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的试探

周予耳尖微微泛红，但声音依然平稳："酒精让人诚实。"他递过一份目录，"这些是我为您挑选的作品，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考虑好了可以随时找我。"

祁沉接过目录，指尖故意擦过周予的手背："上次的名片，电话号码少了一位。"

"是吗？"周予睁大眼睛，表情无辜得近乎真诚，"那真是太失礼了。这次保证没问题。"他又递上一张名片。

祁沉接过，看也不看就塞进西装内袋："一起吃晚饭吗？我有些私人收藏想请你看看。"

"恐怕今晚不行。"周予看了眼手表，"我还有客户要见。"

"明天？"

周予犹豫了一下："明天下午我可以抽出一小时。"

"地址发你。"祁沉站起身，忽然伸手摘下周予的眼镜，"这样更适合你。"

周予愣住了，没了镜片的阻隔，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清澈的琥珀色。祁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明天见，周予。"

直到祁沉的脚步声消失，周予才长舒一口气，从抽屉里取出另一部手机。他快速拨通一个号码："爸，是我。可能找到目标了...不，还没确定，需要进一步接触...我知道风险，我会小心的。"

挂断电话，周予重新戴上眼镜，又变回了那个专业冷静的拍卖师。他翻开祁沉留下的清单背面，用铅笔写下几个字：警惕、聪明、危险。

与此同时，祁沉坐进车里，对副驾驶的助理说："查查这个周予。资料太完美了，完美得不真实。"

"已经查过了，"助理递过平板，"表面看没问题，但有个细节很奇怪——他简历上写的毕业年份和年龄对不上。还有，他五年前有一段空白期，完全找不到活动痕迹。"

祁沉眯起眼："继续挖。特别是他和艺术品诈骗案有没有关联。"

"您怀疑他是骗子？"

"我怀疑他..."祁沉望向窗外，想起周予谈论艺术时发亮的眼睛，"不只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助理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接完电话后，他表情古怪："刚收到消息，有人在打听您今天的行程，特别是是否来了拍卖行。"

祁沉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我们互相感兴趣。"

另一边，周予的同事林妙敲开VIP室的门："刚才那个是兆恒投资的祁沉？他真人比杂志上还帅。"

周予正收拾文件，头也不抬："嗯。"

"小心点，"林妙压低声音，"我表哥在信息安全公司工作，说最近有人高价调查你的背景。"

周予的手顿了一下："知道是谁吗？"

"没查到，对方很谨慎。"林妙担忧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周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的光遮住了他的眼神："可能只是某个客户在做背景调查。"他合上文件夹，"对了，明天下午我约了客户，有急事打我手机。"

"又是那个神秘客户？"林妙叹气，"每次见完他你都心情不好。"

周予没有回答，只是将祁沉的名片小心地放进钱包夹层。他的指尖在名片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触碰某种危险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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