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逆袭？为洗被单

第三章：洗被单前的月考战

晨光把钟楼的齿轮影子拉得老长时，烬野被猫爪踩醒了。

瘸腿野猫蹲在他胸口，尾巴尖还缠着块带血的纱布——正是他前天从火里拖出来的那只。猫爪下的皮肤发烫，他后颈的银色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像谁用银粉画了条歪歪扭扭的蛇。

“醒了？”熵溯坐在对面的齿轮箱上，白衬衫洗得发皱，正用镊子夹出掌心里的玻璃碴。他动作笨得离谱，镊子三次戳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却不肯放下——那是昨晚帮烬野挡掉落的齿轮时被划的。

烬野突然弹坐起来，左臂的神经接驳器发出细微的“滋滋”声：“我妈怎么样？”

“林小夏守着呢，”熵溯扔过来个铝制药盒，“特护病房的监护仪被她换成了反监控设备，星齿家族的人进不去。对了，你爸......”镊子顿在半空，“被齿轮绞断半只手，现在在警局跟审讯官讨红烧排骨吃。”

烬野抓起消防斧往门外走，却被脚边的猫绊倒。野猫惊叫着扑向熵溯，在他刚缝好的伤口上又抓出三道血痕。

“你养的好猫！”熵溯捂着手倒抽气，耳根却红了——这猫跟三年前孤儿院那只瘸腿猫长得一模一样，那时烬野总把省下来的面包掰给它吃。

“比养你这叛徒强。”烬野踹开教室门，脚步猛地顿住。黑板上用红漆写着刺眼的大字：【月考倒计时7天，年级第一：熵溯，年级倒一：烬野】

底下用粉笔添了行小字，笔迹清隽：【建议烬野同学直接申请精神病院保送，别耽误校董公子冲刺星齿研究院】

“谁写的？”烬野的斧头在掌心转得飞快，斧刃映出他后颈跳动的银色纹路。

班长举着保温杯瑟瑟发抖：“是......是熵溯昨天临走前，用你的红墨水写的......他说这叫‘激将法’，比你上次在局长脸上画王八文明点......”

熵溯慢悠悠走进来，弯腰抱起蹭他裤腿的野猫：“赌约作数。输了，洗被单；赢了，校董位置归你——不过，”他敲了敲黑板，“你得先证明，没了记忆芯片，你不是真·零分废物。”

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烬野眼底的猩红。他突然把猫塞进校服，拽着熵溯冲进办公室，将作业本“啪”地拍在讲台上：“从今天起，你给我补课。”

“凭什么？”熵溯挑眉，却没挣开他的手。

“凭你欠我妈一床铃兰花被单，”烬野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还凭这个——”他指尖划过熵溯腰间，那里的枪伤疤痕在白衬衫下若隐若现，“三年前在孤儿院后山，替我挡的那枪，该还了。”

熵溯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猛地合上作业本：“补可以，但有条件。”

“说。”

“第一，不准再咬我。”他揉了揉还在发疼的手腕，齿痕已经结痂却还发烫，“第二，”视线落在烬野怀里的猫身上，“给它起名叫‘校徽’。”

接下来的七天，永夜学院的师生见证了建校以来最大的奇观：

——年级第一的熵溯，被逼着在垃圾桶旁给烬野讲函数，因为烬野说“学霸的唾沫星子该和垃圾待在一起”，结果两人蹲在垃圾堆前吵到脸红，最后用勾股定理算谁该去买矿泉水；

——烬野把“校徽”猫塞进熵溯的书包，导致对方在物理竞赛时被突然窜出的猫抓花了答题卡，却在公布成绩时发现，熵溯的卷面上多了道用猫爪印画的辅助线，解题步骤反而更简洁了；

——两人在天台打架，滚到避雷针下时突然同时掏出草稿纸，对着雷暴天气算自由落体加速度，最后因为“空气阻力系数取值不同”吵到暴雨浇头，并排坐在积水里给对方拧衬衫上的水。

月考当天，烬野盯着第一道选择题发愣。熵溯的声音突然从后桌飘过来，轻得像羽毛：“选C，排除法——就像排除你是正常人的可能。”

“闭嘴。”烬野下笔如飞，后颈的银色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突然想起母亲说过，星齿家族的实验体，大脑会自动解析一切数据——包括藏在函数题里的暗杀密码，就像此刻他能看穿这道题的四个选项，其实对应着星齿研究院的四道安保密码。

收卷时，熵溯的钢笔停在最后一道附加题上。他看着烬野交卷的背影，突然在答题卡背面画了只猫，猫脖子上挂着枚迷你校徽，旁边写着极小的字：【第三题的陷阱在步骤三，用你救猫那天算的弹道公式反推】

成绩公布那天，暴雨又开始下。

全校师生挤在公告栏前，看着电子屏上跳动的名字：【年级第一：烬野，总分749；年级第二：熵溯，总分748】

“不可能！”教导主任扯着假发尖叫，“他作弊！这道附加题是我昨晚临时加的，解法只有熵溯知道！”

烬野突然笑了，指着附加题的解题步骤：“这里，”他敲了敲“∵星齿家族基因链呈螺旋状，碱基配对方式与常规DNA反向”，“只有实验体才看得懂——就像只有熵溯知道，我妈被单上的铃兰花，每朵有五片花瓣，因为那是我用星蚕丝给她绣的，他帮我穿了三次线。”

熵溯站在人群外，突然转身往医院跑。烬野追上去时，正撞见他在病房走廊给护士鞠躬，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麻烦您，能借台洗衣机吗？滚筒的，不伤星蚕丝面料的那种。”

病房里，烬野母亲靠在床头笑，手里织着铃兰花图案的围巾。林小夏举着手机录像，屏幕上是星齿家族的最新丑闻：【前校董狱中爆料：亲儿子为帮实验体作弊，故意错答附加题，只因对方说“输了要洗被单”】

“所以，”烬野把“校徽”猫塞进熵溯怀里，“愿赌服输？”

熵溯的手指在洗衣机按钮上犹豫半天，声音比棉花还软：“洗就洗。”他突然拽过烬野的手腕，把自己的校徽别在对方袖口，“但你得答应，下次基因暴走时，别再咬我——”

话音未落，“校徽”猫突然跳上洗衣机，精准按下了脱水键。被单上的铃兰花随着滚筒旋转，甩出的水珠溅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像没干透的血痕，又像三年前孤儿院屋檐下，一起接住的雨滴。

走廊尽头，穿白大褂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人平板上显示着新的指令，绿色数据流覆盖了半张屏幕：【实验体07与适配体产生情感链接，启动终极计划——让他们洗一辈子被单，直到基因链在洗衣液里磨损殆尽】

“阿嚏！”烬野突然打喷嚏。熵溯皱眉摸他的额头，指尖刚碰到皮肤，就被对方顺势咬住了手背。

“这次是你先动手的。”烬野含糊不清地说，后颈的银色纹路在笑声里蜿蜒游走，悄悄爬上熵溯的手腕，像给两人系了条看不见的银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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