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杀预演

程砚的烧退后，周临川的灵体反而变得更虚弱。他不再能随意穿透墙壁，有时甚至需要依附在《刑法》教材上才能移动。最奇怪的是，程砚发现自己偶尔能看见周临川生前的记忆片段——尤其是当他们的手通过契约纹路相连时。

"这是反向通灵吗？"程砚看着掌心浮现的冰晶花纹，它们正和周临川耳钉的裂纹同步闪烁。

周临川懒洋洋地飘在教室后排："大概因为我在冰库把大部分灵力渡给你了。"他忽然眯起眼，"等等，你该不会看到我的..."

程砚的耳尖突然红了："只看到些训练片段。"他迅速转移话题，"我查到林晟三年前是校报记者，负责报道你的'意外'。但诡异的是，所有原始照片都失踪了。"

周临川的耳钉闪过红光："更衣室那天，他肯定在场。"他飘到程砚身边，寒气让电脑屏幕结出霜花，"不过现在我们有了这个——"

程砚点开手机视频。画面中，林晟正把昏迷的程砚锁进冰库，手腕上的冻伤在镜头下异常清晰。

"你什么时候...？"

"网购的微型摄像头。"周临川得意地晃了晃手机，"用你烧给我的冥币买的。"他突然凑近，"猜猜我还买了什么？"

当天下午，林晟在学生会办公室发现书包异常沉重。打开后，十沓冥币如雪崩般涌出，每张上面都印着周临川冷笑的脸。更恐怖的是，冥币自动排列成一行字：【你知道冻伤为什么会留疤吗？】

林晟的尖叫声中，程砚正站在行政楼天台上——周临川的死亡现场。风吹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罕见的凝重表情。

"现在可以确定了，"他对着空气说，"林晟不是主谋。"

周临川的灵体浮现在栏杆旁："为什么？"

"冻伤的位置。"程砚指向自己左手腕，"你记忆中的是右手腕，但林晟的伤在左边。"他翻开《刑法》第25条，"这属于共同犯罪中的从犯特征。"

周临川的耳钉突然剧烈闪烁。他抓住程砚的手，两人之间的契约纹路迸发出耀眼光芒。程砚眼前闪过最后的记忆碎片——更衣室镜子里，除了周临川和林晟，还有第三个人的倒影。

"副校长...?"程砚喘着气挣脱幻象，"但为什么..."

话音未落，天台门被猛地推开。林晟站在门口，右手握着冰球棍，左手腕的冻伤正诡异地渗出蓝色液体。

"你们真的不该回来调查。"他微笑着举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程砚在冰库前拍摄的照片，"尤其是你，程砚同学。六年前那场重病没要你的命，这次可没那么幸运了。"

冰球棍砸在程砚脚边，飞溅的碎冰划过脸颊。林晟堵在天台门口，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他扭曲的笑容。

"六年前你就该死了。"他晃了晃手腕，冻伤处的蓝色液体如活物般蠕动，"要不是周临川多管闲事——"

周临川的灵体突然暴起，冰晶耳钉炸开刺目红光。狂风骤起，程砚的《刑法》教材自动翻到第232条故意杀人罪，书页哗啦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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