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西炎玖翎的活动时间与范围就受到了限制,她和时郁接触到的外界,也不过是云台王府方圆五里之内。
“表妹来得正好,方才师兄予我一剂药方,能令我银丝转墨发。你我身量相当,可否借我一套男装来?我眼下在府外有桩极紧要的事,非亲往不可。”
时郁看到西炎玖翎过来,脸上也不禁带了一丝喜色,正好她想去找西炎玖翎借下衣服,由于之前的事情,韩念并未专门给时郁准备男装,但好在时郁与西炎玖翎身差不多,只是时郁比较高一点,那么她穿上西炎玖翎的男装倒也差不多。
“表姐,换时间吧,父王已经回府了。”
西炎玖翎无奈地摇头,易容出府的事情绝不能告诉父王,否则他怕是要禁止她们出门了。
时郁心里一凉,但面上并未显露出来,只是淡淡地说:“既然如此,那等舅父出府,也不迟。”
“表姐堂堂公主,怎么可以穿旧衣服,我请母妃让人再给你做几套就是,母妃要是知道你能并想出府,她也会高兴的。”
西炎玖翎说完,便和落英回去找韩念了。
时郁被泼了冷水,心里那股狂喜冲淡了许多,倒是更加冷静了,她仔细一想,发现自己的做法完全没有必要。
首先,芳菲楼的位置不会变,人也不会跑,她不需要冒着被舅父发现的风险马上去芳菲楼;其次,据师兄所说,他花了代价才与芳菲楼相熟,如果她只是对暗号的话,芳菲会像师兄所说那样把她当作自己人,可却未必会信服她,因此,她需要提前想好应对措施,才能让芳菲对自己心服口服,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办事,而这正需要时间。
时郁不再着急,她在思想,如果她是芳菲,一个陌生女子,哦不,应该是陌生男子,该如何才能取得她的忠心。
片刻之后,她想明白了,她从落灰的妆匣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说是块玉佩实在勉强,不如说它是块晶莹漂亮的白色石头,只是被人用心雕出了花纹,但这花纹十分粗糙,除了它原来的主人,恐怕再没有人知晓这些花纹的意义了。
时郁又想了想,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书,这书虽但不破,看得出来她经常看这本书,并且保养得很好。
时郁看着手上的两样物品,心满意足地笑了,接下来便只需要等到舅父出门即可。
而在西炎玖翎那边,她看着母妃和落英为了自己和表姐能出府而忙上忙下,而母妃更是一边派侍女做衣服,一边给自己相看夫婿,自己虽说儿时读过书,认得字,但因贪玩这些事情着实没有怎么学,根本帮不上忙,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母妃,要是我和表姐是男子就好了。”
韩念闻言,立即停下手头的事情,神色也严肃起来。
“不,娘这一生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你和阿郁都是女子。”
说完,韩念又回头看向侍女们,她稍微放缓了神色,下达了指令。
“你们先出去给阿郁做衣裳吧。”
待侍女走完后,房内便只剩下了母女二人,韩念的神色再次严肃起来。
“阿翎,你知道为什么你爹现在还不知道你出过府吗?”
“是因为母妃威信高,府内上下都听你的。”
“不完全是,这府内,要么是我打仗时救过的奴隶,要么就是他们的后代,更何况我给他们的待遇比其他主子都好,尽管他们仍是奴籍,但他们有更多的自由,因此,我在这府上,说一不二。”
韩念又拉起西炎玖翎的手。
“当年呀,你爹和你姑父负责带阵冲锋,你姑姑和沧琅居士负责出谋划策,而你娘我啊,负责垫后掩护,顺便救了些人。但在你出生时,我那铁打的身子就那么晕了过去,正醒了要睁眼,就听到稳婆和另外一个男人说话。”
韩念的手抓得紧了一些。
“我听到那个男人说要是个男胎就把他弄死说是死胎,那稳婆又问要是女胎怎么办,那男的说像是之前一样处理就行,我就寻思那个之前指的是什么,但我又晕过去了。”
“等我醒来,就发现你在我身边了,那个稳婆又说我生产伤了身子,怀不了孩子了,我又想起来一件事,其实你姑姑之前和我说过,她生产时伤了身子,这辈子不会再有孕,我当时就知道了,是有人害了#你姑姑和我。”
“几个月后我就发现,那个男人的声音和齐钧一模一样……我把这事告诉给了你姑姑,只是可惜他们没斗过时泽,相继遇害。”
韩念又松开了西炎玖翎的手。
“所以啊,娘这一生最幸运的事就是你是个女孩子。”
西炎玖翎听着韩念的讲述,眼睛愈瞪愈大,世界观被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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