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炎观作为开国元老,与时风一同出生入死,被时风封为异姓王,时泽登上皇位后,西炎观便主动交出了兵权,并且西炎观的发妻韩念在生产西炎玖翎时伤了身子,此生恐再难有孕,西炎观本就与韩念伉俪情深,又考虑到若有儿子继承王位,时泽会更加忌惮,西炎观也就没有再生一个儿子的想法了,故而西炎观仅有韩念一妻。
西炎观此生最大的心愿不是封侯拜相,而是家人能幸福无忧,可惜无法如愿。
因而现在西炎观心里最要紧的事便是为女儿寻一门亲事,对方最好无权无势,是个老实巴交且容貌优秀的人,倒不是西炎观不想一直养着西炎玖翎,只是他们没有其他血亲,若待西炎观去世,没有女婿帮衬,韩念与西炎玖翎该如何在这世道生存下去?时泽向来厌恶女性,恐怕那时就算有人欺凌她们,时泽也会不管不顾,只是这女婿的品行必须端正,否则怕是会被吃绝户;时间也得赶紧,如今已是三月中旬,而六月初六西炎玖翎可就年满十九了。
就是可惜时郁是北齐的公主,婚事由时泽安排,否则西炎观与韩念定也要给她寻一门好婚事,冬月初十时郁便满二十了,时泽这么久还不给她找驸马,原因是什么西炎观心里也清楚:阿邦近几年愈发猖狂,一再违背当年时风的妹妹嘉裕公主时雪和亲阿邦时两国在幽台立下的《幽台和约》;而时泽唯一的女儿,还没满月便天折,连个大名都没有,只有她母妃取的乳名叫芳芳;时泽把时郁留这么久,恐怕是想让她效仿时雪和亲阿邦,卖“女”求荣!
西炎观又回忆起时风当皇帝的日子,那时候时风总是亲自挂帅出征,嘴里还总是在念叨着:“阿邦手下还有不少汉人在受苦呢,我得赶紧率军收复失地,救回那些百姓!”不打仗时,他也是位仁君,厉精图治,从善如流,用人不疑,西炎观等开国元老都忠心地跟随他。而时泽呢,自他当上皇帝后便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只在乎自己的享乐和权力,还偏听偏信,重用小人齐钧,致使忠臣蒙冤,平日里也对西炎观等开国元老猜疑忌惮。
想到这里,西炎观不禁又叹了口气,时泽当上皇帝,是北齐之辱,更是北齐之悲!
“多谢王爷好意,然在下还有私事在身,盘缠亦有余,便不劳烦王爷了。”
桂陵的答话将西炎观的思绪拉回现实。
“这有什么麻烦的?公子让公主长了见识,本王感激不尽,不如说说是什么私事,本王未必不能帮上。
但桂陵一再拒绝,西炎观只好作罢。
这桂陵看着倒是彬彬有礼,像名青年才俊,只是可惜是外邦人。
既如此,桂陵便拜别了西炎观与时郁,向着他的目的地云台前进,西炎观又宽慰了时郁几句,便去挑女婿了,将空间留给时郁。
时郁让一众丫环退下,自己独自静立于窗前。
此时已是三月中旬,一众候鸟回归自己的故乡,时郁看着那鸟儿欢快地、自由地飞翔,想起了自己,又想起了母后,转而却想起了那位开辟国土的大洛皇帝。
自己是先帝的血脉,也是沧琅居士的弟子:论文才,时郁毫不逊于几位皇子,纵使是被誉为文曲下凡的太子,时郁也能稍胜一筹;论心性,时郁也远超出于时泽与皇子们。只是可恨时泽定下的这世道,将时郁的满腔忧国忧民情怀囚禁在这一方狭小天地中。
想到这,时郁的心思不禁活络起来,既然那王曦能够登基称帝,那么凭什么自己不行?她敢肯定自己若是当上皇帝,定能将北齐治理得海清河晏!
时郁的眸子暗了暗,或许她也该培养一股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而这北齐,早该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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