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光

盒子里是两枚铂金素戒，内侧刻着彼此的名字。"等案子结束，我们就签一份议定监护，婚姻法不能给我们的保障，我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给你。。"祁寒将戒指举到镜头前，阳光穿过戒圈，在墙上投下小小的光斑，"到时候，我要光明正大地..."

爆炸声突然从视频和现实中同时传来。温言猛地回头，窗外制药公司方向腾起橙色火球。手机疯狂震动，局长发来简讯："周博士仓库爆炸 速离安全屋"

视频还在继续。最后几秒的祁寒已经受伤，半边脸都是血，却仍坚持对着镜头说："如果我回不来...银杏树...第七年..."画面戛然而止，跳出个加密文档，需要输入"求婚誓言"才能解锁。

温言颤抖着键入"光明正大娶你"。文档展开，是制药公司向学校捐赠"保健药品"的清单，和毒品成分检测报告。最后附着一张照片：祁寒与少年们的合影，每人手腕上都画着银杏叶记号。照片边缘写着："保护好这些孩子。他们是被迫运毒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温言迅速拔出U盘，却在关闭电脑时发现桌面角落有个隐藏文件夹，图标是片金黄的银杏叶。点开后，他呼吸停滞——这是祁寒设置的定时邮件，将在银杏树第七年变黄时自动发送。

预览窗口显示着未完成的邮件正文："阿言，如果看到这封信，说明我没能亲口对你说...窗外的银杏叶黄了吗？我想..."

屏幕突然断电。安全屋陷入黑暗，只有远处火光在窗棂上跳动。温言将U盘含在舌下，从消防通道悄然离开。夜空飘起细雨，银杏叶粘在潮湿的柏油路上，像无数个未完成的约定。

废弃学校的铁门被藤蔓缠绕，形如巨兽骸骨。温言蹲在对面巷口的阴影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杏叶领针——摄像头早已损坏，现在里面藏着两片硝化甘油贴片。手表指针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约定的时间已过十七分钟。

灌木丛传来三声蟋蟀般的鸣叫。温言回了两声轻咳，一个黑影便从围栏缺口钻了出来。不是预料中的"银杏"，而是个满脸疤痕的中年人，左耳缺了半块，右手无名指戴着变形的银杏叶戒指。

"老杨。"男人吐出带着浓重烟味的自我介绍，"祁寒的师父。"他递给温言一张照片，上面是五个满脸稚气的少年站在校门口，最矮的那个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正是墓园里遇见的男孩。

"今晚他们在这里分装新货。"老杨的嗓音像砂纸摩擦，"你负责认人，我负责动手。"他掀起衣角，露出腰间的手枪和三个空弹匣，"祁寒留了东西给你。"

那是一张被血浸透又干透的便签纸，上面是祁寒潦草的字迹："阿言，若你看到这个，我可能已经变成银杏树的肥料了。别哭，帮我做完三件事：1.找到小飞（照片里最矮的那个）2.问他元素周期表背面 3.第七片叶子..."

字迹在此处中断，背面是半个血指印。温言将纸条贴近胸口，那里别着祁寒的警徽，金属棱角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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