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章

安全局宿舍的晨雾里，总飘着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林砚蜷在沈屿怀里醒来时，赤红色的狐尾正缠着对方的狼尾打盹，银灰色的毛蹭得他鼻尖发痒。

　　“醒了？”沈屿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指尖穿过他的发，轻轻挠了挠狐耳根部，“今天队里放假。”

　　林砚往他怀里钻了钻，赤金色的瞳孔半眯着：“那要不要……做点什么？”尾尖故意在沈屿手腕上扫过，带着点狡黠的痒意。

　　沈屿的喉结滚了滚，翻身将他按在身下。冰蓝色的眼睛里盛着晨光，狼尾却老实地圈住他的腰，像怕把人吓跑的大型犬：“想做什么？”

　　“比如……去看日出？”林砚笑着咬了咬他的下巴，“听说白桦林东边的山顶能看到第一缕阳光。”

　　山顶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两人交缠的气息。沈屿把黑色外套披在林砚肩上，看着他赤红色的狐尾在风中扬起，像团跳动的火焰。晨光刺破云层的瞬间，林砚忽然展开九条狐尾，红光在朝阳里织成巨网，将整片山林都染成了暖金色。

　　“好看吗？”林砚回头时，眼尾的红痕在霞光里亮得惊人。

　　沈屿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好看。”他顿了顿，补充道，“比日出好看。”

　　林砚笑着转身，踮起脚尖吻他。九条狐尾轻轻晃动，卷起几片被风吹落的白桦叶，落在两人交叠的唇上。

　　下山时，沈屿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盒子：“给你的。”

　　那是枚银质的尾环，上面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泛着温柔的光。林砚挑了挑眉，故意把狐尾凑到他面前：“帮我戴上？”

　　沈屿的指尖有些抖，银环扣在尾尖的瞬间，他忽然低头，在那截毛茸茸的尾巴上印下一个轻吻。林砚的尾巴猛地绷紧，像被烫到似的颤了颤。

　　“沈屿！”他红着脸瞪过去，眼里却满是笑意。

　　“很软。”沈屿一本正经地评价，耳尖却红得像火烧。

　　回到宿舍时，阿夜正蹲在院子里喂黑豹。少年看到他们回来，忽然吹了声口哨：“林砚哥，你的尾环不错啊。”

　　林砚摸了摸尾尖的银环，笑眼弯弯：“沈屿送的。”

　　沈屿的耳尖更红了，转身往厨房走：“我去做早餐。”

　　阿夜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凑到林砚身边小声说：“他昨天熬夜给你磨尾环，磨坏了三个才成。”

　　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厨房门口晃动的银灰色狼尾，忽然觉得那枚尾环上的红宝石，像极了沈屿藏在冰蓝色眼底的温柔。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光斑。林砚趴在地毯上翻相册，指尖划过那张沈屿少年时的合影——照片里的银狼在雪地里抬着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这是院长奶奶拍的。”沈屿坐在他身边，声音放得很轻，“她总说，狼要抬头看天，才不会迷路。”

　　林砚抬头时，正看见沈屿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想起江淮说过的话——“不管走多远，我都会找到你”。原来有些话，真的会跨越时空，刻进骨子里。

　　【系统提示：当前世界任务已完成，是否选择脱离？】机械音忽然在脑海里响起，却没了从前的冰冷，多了点温和。

　　林砚握住沈屿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他心头发软：“不脱离。”

　　【可是……】

　　“这里有他。”林砚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在哪都一样。”

　　沈屿似乎察觉到什么，反手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林砚笑着往他身上靠，“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傍晚的霞光漫进房间时，小鹿兽人抱着向日葵跑进来，身后跟着摇尾巴的黑豹。阿夜靠在门框上，看着他们围坐在地毯上分享蛋糕，忽然觉得这栋曾经冷清的宿舍，终于有了家的味道。

　　沈屿切蛋糕的手被奶油沾到，林砚凑过去舔了舔他的指尖。银灰色的狼耳瞬间竖得笔直，冰蓝色的眼睛里像落了片晚霞。

　　“林砚！”

　　“谁让你沾到奶油的？”林砚笑得眼睛都弯了，赤红色的狐尾在身后摇成了花。

　　窗外的白桦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寻常又温暖的傍晚伴奏。林砚看着沈屿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所谓的转世，所谓的攻略，都抵不过此刻——他在，他也在，就够了。

　　九条狐尾轻轻卷起狼尾，像在做一个永不松开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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