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碑前的誓言

黎明前的风带着微凉的湿气，拂过学院后山的烈士陵园。

青灰色的石碑整齐地排列在松柏之间，每一块都刻着名字，有些还镶嵌着小小的画像。这里是埋葬英魂的地方，所有为守护人类而牺牲的强者，都长眠于此。

凌风踏着露水浸润的石阶，一步步走向陵园深处。他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在此的灵魂。

在最深处，有两块并肩而立的石碑，比其他墓碑更加高大，也更加朴素。没有华丽的雕饰，只有两个简单的名字——

**凌天行**

**白素素**

凌风在碑前站定，手指轻轻抚过冰冷的石面。他没有带花，也没有带酒，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这样就能离他们近一些。

"我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晨风吹散。

石碑上没有画像，因为他的父母牺牲时，留下的只有残破的兵器和染血的衣冠。关于他们的记忆，凌风几乎一片空白。他只知道，三百年前那场几乎毁灭人鬼两界的"永夜之战"中，正是凌天行和白素素以生命为代价，将鬼帝封印在无尽虚空。而当时尚在襁褓中的他，被路过的修士救下，送进了孤儿院。

"我觉醒了'破妄之瞳'。"凌风低声说道，"影导师说，这是能看穿鬼帝封印破绽的能力。你们当年......是不是也拥有同样的力量？"

风吹动松枝，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回答。

凌风从脖子上取下凤凰木雕，小心翼翼地的抚摸着。这是孤儿院的院长在他离开时给的，说是当年襁褓中唯一带着的东西。

"我查过资料，"凌风将凤凰木雕放在碑前，"这木雕是'观天阁'的信物。你们......是观天阁最后的传人，对吗？"

破妄之瞳的传承，封印鬼帝的使命，还有影导师那句"他永远找不到第十二个祭品"......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惊人的真相——凌风自己，很可能就是封印的关键！

"冥府在找我。"凌风握紧了拳头，"他们需要十二把'钥匙'才能解开鬼帝的封印，而最后一把......就是我，对吗？"

晨光渐渐染亮天际，墓碑上的露珠折射出晶莹的光。凌风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石碑上。

"我不会逃避。"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这是我的宿命，那么......我会亲手终结它。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不让更多像你们这样的人牺牲。"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父母的墓碑，转身离去。

铜铃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却没有发出声音——它的铃舌早在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中就遗失了。

——

当凌风回到学院广场时，夏若雪和张贤已经整装待发。

"你去哪了？"夏若雪皱眉，"我们找了你好久。"

"办了点私事。"凌风没有多说，转而看向张贤，"你能行？"

张贤拍了拍胸口，那里还缠着绷带："鬼种残力被压制住了，赵老说适当活动反而有助于恢复。"他指了指腰间新配的一柄冰蓝色短剑，"虽然暂时用不了冰魄剑，但这把'寒霜'也能凑合。"

林瑶导师从远处走来，手中拿着一枚散发着空间波动的玉符："雷池秘境已经准备就绪，你们有三日时间。记住，量力而行，活着出来比什么都重要。"

凌风接过玉符，感受到其中澎湃的能量："我们会的。"

玉符碎裂，一道空间门在三人面前展开，门后隐约可见翻腾的雷光。

夏若雪第一个踏入，紫电剑兴奋地嗡鸣；张贤深吸一口气，紧随其后；凌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朝阳下的学院，目光扫过后山烈士陵园的方向，然后毅然迈入雷光之中。

淬炼，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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