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暴雨过后的清晨，阳光格外明亮。张极站在星辰咖啡馆门口，罕见地有些踌躇。

昨晚的吻还清晰地印在记忆里，温热、柔软，带着热可可的甜香。但此刻站在阳光下，他突然不确定那是不是一场梦——或许只是雨夜烛光下的错觉？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风铃清脆作响，咖啡馆里已经有三两顾客。张极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吧台后的身影——张泽禹正在和一位女顾客说话，笑容明媚。

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张泽禹忽然转头，视线直直撞上张极的。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泽禹：张泽禹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手里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掉在台面上。女顾客疑惑地看他，他慌忙低头：“抱歉，手滑了。”

张极：张极忍不住笑了，心里的忐忑一扫而空。看来不是梦。

张极：他走到吧台前，故意用平常的语气说：“一杯美式，谢谢。”

张泽禹抬头瞪他，眼神里写着“你装什么装”，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他转身去准备咖啡，背影看起来比平时僵硬许多。

几分钟后，咖啡被推到张极面前——奶泡上拉花是一颗完美的心形，边缘还画了一个小小的箭头，直指杯柄处用焦糖写的“YES”。

张极挑眉，抬头看向张泽禹。对方假装在整理咖啡豆，但红透的耳根出卖了他。

张极：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伸手轻轻拽了拽张泽禹的围裙带子：“老板，咖啡太甜了。”

张泽禹：张泽禹终于转过身，眼睛亮晶晶的：“那下次给你做苦的。”

张极：“不要。”张极低声说，“就要甜的。”

第二天，天气预报说今晚有暴雨，但张极还是来了。

他推开咖啡馆的门时，风铃在狂风中剧烈摇晃，发出急促的声响。店里空荡荡的，只有张泽禹一个人坐在角落的钢琴前，指尖轻轻按着琴键，弹奏着一首舒缓的曲子。听到门响，他抬起头，眼睛一亮。

张泽禹：“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他笑着说，手指却没停下，旋律依旧流淌。

张极：张极抖了抖外套上的雨水，走到他身边：“说了会来帮忙的。”

张泽禹：“今天没什么可帮的。”张泽禹往琴凳旁边挪了挪，示意他坐下，“客人都被暴雨吓跑了。”

张极坐下，琴凳不宽，两人的肩膀轻轻相碰。张泽禹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曲子温柔得像是在讲一个秘密的故事。

张极：“这是什么曲子？”

张泽禹：“自己瞎编的。”张泽禹侧头看他，“给它起个名字？”

张极：张极想了想：“《雨夜》？”

张泽禹：张泽禹笑了：“太直白了。”

张极：“《加糖不加冰》？”

张泽禹：“……你真是取名天才。”张泽禹摇头，却还是笑着，手指继续弹奏，“不过，挺适合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拍打着玻璃，像是某种急促的鼓点。咖啡馆里只有钢琴的声音，和两人浅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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