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听闻顾景宸提及刘弘送来请帖一事,那原本犹如深潭般平静、波澜不惊的眼眸,瞬间泛起了疑惑的涟漪。这疑惑好似细密且坚韧的蛛网,从他眼眸的最深处开始,悄无声息却又迅速地蔓延开来。与此同时,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也在他心底那幽微的角落悄然滋生,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猛兽,蓄势待发。他端坐在椅子上,原本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此时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那一丝紧张。
“大概是因为立太子之事吧。”顾景宸微微皱眉,那好看的眉心似是拧起了一个小小的川字,这细微的动作中,满是难以掩饰的不确定。他的目光显得有些游离,在屋内的物件上一一扫过,那眼神仿佛是一只迷失方向的飞鸟,试图从空气中捕捉到关于此事的蛛丝马迹。他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敲着桌面,一下又一下,那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在与内心的不安打着节拍,又似是在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
此时,顾子言的视线紧紧黏在桌上那张制作精美的请柬上,目光像是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磁力牵引着,怎么也移不开。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思索,嘴唇微微抿起,那抿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凝重。他轻轻启唇,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一种不容小觑的凝重:“虽然太子已立,代王的位子空悬,不过……”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那声音犹如轻微却又清晰的鼓点,一下又一下,仿佛是在权衡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刘弘他有个三岁的儿子,就这么个年幼的孩子,又能做出什么成绩来呢?”
“你是说,刘弘想借此机会拉拢一些人,在其中暗中作梗,让其他人不敢参选?”沈南意说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起,宛如两座险峻的山峰对峙。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寒星,仿佛要穿透眼前的迷雾,看清背后隐藏的阴谋。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警觉,仿佛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在他心中悄然打响。
顾子言轻轻点头,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潭,似乎能洞悉一切。他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如今朝堂之上,一半朝臣都站在了刘盛那一边,而且刘盛手下已然聚集了不少人马。如此局势下,刘弘想要一举拿下代王之位,绝非易事。他心里肯定清楚,单凭自己目前的势力,根本无法与刘盛抗衡,所以才会想出拉拢他人的法子。”
“那依照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顾景宸问道,语气中透露出浓厚的兴趣,仿佛已经透过眼前的迷雾,看到了一场即将上演的精彩大戏,眼神中隐隐闪烁着期待的火花。他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专注地等待着顾子言的回答,那副模样好似一个期待着听故事的孩童。
“刘弘不敢对刘盛贸然造次,但是,若想要让代王之位落入他的手中,只需要一个能提供足够诱人利益的人出面,就有可能帮助他实现自己的野心。”顾子言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请柬,仿佛要从那精致的纸张纹理中,看出背后隐藏的重重阴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似乎已经看穿了刘弘的心思,那眼神犹如一把利刃,试图划破那层笼罩着阴谋的帷幕。
“谁?”顾景宸追问道,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急切,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似乎想要立刻知晓答案。他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胸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期待着顾子言接下来的话,那模样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急切寻找光明的人。
“当然是联姻了。”顾子言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悬念,吊足了两人的胃口。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丝得意,好似一个掌握了重大秘密的智者。随后,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继续说道,“刘弘有一子名唤刘钺,今年七岁,是皇长孙。有了这层身份加持,再加上太子已立的局面,其他朝臣就算心中不愿意,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不敢再轻易反抗刘弘的威严了。一旦刘弘通过联姻拉拢到足够的势力,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朝臣说不定就会转而支持他,这样他夺得代王之位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
“话虽如此,但这也不能排除刘弘有着别的心思,万一这个刘钺根本不受刘弘待见,到时候岂不是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景宸还是有些担忧,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脸上满是深思的神情,仿佛陷入了一团错综复杂的迷雾之中,努力寻找着出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虑,那眼神仿佛在思索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
顾子言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这可不一定,他可是刘弘唯一的儿子,也是刘弘唯一的血脉。若不重视,又怎么能让他成为身份如此尊贵的皇长孙呢?而且,刘弘肯定也清楚,刘钺这个身份在这场权力争夺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个筹码的。”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宁王找你究竟所为何事?”沈南意突然问道,他的眼神中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对宁王的厌恶。显然,在他心中,宁王绝非善类,过往的种种经历让他对宁王的印象糟糕透顶。他的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显示出他内心对宁王的愤怒,那紧握的拳头仿佛是对宁王不满的一种无声宣泄。
顾景宸无奈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那神情仿佛是一幅交织着犹豫与挣扎的画卷。他的眼神有些黯淡,声音低沉地说道:“这次宁王的确是想拉拢我,不过我并不想跟宁王合作。宁王这个人野心勃勃,手段狠辣,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他算计。”顾景宸说话时,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决绝。
“为何?”沈南意和顾子言几乎同时脱口而出,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他们的身体都微微前倾,专注地等待着顾景宸的回答,那模样好似两个等待老师解惑的学生。
顾景宸缓缓抬眸,看向顾子言,嘴唇微张,却又欲言又止,眼神中满是纠结,仿佛内心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风暴,各种情绪在其中翻涌碰撞。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显示出内心的紧张,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
“大哥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咱们之间没必要藏着掖着的。”顾子言笑了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带着温暖与信任,眼神中透露出对顾景宸深深的依赖。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顾景宸的肩膀,给予他鼓励,那轻轻的一拍仿佛是一股暖流,注入到顾景宸的心中。
“宁王想要拉拢我,若是我与他合作,我帮他夺得代王的位置,他则帮我夺得侯府世子的位置。”顾景宸说这句话时,神色愈发复杂起来,嘴唇紧紧抿着,仿佛要将内心的纠结与挣扎都封印起来。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挣扎之色,那一瞬间,仿佛他下定了某种艰难的决心。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内心的不安,那微微颤抖的声音仿佛是他内心矛盾的外在表现。
“大哥你是担心我们之间的感情吗?”顾子言笑眯眯地说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早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担心我会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知道大哥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顾子言说话时,眼神坚定而真诚,那目光仿佛是一盏明灯,照亮了顾景宸心中的阴霾。
顾子言的话,如同冬日里的炉火,让顾景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伸手轻轻揉了揉顾子言的脑袋,眼中满是宠溺,仿佛在安抚一个懂事的孩子:“大哥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为了一个世子之位,去卷入宁王的阴谋诡计中,实在不值得。而且,我也不想因为这件事伤害到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顾景宸说话时,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中满是对顾子言的关怀。
“何况你比我更合适当世子。”顾子言又补充道,他的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那笑容纯净而温暖,丝毫没有因为顾景宸可能成为世子而产生哪怕一丝嫉妒之心。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敬佩,坚信顾景宸有能力担当起世子的责任,那信任的眼神仿佛是对顾景宸最大的支持。
“其实……我一直怀疑自己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顾景宸缓缓开口,这句话如同一个重磅炸弹,瞬间在顾子言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的声音很低,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顾景宸说话时,头微微低下,不敢直视顾子言的眼睛,似乎害怕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与怀疑。
“你……”顾子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顾景宸,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疑惑。“我知道,大哥你可能不太愿意当世子,所以才会这么说,你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啊,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内心的慌乱,那颤抖的声音仿佛是他心中恐惧的呐喊。
顾景宸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坚定,仿佛是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山。他的眼神深邃而冷静,仿佛已经在心中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大哥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怀疑这件事。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念头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挥之不去。”顾景宸说话时,身体坐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那沉稳的姿态显示出他此刻的坚定。
“不是亲生儿子?!怎么可能!”顾子言觉得这一切简直荒谬至极,他觉得顾景宸一定是在开玩笑。可是,当他看向顾景宸那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样子,又觉得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团乱麻在其中肆意缠绕,让他根本无法理清头绪。他的双手抱住脑袋,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那慌乱的模样仿佛是一个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孩子。
“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是……”顾景宸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积攒勇气,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赵伯和白渊的一些举动和言语,让我不得不怀疑。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他们的态度很是可疑。而且,有些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在府中的某些待遇和你们不太一样,虽然很细微,但那种感觉却挥之不去。每次看到你们和父亲之间亲密无间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想,我是不是真的不属于这个家。”顾景宸说话时,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那苦涩的声音仿佛是他多年来心中委屈的倾诉。
“赵伯?白渊?!”顾子言的脑子瞬间嗡嗡作响,这两个平日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此刻却仿佛带着一种陌生而又可怕的气息,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顾景宸所说的这个消息。他的身体僵在那里,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那僵硬的身体仿佛是他大脑死机的外在表现。
“大哥,你真的没骗我?”顾子言看着顾景宸,眼中满是期待,他多么希望顾景宸能够立刻告诉他这只是一个玩笑,一个恶作剧,一切都不是真的。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顾景宸的手臂,用力摇晃着,仿佛这样就能把顾景宸摇醒,让他收回刚才的话,那用力的摇晃仿佛是他想要打破这个可怕现实的一种尝试。
顾景宸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苦涩:“没骗你,我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你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可是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个黑暗的迷宫中,找不到出口。”顾景宸说话时,轻轻拍了拍顾子言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沈公子你也知道这件事?”顾子言扭头看向沈南意,眼中充满了疑惑与迷茫。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仿佛在责怪沈南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那略带质问的眼神中其实更多的是一种被蒙在鼓里的委屈。
沈南意轻轻点头:“嗯。我也察觉到了一些端倪,赵叔的某些言行和白渊透露出的一些信息,都指向了这一点。虽然没有明确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顾小侯爷的怀疑并非空穴来风。我也一直在帮着顾景宸留意着这件事,希望能早日找到真相。”沈南意说话时,语气沉稳而坚定,那沉稳的语气给顾子言带来了一丝安心。
沈南意和顾景宸的话,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顾子言的心上,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天旋地转。他怎么都想不到,与自己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大哥顾景宸,竟然可能和自己不是亲生兄弟!他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沈南意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顾子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那狼狈的模样显示出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之大。
“那……”顾子言张了张嘴,却感觉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千言万语此刻都化作了一团乱麻,最后只剩下一句“那你亲生父母究竟是谁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仿佛要把心中的疑惑和恐惧都哭出来,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宣泄。
顾景宸闻言,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的眼神变得空洞无神,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飘向了一个遥远而又未知的地方。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对于自己的身世,他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一片茫茫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光亮。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那颓然的姿态仿佛是他内心绝望的真实写照。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复杂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顾子言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灵魂已经出窍;沈南意皱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索着对策,那来回踱步的身影显示出他的焦急;顾景宸则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双手抱头,仿佛要把自己封闭起来,隔绝外界的一切,那孤独的背影让人看了心生怜悯。
良久,沈南意才缓缓开口:“之前白渊曾隐隐暗示过,说青珩可能是萧延风的儿子,不过这话的真假也不好说。但是既然白渊这么提了,那便应该有几分可信度。也许我们可以从萧延风这里入手,调查一下当年的事情。”沈南意说话时,脚步停了下来,站在屋子中间,眼神坚定地看着顾景宸和顾子言,那坚定的眼神仿佛给两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萧延风?!这个名字好耳熟……”顾子言喃喃自语着,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那表情就像是在茫茫的记忆海洋中,努力寻找着一座隐藏在迷雾中的孤岛。忽然,他的眼睛猛地瞪大,仿佛一道闪电划过黑暗的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思绪,“我想起来了,漠北王就叫萧延风,他14岁就被立为世子!”顾子言脱口而出,他的脸上露出震惊到极致的神情,那神情仿佛看到了一个颠覆他认知的巨大秘密。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充满了惊讶和不可思议,那高亢的声音仿佛是他内心震惊的爆发。
沈南意闻言也吃了一惊,他的心中陡然升起了深深的忌惮。他想起父亲宋惊澜曾经提起过这个萧延风,年少时便成为世子,行事杀伐果断,在战场上更是骁勇善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是一个让所有人都敬畏三分的存在。他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思考着与萧延风接触可能带来的风险,那警惕的眼神仿佛是在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
“大哥,你打算怎么查你的身世?”顾子言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顾景宸深深的关心,那目光仿佛一束温暖的光,试图穿透顾景宸心中的阴霾。他走到顾景宸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他鼓励,那轻轻的一拍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顾景宸突然神色凝重,目光紧紧锁住沈南意,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追问道:“兰陵萧家为何有一条如此严苛的家规,不许纳妾,更不许有私生子,甚至即便有了也不允许带进门,而且还不被承认也没有继承权?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缘由?”他的身体坐得笔直,双手紧紧握拳,显示出他对这个问题的重视,仿佛在探究一个关乎家族命运的重大秘密。
沈南意微微叹息,那叹息声仿佛穿越了悠悠岁月,满载着无尽的沧桑与感慨。他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既有对往昔故事的深沉追忆,又饱含着对那份深情的敬重,以及对命运无常的无奈。他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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