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陨宫的禁地处在七星阁最深处,厚重的石门上刻着创世神的图腾。萧夜将雷光长枪插入门环,青色的火焰立刻沿着纹路蔓延,那些沉睡了万年的古老符文竟开始流转金光。
“历代宫主都说,禁地封印着创世之战的残响。”他推门时,门轴发出锈蚀的吱呀声,“我小时候偷闯过一次,被爷爷罚在思过崖跪了三个月。”
宫千雪踏入禁地的刹那,归墟印突然灼热起来。她抬头望去,整个空间竟是由无数星图构成,穹顶的北斗七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最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半块青铜镜,镜面的裂纹与极北冰原的令牌完美契合。
“这是‘时空镜’的残片。”凤帝落在石台上,用喙轻啄镜面,“清歌当年说过,完整的时空镜能映照所有平行世界的轨迹。”
楚离的古籍突然自动翻开,书页上浮现出星陨宫初代宫主的画像。画中男子穿着与萧夜相似的白袍,手中的碎星剑正插在时空镜的基座上。画像下方的注解写道:“星历元年,初代宫主以碎星剑镇逆时之影,以身殉道。”
“殉道?”萧夜的手指抚过画像,“可我们在幽渊古墟看到了碎星剑,这说明……”
“说明初代宫主没死。”宫千雪将青铜令牌按在镜面,半块时空镜突然震颤起来,那些裂纹中渗出黑色的雾气,“逆时之影的力量残留在镜中,难怪母亲要找时间之烬。”
镜面突然亮起白光,浮现出模糊的影像:初代宫主被黑色雾气缠绕,碎星剑的光芒越来越黯淡;他身后的时空镜正在碎裂,无数个平行世界的画面在碎片中闪现——有被混沌吞噬的风吟国,有凤族覆灭的梧桐林,还有……宫千雪未能凝聚七源之力的结局。
“原来如此。”楚离合上古籍,封皮的焦痕突然化作星纹,“初代宫主不是被逆时之影吞噬,而是困在了时空裂隙里。他用碎星剑的力量维持着平行世界的平衡,一旦剑刃断裂,所有世界都会崩塌。”
宫千雪的长命锁再次发烫,这次浮现的画面无比清晰:宫清歌站在时空镜前,手中的琴弦正缠绕着时间之烬。她将半块令牌塞进镜面,转身时对着空气笑道:“凤帝,等我回来,咱们就去梧桐林酿新酒。”
“她在修复时空镜。”宫千雪握紧拳头,指节泛白,“母亲想用时间之烬填补裂纹,可逆时之影……”
话音未落,整个禁地突然剧烈摇晃。穹顶的星图开始扭曲,那些平行世界的画面正被黑色雾气吞噬。萧夜的雷光长枪插入地面,却见枪身的裂纹突然扩大,淡金色的血液滴落在地,竟燃起青色的火焰。
“逆时之影感应到时空镜的波动了。”他咬着牙凝聚雷光,“爷爷说过,我的血脉与碎星剑同源,能暂时压制它的力量。”
宫千雪将七源球的力量注入归墟印,七种光芒在她周身形成结界。她看着萧夜的身影在青光中逐渐透明,突然想起母亲留在长命锁里的话:“万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
“萧夜,撤开!”她将归墟印按在时空镜上,印玺的光芒与镜面的金光交织成网,“逆时之影害怕的不是压制,是融合!”
当归墟印的重塑之力涌入时空镜时,那些黑色雾气竟开始消散。宫千雪清晰地感知到,逆时之影的核心里藏着微弱的星光——那是初代宫主残留的意志。
“原来如此……”萧夜望着逐渐完整的镜面,雷光长枪的裂纹正在愈合,“爷爷说的‘残响’,其实是守护者的执念。”
时空镜终于完整的刹那,整个禁地突然安静下来。镜面映出了极北冰原的景象:宫清歌正坐在梧桐树下修补琴弦,她身边的碎星剑已恢复如初,初代宫主的身影在她身后渐渐凝聚。
“娘!”宫千雪伸手去触碰镜面,指尖却穿过了光影。
宫清歌似乎察觉到什么,抬头对着镜面微笑:“千雪,当你看到这一幕时,说明你已经明白了守护的真谛。记住,每个世界的我们都在努力活着,这就够了。”
凤帝突然振翅飞起,金色的羽毛落在镜面上。那些羽毛竟化作实体,飘向宫清歌的方向。她接住羽毛时,鬓边的凤羽簪突然亮起:“替我告诉凤帝,三坛梧桐酿,我在时空的尽头等它。”
镜面的光影渐渐淡去,时空镜重新化作青铜令牌的模样。宫千雪握紧令牌,归墟印的光芒已融入血脉,她知道,母亲从未离开,只是活在了另一段时光里。
萧夜将修复的雷光长枪背在身后,七星阁的星图正重新排列:“星陨宫的典籍需要更新了。”他看向宫千雪,眼底的雷光温柔如星,“风吟国的樱花应该开了,要不要去看看?”
宫千雪望着窗外流转的星云,忽然想起母亲说过的话。或许守护的真谛,从来不是强行扭转命运,而是在每个时空里,都能坚定地走向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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