独自站在窗前，我感受着体内奔流的暗红之血，和更深处的、父亲留下的守护之力。两种力量不再对抗，而是融合成一种全新的、既非完全人类也非‘G’造物的存在。

四十小时后，一切将终结。

而“G”…将亲身体会，何为真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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