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鼠闹东京】守得云开见月明

第六十六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二十四个时辰，她没踏出府衙一步，却跟真的出了趟远门一样，藏匿倩影，消散欢笑。

苦挣苦熬，终于征得公孙策同意，可以在不近身、不说话的前提下，去看看他。

脱鞋，提裙，踮脚，数步止，遥相望。

他还睡着，英俊的面庞透出藏不住的华美。好想摸摸这张棱角分明的脸；好想告诉他，她始终与之息息相连。

连日来，她最常做的事就是陪在他身边等他醒来。不料，如今却连默默相守都成为奢望。

她想着，一定是老天爷降下惩罚，罚自己太过贪心：认了爹有了家，包大人的抬爱，展大哥的赏爱，兄长们的宠爱……已经给了这么多，却还不知足，痴心妄想，谋求那份不属于她的真爱。

出屋，掩门，向天，伏地跪拜。

“苍天在上，信女跪求，广开天恩，渡过劫难，让白玉堂好起来。我愿意接受天谴，我愿意和他…做一辈子的兄妹。此后青灯黄卷，修心养性，不再对五哥有任何…非分之想。丛不悔，发…发…”

誓字尚未出口，身后传来怒吼。

“不许发誓！你愿意，白玉堂不愿意。丛不悔，你听到没有？我！不！愿！意！”

他的声音？！

起身，急转。

赫然在立。

“五哥，你…眼睛能看见了？！”

本能地抬手遮掩那片散得青黄不接的淤痕。

“是，我看到你额上的伤，我看到你心里的痛。丛不悔，你说过，你永远都是白泽琰的，除非我不要你。你怎么可以违心地发誓，你怎么可以？”

上前几步，近得她身。

“丛不悔，我要你，我要你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要你爱我到地老天荒！”

“不，你别过来…别碰我。爹说你不能…，我要你活着啊！”

左手揽了潆腰，右手托着垂髫。

“以毒攻毒，二毒俱销。不悔，我身上已经没有孔雀胆之毒，这次是真的好了。情之所动，唯爱所终。”

“不会再…？”

疑信参半，爹没跟她说呀。

“不会了，不信你诊脉。”

回房，落座，双双平心静气。丛不悔食、中、无名三指搭了白玉堂左腕桡骨茎突定关，而后寸、关、尺逐一切脉，此三脉分主心、肝、肾；再换右腕，分主肺、脾、命门：脉率不快不慢，一息四五至；脉力充盈，不强不弱；脉道适中，不大不小；脉势和缓，从容流利。这是平脉啊，身体机能健康的象征。

热泪盈眶！

“泽琰…泽琰…我好想你，不悔好想你！”

拥揽入怀，双手抱了她肩，抚摩后背。

“我知道！我知道！这两天你受尽煎熬，我又何尝不是。公孙先生说，你帮包大人查案不在府里，我一个字也不信的；那些汤药、吃食里溶得满满的，分明都是你的味道。是你想好的说辞，教他这么讲的，对吗，为的是让我宁心静气。”

也许，她本就是他的胁骨。也许，他本就是她的脊梁。

满溢而出的晶莹，像断线的珍珠，止不住滚落。

“泽琰，我…唔…”

柔湿的蕊瓣被霸道地吻干。在他全情释放的粗暴蹂躏下，嘴唇已经破皮，有点淅沥作痛，可她好享受这样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戛然而止，意犹未尽。但，这里是开封府。算了，就这样吧，她的泽琰回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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