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怒不可遏的唐三

(一) 识海冰狱与死寂的星途

霍雨浩与古月娜所遁入的这片未知星域，仿佛宇宙精心构筑的遗忘角落。永恒的真空死寂吞噬了所有可能的光谱，唯有最纯粹的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如同能绞杀星辰精魄的墓穴。空间里弥漫着稀薄到接近虚无的宇宙尘埃，它们仿佛也被这沉重的寂静凝固，飘散的动作微不可察。这寂静不仅仅是声音的缺失，更是一种足以将神祇灵魂都碾压成齑粉、令时空本身都感到窒息的极致压迫。连古月娜那被生命女神神格温养着、微微搏动的小腹之下，那个象征禁忌与未来、正顽强散发着如风中残烛般生命暖流的生命火种，其搏动似乎也被这冻结时空的绝对死寂所拖拽、稀释，变得断续且飘渺。

霍雨浩维持着那覆盖深蓝近玄冰色泽、闪烁着寒芒的狰狞龙躯，如同一座沉默而充满毁灭力量的移动堡垒，将古月娜纤细婀娜的身体紧裹其中，在虚空中以超越想象的极速破开黑暗穿行。每一次他覆盖着锋利冰鳞的巨爪撕裂空间晶壁，引发的能量涟漪都如同昙花一现，瞬息间便被无处不在的黑暗贪婪吞噬，只留下空间被蹂躏后的细微褶皱。他那双冰蓝竖瞳的深处，并非惊涛骇浪的愤怒，而是被极寒冰封后的沉寂荒原。所有的情绪暗流——被窥视行踪的羞愤、被诋毁尊严的狂怒、守护怀中生命的决绝、对无法预知未来的迷惘——都如同被封入万载玄冰的核心，深深压缩、冻结于龙瞳那如深渊般的冰海之底。唯有一丝被至高龙帝血脉浸染、铭刻于本能的、对绝对力量的警惕与掌控，如同超星系团核心的引力波般冰冷地扫描着这片无尽死寂与每一寸可能潜藏杀机的虚空。

然而，在他识海最核心、也是最隐秘的绝对禁区——那座被亿万条散发着幽蓝寒芒、铭刻着繁复玄奥毁灭符文的冰晶锁链彻底勒死、禁锢的巨大神座之上——景象却截然相反！

冰封！永恒的极致冰封！

整座宏伟的神座，连同其上那尊代表着宇宙级威严与灾厄的被囚帝魂——寒冰龙帝龙九瑞——都沉浸在一片比宇宙绝对零度核心更冰冷、更纯粹的死寂之中。那道覆盖着无尽古老冰鳞、其蜿蜒的龙躯如同将一整条星河压缩凝固而成的庞然存在，此刻正被层层叠叠、如同连绵不绝的冰晶山脉般粗壮且遍布尖锐冰棱的枷锁死死禁锢！每一寸试图挣扎的细微移动，都伴随着锁链上毁灭符文的无声咆哮——那是在霍雨浩灵魂本源最深处直接炸响的、足以将神魂寸寸撕裂的剧痛！——以及亿万冰晶结构被极限力量挤压、崩裂的细微“咔嚓”声，这些声响如同来自维度彼端的回声，被冰封囚笼彻底隔绝。神座周围的空间，已然被冻成一片绝对静止的、向外辐射着永恒、死亡寒意的巨大冰晶囚笼！唯有神座顶端，那双在永恒冰封的极致寒狱中依旧熊熊燃烧着、足以映照无数星河寂灭景象的、永不闭合的巨大竖瞳——冰冷、巨大、不含丝毫情感，如同通往万物终焉归墟的核心通道——穿透了重重壁垒般厚重的冰晶，投射出能冻结灵魂本源、点燃神魂最深恐惧的恐怖杀念！

那是一种凌驾于单纯愤怒之上的、被强行囚禁于低维蝼蚁躯壳内的、积压到近乎宇宙奇点爆炸前临界状态的、足以令维度本身都为之颤抖的狂暴杀意！这杀意无声地烙印在霍雨浩的意识感知之中，如同炽热的烙铁直接在灵魂结构上烙印下绝对零度的疤痕，带来连绵不绝、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与毁灭一切的原始冲动！

‘破镜契约…’

一道极其微弱、却带着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恒久冰冷、如同冻结了亿万光年光阴的低沉意念，如同冰封星核最深处的叹息，在霍雨浩那死寂的识海冰狱中无声回荡。这意念并非源于此刻被滔天怒火支配的霍雨浩，而是源自信念本身的主人——那座冰封神座上，那双燃烧着星河毁灭的竖瞳。

意念的触角，精准地扫过冰封自身锁链核心最深处——那道由无数条细密到极致、如同宇宙本源规则具象化般流动的冰蓝色道纹精密编织而成的印记。这就是当年，寒冰龙帝龙九瑞在仅剩一道完整龙魂、于远超斗罗宇宙维度层面的恐怖灾厄中遭遇重创之际，为了暂避那湮灭一切、足以撕裂他本源维度的风暴乱流，最终选择无声无息潜入这只“蝼蚁”霍雨浩识海后，不惜代价、近乎自残般给自身施加的最严酷、最苛刻的封印——“破镜契约”。

契约的根源，是源于绝对维度层面的伟力封印与行为枷锁。它如同一张宇宙级的坚不可摧的符箓，锁死了龙九瑞帝魂绝大部分威能的释放通道，更锁死了他强行干涉这脆弱低维物质宇宙的任何可能性途径。若非这道坚如磐石的契约枷锁存在，他龙魂存在的本身，所蕴含、所逸散的至高法则道韵与帝兽本源威压，便足以如同巨锤砸向泡沫，将这方斗罗宇宙及其周边大范围低级维度晶壁结构的基础法则彻底扭曲、撕裂、引发连锁性的维度崩溃！令斗罗宇宙这样低维度的存在瞬间如同脆弱的肥皂泡般，彻底湮灭于无形！

‘哼！’

意念带着一种亘古冰峰俯瞰脚下尘埃蝼蚁的、彻骨的绝对睥睨与不屑。身为帝兽宇宙（一个维度层级远超、宏大浩瀚到斗罗宇宙无法想象的恐怖存在）中，绝对意义上的至高种族——帝兽族之中，龙族一脉分支下的寒冰龙族支脉之一，龙家第39脉的未知存在（其自身的血脉品质，至少已达圣品之列），龙九瑞的巅峰时期，乃是兽帝级9阶极限的恐怖大能！这斗罗宇宙所谓的至高神王？海神修罗神双神位共体的唐三？在他那双映照过无数宇宙兴衰的冰冷龙睛之中，连成为他寒冰龙帝寝宫巨门上铭刻的、用以增添一丝寒意的微小冰晶霜纹的资格都欠奉！本尊……岂会、岂能、岂愿让这等低维秽土孕育出的劣种蝼蚁，窃居于本尊寄身的躯壳之内？！更甚者，竟被三个更小、更卑劣的虫子当着本尊的感知范围，啖屎喷粪般以“背叛”之名肆意亵渎帝兽意志？！

——尤其，这份无端指责，还直接牵涉到他选定、正以龙帝血脉潜移默化进行改造的载体（霍雨浩）与那载体血脉孕育中、蕴含着他龙帝生命印记的胚胎（霍雨浩与古月娜的孩子）！

一想到唐舞桐那卑微渺小、歇斯底里的控诉与唐舞麟那失魂落魄的姿态，尤其是那对卑微“背叛”的描述触及到他选择的载体与那至关重要的胚胎……那冰封神座之上的竖瞳内部，星河寂灭般的寒焰如同被投入纯氧，骤然炽烈燃烧了千分之一刹那！

‘铿——！嗡——！’

锁链应着他的意念挣扎，瞬间发出更刺耳、更尖锐、如同星辰临终前最后哀嚎般的金属悲鸣！亿万道更粗壮、锐利如灭世冰矛的冰之荆棘，带着源自契约本能的暴烈反噬，从锁链核心猛烈滋生！它们狠狠穿刺、无情绞杀向霍雨浩的灵魂核心！

现实空间！霍雨浩那高达二点八米的恐怖龙躯瞬间如遭重锤！覆盖着玄冰般坚固鳞甲的胸膛肉眼可见地剧烈凹陷下去一个深坑，随即又被体内狂暴的反震之力猛地反弹！“噗——！”一口混合着龙帝血脉暴戾气息与自身被反噬重创而产生的、闪烁着淡金色神性光辉的血液，完全不受控制地从他紧咬、布满獠牙的龙口齿缝间狂喷而出！滚烫的血液喷溅的瞬间，便在真空的极致低温与残留的冰寒道韵下，冻结成一蓬细碎、闪动着诡异金蓝色光芒的菱形血晶，消散在死寂的黑暗里！

“雨浩！”古月娜惊悸到了极点的呼唤在完全真空的死寂中无法传递声波，却化作一股清晰无比的精神震荡，直接在霍雨浩受创的心湖炸响！她紧贴着他冰凉鳞甲覆盖胸膛的脸颊，能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肌肉鳞甲之下，瞬间迸发出的、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内核般的恐怖力量震荡！她那按在他紧实小腹上的纤纤玉手，更是能感受到在那冰蓝竖瞳中短暂挣扎过后，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更深沉、更可怕的杀意与冰寒！她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瞬间被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担忧占据，却强行逼迫自己镇定下来！磅礴浩瀚的生命女神神格辉光，如同最坚韧的宇宙级能量护盾，瞬间在她紧贴小腹的掌心间爆发出柔和的翠绿色光晕，将那微小但坚韧的生命火种牢牢、死死地包裹在最核心，竭尽全力隔绝着这源自灵魂深处传递而来的恐怖冲击。

覆盖着狰狞冰鳞的巨爪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将怀中纤细的身躯几乎要揉入自己的龙鳞深处！霍雨浩那双冰蓝竖瞳深处，杀意与被反噬的痛苦如风暴般肆虐交织，最终被他强大无比的意志力强行碾平、压灭，重新化为一片死寂冰冷的寒海。他艰难地吞咽下喉头不断翻涌的浓烈血腥味，覆盖厚重冰鳞的宽厚下颌微微抽动了一下，一个带着无尽痛苦与压抑的灵魂波动，并非屈从，而是在破镜契约的终极压制与当前严峻情势共同逼迫下的极致隐忍，无声地传递向神座：‘……我知道……再……忍！’

龙帝那如同冰封星核般沉重、亘古不化的意念不再回应，彻底沉寂下去。然而，那冰封神座之上，那双燃烧着星河毁灭之景的竖瞳内部，那仿佛能冻结永恒时间线的冰焰却未曾减弱分毫。它只是冷漠地、如同注视着实验样本般，穿透霍雨浩的识海、穿透他的躯壳、穿透这艘名为斗罗的低维扁舟，冰冷地注视着这片宇宙夹缝的冰冷黑暗，以及这具承载着他无上龙帝血脉却同时背负着无尽麻烦与屈辱的低维蝼蚁之躯。一个念头如同恒星引力般清晰、执着、冰冷：

契约终结之日，便是清算之时！唐姓血脉？宇宙秽壤！一个……不留！

(二) 血色烙印与父的震怒

暖阳星域，那模拟出的虚假金色恒星光晕，依旧虚伪而恒久地笼罩着那片奢华的沙滩。然而此刻，这片由神伟力构筑的极致享乐幻境，却仿佛被浸泡在了粘稠污秽、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神祇血液之中。

唐三，站着。并非以往那般慵懒地陷在舒适的星辰躺椅中，而是如同一块经历兆亿年宇宙辐射淬炼、即将拔鞘出刃的太古磐石！他的身影，不再是这片星域柔和光线的中心，而是化作了一颗坍缩到极致、即将爆发出撕裂星河的狂暴引力的——宇宙奇点！那原本高大挺拔、带着海神优雅身姿的躯体，此刻却向外弥漫着一种能将整个模拟星系都拖入湮灭黑洞、内敛压缩到近乎凝固的恐怖引力和滔天煞气！他手中，那原本正把玩着的、由星核琼浆凝聚而成、价值连城的剔透水晶杯盏，早已在他无意识下骤然收紧的五指中无声无息化为了齑粉！混合着他一丝丝沸腾神力的、燃烧着金辉的琼浆如同滚烫的熔金，滴落在他身下那光洁如玉、由纯粹能量粒子构造成的沙滩躺椅表面，瞬间灼烧出一个个不断扭曲塌陷、仿佛能吞噬光线的微型黑洞！

在他脚下不远处，唐舞麟跪伏在冰冷（此刻早已失去所有温度）的星屑沙地上。他那身剪裁考究、彰显神界新贵气度的深蓝镶金正装，此刻如同被卷入恒星耀斑风暴中心般千疮百孔，布满了被毁灭神力本能反噬灼烧出的焦黑孔洞与空间撕裂留下的、如同虚空利爪划开的漆黑裂痕与能量腐蚀痕迹。曾为古月娜所鄙夷、精心修剪打理的“忧郁”蓝色短发凌乱如草巢，发丝间隙里，是他深深埋在臂弯中的头颅，以及那紧咬着的、正不断渗出一串串暗红色血珠的下唇。那健硕的身体，此刻正剧烈地、不受控制地痉挛颤抖着——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源自灵魂支柱被彻底踩碎碾爆、毕生信念与荣耀被无情背叛和侮辱后，灵魂与神经同时遭受毁灭性冲击引发的、歇斯底里的震颤！在他怀中，横抱着的是已经彻底陷入深度昏迷的唐舞桐。

唐舞桐的身躯如同一个被蹂躏到彻底报废的破旧布偶，软垂无力。那张曾被誉为光照神界、清丽出尘、拥有光明女神血脉的倾世容颜，此刻只剩下触目惊心、足以让任何父亲心胆俱裂的狼藉！三道深可见骨、边缘皮肉狰狞外翻、如同最恶毒诅咒烙印般的恐怖爪痕，从左额角一路斜劈而下！无情地贯穿了她的左侧眉骨、颧骨，直至右下颌骨边缘！淡金色的神血混杂着冰寒的碎晶屑，在她惨白得毫无生气的肌肤上凝固成一道道暗金交织、散发出灵魂腐朽气息的冰冷血痂！那只未被爪痕彻底撕裂的左眼紧紧闭合着，长长的、曾如金色蝶翼般动人的睫毛，此刻如同被最残酷的风暴撕扯过，在彻底的昏厥中兀自颤栗不已。象征着光明女神至高华美的神袍，被撕成了勉强能遮掩残破身躯的褴褛破片，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了细密交错、仿佛被无数细小冰棱反复切割过的血痕。每一次昏迷中细微的抽搐，都伴随着从喉咙深处挤压出的、如同灵魂被亿万冰针穿刺、被强行从躯体中剥离般痛苦的微弱呻吟。

唐三的目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拖动，率先落在了女儿那张被残酷摧毁、已不复昔日丝毫光彩的脸上。那一刻，他双眼中曾映照无数星海、蕴含海神之深沉与修罗杀戮锋芒的眼眸——骤然紧缩！仿佛被两束来自宇宙绝对零度核心的冰矛瞬间贯穿！瞳孔深处，倒映的绝不仅仅是女儿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庞，而是时光瞬间倒流中，被反复撕裂蹂躏的——属于父亲的尊严！血脉传承者被彻底亵渎、生命至宝被无情毁灭的惨烈景象！这恐怖的景象如同亿万倍重力轰然砸落，冲击着他神王级神魂的核心防御壁障！

他的目光仿佛被那三道爪痕钉死，挣扎了亿万分之一刹那，才极其艰难地、如同生锈的轴承般缓缓移动，如同被千钧锁链拖拽，最终落在了唐舞麟那剧烈痉挛、几近崩溃的、被无尽屈辱压弯的脊梁之上。儿子那无声的剧烈颤抖，每一寸抽搐的肌肉与崩溃的气息，都在无声地尖啸着一个事实：屈辱！深不见底的屈辱！ 妻子赤裸裸的背叛！敬爱的亲姐容颜被无情摧毁！身为海神之子的荣耀家园被彻底践踏侮辱！作为丈夫、弟弟、儿子……所有身份所承载的尊严，在那赤裸无情的背叛与那令人灵魂冻结的雷霆惩戒之下，被碾成了连星尘都不如的卑贱尘埃！甚至连愤然反击的姿态，在此刻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此可笑！

“……”

唐三的胸膛开始了极其微弱、却带着致命韵律的起伏！每一次胸腔的起伏，都如同中子星脉动般引动周身空间法则发出不堪重负、即将彻底碎裂的刺耳呻吟！模拟海滩上原本宜人的暖空气瞬间被抽干！仿佛有一个无形的超级黑洞在他身边形成，贪婪地吮吸、扭曲着这片暖金色星域所有的光芒与能量！那永恒恒定提供温暖光线的星域核心光源，在他身后投射出一道巨大无边、不断伸缩扭曲、如同深渊巨魔降世般的恐怖阴影！那阴影的边缘锐利如超新星爆发后形成的伽马射线刃，无情地切割、撕裂着空间的结构！

终于——

“……哼！”

一声如同从兆亿年前古老地核深处强行挤压出来、又像是两颗致密中子星碰撞前那致命刹那所发出的压抑沉闷的哼声，从唐三紧抿成一道如渊缝线的冰冷唇缝中爆发出来！那声音低沉得如同宇宙物质被强行压缩到极致临界点前最后的呻吟！带着维度根基被撼动的不祥预兆！

他眼中那象征着海神辽阔深沉的蔚蓝，在这一声闷哼后——彻底褪尽！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宇宙熔炉最核心处、灼烧了无量劫的、散发着终极毁灭气息的金红色岩浆核心！那光芒中没有理智，只有焚尽星河、重启纪元般的毁灭暴虐洪流在咆哮！杀意！ 纯粹到超越物理极限、宛如实质的杀意如同骤然爆发的超新星核心喷流，瞬间填满了他眼眶的每一个角落！

神王级的滔天怒意与威压——再也无法按捺！如同崩塌的宇宙堤坝！

嗡——轰隆！！！

以唐三脚下那片曾踩满女儿娇笑的星屑沙滩为中心，仿佛遭遇了创世神级别的维度力量碾压！温暖松软的沙滩与其后方涌动的模拟海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巨大无比、光滑如镜、质地被强行转化为如同中子星内核般恐怖的超固态平面！所有的椰树、浪花、光影、温度……一切的一切，在百分之一毫秒内彻底湮灭！时间流速、空间波动、光线的传播，仿佛都在他周身百米范围内陷入了绝对的停滞！那片凝固区域的边缘，空间结构疯狂地崩解、撕裂、扭曲！如同一张被无形神魔巨爪肆意蹂躏的画卷，暴露出其下翻滚沸腾、不断闪现着猩红毁灭法则道纹的空间狂暴乱流！

“霍——！雨——！浩——！”

唐三的声音已经超越了生物所能理解的声波范畴！那是亿万道代表着宇宙终极毁灭法则的审判神雷，在法则意志驱动下直接凝聚成型，带着跨越维度的刺骨锋芒，在唐舞麟和怀中唐舞桐昏迷的神魂本源深处悍然炸裂！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撕开维度晶壁、终结物质循环的尖锐能量撕裂！这声音中蕴含的暴虐怒意，混合着对爱女绝世容颜被毁的极致锥心之痛、对亲子所有尊严被碾为尘土的滔天狂怒、以及自身作为神王无上权威被彻底、公然、踩在脚下反复践踏燃起的焚世恨火！如同亿万柄烧红的、铭刻着“弑神”符文的宇宙法则之剑，狠狠地、钉死在了虚空中霍雨浩与古月娜遁逃路线残留的、那尚未彻底散尽的神力气息之上！

“你这等丧尽天良！猪狗不如！恩将仇报的奸邪淫徒——！！！”

金红色的毁灭神雷电弧如同亿万条狂躁的熔岩毒蛇，瞬间布满唐三体表，疯狂地缠绕、跳动、撕咬！他那身象征着无上海神权威的湛蓝神袍，边缘被狂暴的空间裂隙切割得如同破布，又被毁灭神力反复灼烧、卷曲、焦黑！他猛地抬起右手！那只曾挥斥方遒、弹奏海神三叉戟、抚育万界生灵的修长手掌——此刻却如魔神之爪般凝聚！掌心之下，空间如同被投入热刀的超流体，发出哀鸣，寸寸塌陷！一方如同全息投影的微型景象在他五指下方瞬间凝聚、固化！那景象清晰地映照着霍雨浩此刻覆盖着狰狞冰蓝龙鳞、充满原始凶暴气息的恐怖身躯，以及古月娜那被龙爪覆盖着的、微微隆起的、象征亵渎生命的腰腹线条！更清晰、更刺眼地——凝固着唐舞桐那张血肉模糊、爪痕狰狞、半毁容颜的特写画面！如同永恒的罪证碑文，被他以毁灭神力生生从命运长河中抓取、禁锢而出！

“还有你！银龙王！古！月！娜——！”声音陡然转向更深沉、更刺骨的冰寒！如同宇宙极寒冰渊刮起的、混合着万灵血沫的冥界罡风！“忘恩负义！蛇蝎心肠！低贱下作！寡廉鲜耻的畜生——！！！”

轰隆——！！！

整个暖阳星域模拟天体的核心——那颗永恒散发着虚假温暖光芒的恒星级能量源——在唐三这饱含极致杀意、冻结灵魂的审判怒吼中，发出一声刺穿耳膜的、仿佛恒星核心被强行引爆般凄厉悲鸣！“啪嚓——！”光芒瞬间被掐灭般黯淡下去，剧烈地、绝望地闪烁不定，如同垂死的星辰！

“果然……果然留你不得！！”唐三那对燃烧着金红毁灭熔流的目光，如同两柄烧红的审判之矛，死死钉在投影中古月娜那微微凸起的、被霍雨浩巨爪盖住的小腹位置！仿佛能穿透血肉与神格，清晰无比地“看到”那凸起弧顶之下、那颗仍在顽强搏动着的、象征着所有“罪孽”源头的生命火种！孽种！ 这海神之志为锋！以修罗神权为刃！誓——要——将——尔——等——奸——夫——淫——妇！抽——其——神——经！扒——其——神——骨！碎——其——神——魂！打——入——永——世——不——得——超——生——的——虚——无——深——渊——！！！”

轰隆隆隆——！！！哐啷——！！！

伴随着这终极审判般的宇宙神言，唐三身后的整片虚空悍然碎裂！一道长达亿万公里、如同宇宙创伤般流淌着粘稠猩红神罚雷霆的恐怖裂隙被蛮力撕开！裂隙深处，隐约可见一片无尽浩瀚、血海滔天的猩红神罚国度！神国核心，一柄顶天立地、仿佛由无数星域毁灭时的怨念、杀戮神则以及无穷罪孽浇筑而成的——修罗审判血矛虚影傲然矗立！矛尖所指，不是空间坐标，而是——霍雨浩与古月娜命运轨迹上那已被标记为“必杀”的绝对因果印记！唐三的誓言与审判血矛那毁天灭地的终极杀意，瞬间化为一道无形无质却锁定生死的烙印，狠狠烙印在两人缠绕的命运法则之上！

“——走！！”

唐三再不留恋这片已然沦为废墟的虚假乐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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