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虚无之瞳

金色瞳孔睁开的瞬间，灰色星域的时空裂隙突然停止了扩张。那些还在星舰上蠕动的黑斑像被抽走了灵魂，瞬间凝固成灰黑色的晶体，轻轻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林悦的手腕上，被黑斑侵蚀的皮肤正泛着刺痛。她低头看去，那些焦黑的痕迹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露出底下完好的皮肤。“蚀序者……消失了？”她摸着自己的手腕，刚才还能清晰感受到的阴冷触感，此刻荡然无存。

“不，不是消失。”老者的影像再次出现，他已经从联合议会的大厅里站了起来，平衡柱虽然依旧在震动，但表面的黑斑确实消失了，只剩下被侵蚀后的焦黑，“它们是被‘归零者’收回了。”

“收回？”亚历山大皱起眉头，他看着自己星舰外壳上那些凝固成晶体的黑斑，“你的意思是，蚀序者是‘归零者’的……手下？”

“可以这么说。”老者叹了口气，调出了联合议会最深处的档案，那是一份用古老文字书写的记录，旁边附有翻译，“初代守望者的记录里说，‘归零者’是双生宇宙的创造者，而蚀序者，是它用来清理‘错误’的工具。”

“错误？”影的声音从通讯频道里传来，她的星舰已经恢复了控制，正在缓慢地靠近灰色星域，“我们是错误？”

“或许吧。”老者的眼神变得复杂，“初代守望者分裂，星渊与混沌对立，这可能都不是‘归零者’想要看到的。它创造了双生宇宙，或许是希望看到一种平衡，而不是分裂和对立。”

林悦突然想起父亲影像里的星石，那上面的黑斑和蚀序者一模一样。“那我父亲……他是知道‘归零者’的存在吗？”

“应该是知道的。”老者点头，“你父亲当年一直在研究灰色星域，就是为了找到‘归零者’的秘密。他留下的那块星石，其实是‘归零者’的一部分力量凝聚而成的，他把它扔进时空裂隙，可能是想暂时安抚‘归零者’。”

就在这时，灰色星域中心的时空裂隙里，那双金色的瞳孔突然动了。一道无形的力量从瞳孔中射出，瞬间扫过整个灰色星域。所有的星舰，无论是星渊的还是混沌的，都在这道力量的扫过下，停止了运转。

“它想干什么？”雷诺握紧了手中的能量枪，虽然他知道这可能毫无用处。

林悦的吊坠再次亮起，这次投射出的不是父亲的影像，而是一段混乱的画面——有双生宇宙诞生时的混沌，有初代守望者的分裂，有星渊与混沌的战争，还有……她自己。

“它在看。”林悦喃喃自语，“它在回顾双生宇宙的历史。”

画面最终停留在林悦将银紫色晶体塞进控制台接口的那一刻，然后缓缓消散。时空裂隙里的金色瞳孔眨了一下，仿佛在做出某种决定。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流从瞳孔中射出，直奔共生号而来。林悦下意识地伸出手，光流落在她的手心，化作了一枚金色的徽章，徽章上刻着一个复杂的符号，既像星渊的秩序印记，又像混沌的能量纹路。

“这是……”林悦看着手心的徽章，一股暖流从徽章中涌出，流遍她的全身。

“是‘平衡印记’。”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初代守望者的记录里提到过，‘归零者’会给能够带来平衡的人授予‘平衡印记’，拥有这个印记的人，可以调和星渊与混沌的力量。”

林悦握紧了手心的徽章，她能感觉到星渊的秩序能量和混沌的火焰能量在她体内和谐地流动，不再相互排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

“是的。”老者点头，“你可以结束星渊与混沌的对立，让双生宇宙重新恢复平衡。”

通讯频道里一片寂静，星渊和混沌的指挥官们都在看着林悦，等待她的决定。

林悦深吸一口气，看着舷窗外的联合舰队，又看了看灰色星域中心那双金色的瞳孔。她举起手心的徽章，声音坚定地说道：“星渊与混沌，本就不该对立。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敌人，而是……伙伴。”

话音刚落，金色瞳孔里射出更多的光流，落在每一艘星舰上。星渊的秩序能量和混沌的火焰能量在光流的作用下，开始相互融合，形成一种全新的、更加和谐的能量。

灰色星域的时空裂隙开始缓慢地收缩，那双金色的瞳孔也渐渐隐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悦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了微笑。她知道，双生宇宙的新时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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