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晨光里的试探与心动

晨光如细碎的金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厨房，为每一寸空间披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沈星眠悄无声息地站在楼梯口，目光被眼前的画面牢牢吸引——那个平日里冷峻严肃、一丝不苟的男人，此时正陷入一场手忙脚乱的“厨房战争”中。

他的衬衫领口松散着，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袖口沾满了细小的面粉点子，像是不小心撒了一层薄霜。金丝眼镜歪斜地架在鼻梁上，镜片边缘还残留着一道果酱的痕迹，随着他急促的动作微微颤动。他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不停按压着咖啡机的操作面板，却始终无法让那顽固的机器吐出一杯像样的咖啡。

料理台上，几个形状怪异的可颂安静地躺着，仿佛在无声嘲笑着主人的笨拙。旁边那一杯混合果汁更是让人望而却步，胡萝卜的橙与苹果的淡青混在一起，颜色诡异得像打翻了画家的调色盘。

“需要帮忙吗？”沈星眠努力压抑住笑意，嘴角微扬，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傅砚寒猛地转身，像只受惊的小鹿，慌乱间手肘撞倒了糖罐。晶莹的砂糖如同细雪般洒落，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不用。”他故作镇定地推了推眼镜，却不想这一动作反倒让镜片上的果酱痕迹更加显眼，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带点可爱。

沈星眠走上前，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咖啡杯。指尖轻轻相触的瞬间，一股酥麻的电流顺着她的手臂窜遍全身，令她心头一震。咖啡的味道甜腻得几乎掩盖了原本的醇香，但她还是仰头喝了一大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傅砚寒，故意拖长语调：“傅总的手艺，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第一次。”傅砚寒的耳尖瞬间泛起一抹可疑的红晕，像是被冬日的寒风吹过，又像是被内心的慌乱染红。他急忙转身，挺直的背影绷得笔直，衬衫下的肩线凌厉如刀削。阳光恰好落在他的后颈上，那道新鲜的晒痕格外显眼，与管家昨日提到的马术比赛形成鲜明对比，像是一道未解的谜题，勾起了沈星眠心底隐隐的好奇。

时光流转，场景切换到会议室。质疑声如潮水般涌向沈星眠，将她团团围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在口袋中震动起来。

【10楼，现在】

六个字，简短却带着傅砚寒特有的冷漠与干脆。沈星眠快步来到10楼，推开门，只见傅砚寒正与业界泰斗谈笑风生，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小沈啊，”老先生慈祥地向她招手，“砚寒说你的古建修复方案很有创意。”

两小时后，电梯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傅砚寒目视前方，嗓音低沉而冷淡：“别误会，只是契约义务而已。”

沈星眠调皮地用鞋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皮鞋，眼神狡黠：“傅总知不知道，您说谎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停下，她故意卖了个关子，“喉结会动一下？”

傅砚寒猛地转头，镜片后的目光瞬间暗沉似乌云压境。然而，沈星眠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轻盈地溜出电梯，发梢不经意间扫过他紧绷的下颌，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香气。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般洒进书房。沈星眠踮起脚尖，试图从书架高处取下一本书，却不小心碰落了旁边的相册。一本泛黄的相册“啪”地掉在地上，一张照片滑落出来。照片上，少年傅砚寒站在海边，白衬衫被海风鼓得满满的，笑容灿烂得耀眼。

“别看。”傅砚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声音低沉急切。他伸手去抢照片，温热的胸膛几乎贴上她的后背，熟悉的雪松香气将她紧紧包围。沈星眠转身，借助梯子的高度，终于能平视他的眼睛。

“原来傅总也会这样笑。”她将照片高高举起，眼中带着几分狡黠与好奇。

傅砚寒抬手撑在书架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领口下的脉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皮肤的束缚。“商业联姻不需要……”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话，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

“可我想知道。”沈星眠仰头，呼吸轻轻拂过他滚动的喉结，“为什么这张后面写着‘给阿寒’？”

空气瞬间灼热，仿佛要将两人点燃。傅砚寒的指尖深深陷入书架，木质发出细微的哀鸣，似在为这紧张的氛围颤抖。就在他低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时——

“先生，您的茶。”

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即将燃起的火焰。傅砚寒猛地后退，领带歪斜，平日的从容与优雅荡然无存。他大步走向门口，却又突然停下，声音僵硬且不自然：“明天拍卖会……穿那件蓝裙子。”

门缓缓关上，沈星眠的目光落在书桌的角落。一本财经杂志静静地躺在那里，封面正是她的毕业设计。边角已经被摩挲得发软，像是被人无数次翻阅。月光温柔地洒在书桌上，照亮了摊开的文件。傅氏集团最新的企划案上，她的工作室名字被红笔重重圈出，旁边批注遒劲有力：“重点合作对象”。这一刻，沈星眠的心跳如擂鼓，她终于明白，在这场看似冷漠的商业联姻中，早已种下了心动的种子，只待时光的浇灌，开出绚烂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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