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分手

第一章

  “跟你也就是玩玩而已，现在腻了，想分了。”王橹杰这话说的极其平静。

    “什么意思？”陈奕恒不可置信。

     “字面意思，分了吧，没意思。”

     陈奕恒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手中的花束掉落，蓝紫色的花瓣被砸出了痕迹。

     “橹橹，我，我们…”他说着朝王橹杰的方向靠了两步。

     “你在开玩笑对吧。”陈奕恒拉过他的手。

      王橹杰顿了一下，甩开他的手声音大了许多，“我说了分手。”

    说完这句他的左手控制不住的开始抖，情绪也开始不受控制。

     又发病了。

     陈奕恒理智开始慢慢回笼，他明白了王橹杰为什么要说分手。在此之前他都以为，这个结果不会是这样的。

      “滚啊，我说了分手……”明明是吼出来的话，他的声音却越说越小。

      就算意识开始不清晰，情绪不受控制，我还是希望自己尽量不要伤害到你，让你滚是我唯一能放的狠话。

     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王橹杰咬住了自己嘴唇内部的肉，腥味瞬间涌入口腔，他吞咽了一口，熟悉的味道。

    浓重的铁锈味，是血。

     陈奕恒，你那么好的人，不该被我拖累。

     陈奕恒几乎是瞬间去翻包里的药，他觉得自己也开始颤抖了。

     他知道王橹杰不会真的不喜欢他，无论是刚刚他说玩玩而已或者说已经不喜欢了，他都无所谓，这就是他给王橹杰的信任，也是王橹杰给他的底气。

     他早就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有想到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但刚刚王橹杰说不喜欢他的时候心都没有现在看他发病这么痛。

     可能是受了刺激，这次看上去并不是燥期也不是郁期，是躁郁交替。

     他看出来了，王橹杰这次躯体化特别严重，起码他们在一起后最严重的一次。

     陈奕恒从包里翻出药，手也开始抖，第一颗药到出来的时候直接掉到了地上，他又到了一颗，好久才到了出来。

     他急忙去抽包里的水，把药递给王橹杰，王橹杰没接。

     “我们先吃药好不好，其他的一会儿再说。”陈奕恒的声音开始染上哭腔。

       陈奕恒说了好一会儿，王橹杰都没回答，也没动，没接药。只是开始抖得越来越厉害，他努力想握紧手，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陈奕恒抬头看他，他嘴角开始溢出的血。他知道，是王橹杰自己咬的。

     他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抬头，吻了上去。

    也许是身体的熟悉，也许心里的是爱意，又或者两个都有，王橹杰没有排斥，也没有推开他。

    他一点点的撬开他的牙冠，任由对方的血液进入自己的口腔……

    分开的时候，他发现王橹杰脸上有了泪痕，那滴泪还挂在下巴上，漂亮的眼睛上蒙着一层雾气。

    他明白，王橹杰绝对不会选择自认为的拖累他。

    也许这一局真的无解吧。

    “分手，我答应你，我们分手。”说完这句陈奕恒几乎花了全部的力气。

    自己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和王橹杰跟他说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缓了一下剜心般的疼痛，慢慢说到“我们分手，你把药吃了好不好，我求你，王橹杰。”

     王橹杰死死咬着唇，因为刚刚的接吻，他的控制意识回笼了不少，他握紧了手，微长的指甲，几乎要扣进血肉，过了一会才回了一个好。

    陈奕恒打开了杯子，递给他，看着他颤抖着手把药吞下。

    “可以告诉我会去哪里吗？”陈奕恒问。

    很久王橹杰都没说话，陈奕恒也没急，只是静静的在旁边坐着。像是慢慢的缓过来了一点，王橹杰的身体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抖了。

    “你不想说也没事的。”

     可能是真的太久了，陈奕恒放弃了等他回答。

     “美国。”王橹杰过了好一会才说。

     “好。”陈奕恒说完慢慢站起来。

     “祝你健康，祝你开心，祝你自由。”陈奕恒脸上勉强堆起笑容。

      他慢慢站起来，转身就走。直到身后响起脚步声，渐渐的归于平静，王橹杰才勉强的笑了一下。

      他捡起地上的花束，尽管掉在地上被摔埋汰了一些，也不难看出来，之前它有多么的美丽，紫蓝色的花瓣给视觉透露出神秘感。

      “祝你幸福，陈奕恒。”王橹杰的声音还在抖，眼泪慢慢的滑落。

      原来，真的有这么痛，比每一次发病都痛。

      可是，陈奕恒，你应该有闪闪发光的人生。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而我，是不一定有未来的生命赌徒。

       我想去争一个能看得见的未来，但我一直握着你的手不放对你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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