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结局同频

红光吞没视野的刹那，裴砚宁的传来尖锐刺痛。十五岁的萧景珩跪在雪地里，少年太子的右手鲜血淋漓——不是接箭留下的伤，而是为撬开她脚镣被玄铁生生磨掉了拇指。记忆碎片突然闪过冬猎场的画面：她被困兽笼时，那个递来匕首的蒙面侍卫，袖口露出的残缺拇指。

"咔嗒"一声，萧景珩的右眼解体成十二枚齿轮，精准咬住她银簪暗槽。地道深处传来铁链绷断的脆响，三百羽林卫破墙而出，副铠甲胸口都烙着西岭粮仓的火漆印。裴砚宁的银簪剧烈震颤，簪尖射出的金线正勾着萧景珩右眼里坠落的铜钥匙——钥匙侧面那道新月形凹痕，是她五年前在御花园用金钗刻下的暗记。

"你早就......"

北狄火牛阵的咆哮声碾碎了未尽之言。燃烧的公牛群撞塌汉白玉宫墙，热浪掀飞了裴砚宁束发的羊脂玉冠。萧景珩残缺的右手突然扣住她虎口旧伤，两人血液交融处浮现出微缩沙盘——火牛冲锋路线诡异地绕开了所有削减守军的粮仓，就像有人提前修改了布防图。

三支鸣镝箭撕裂空气而来。萧景珩旋身将裴砚宁压进怀里，箭矢穿透他肩胛时，她锁骨下方同步迸开血花。血珠溅在青铜虎符上，黛蓝色液体遇氧爆燃，烧穿了石台上最后半张契约残片，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全是她这五年来在奏折上写过的字句。

"血契从来不是束缚。"萧景珩咳出的血沫在空中凝成北狄文字"同生"。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攥住裴砚宁的银簪，簪尖抵住自己心口："刺这里，契约可解。"

裴砚宁的瞳孔里映出簪尖寒光。记忆突然闪回大婚夜，她将合卺酒泼在龙纹喜袍上时，萧景珩右手小指无意识抽搐的模样——与此刻他残缺拇指的颤抖分毫不差。银簪在触及龙袍前陡然转向，狠狠扎进她自己左胸。痛中机械右眼完全解体，齿轮拼出完整的皇城布防图，每处暗哨位置都标注着她惯用的琴谱符号。

"这次换我。"

千斤闸然落下截断火牛阵的刹那，萧景珩大笑震落了梁上积尘。他撕开龙袍内衬，露出用素白中衣缝制的护心甲——正是她当年为他包扎伤口时，被药汁染成褐色的那件。裴砚宁的指尖触到布料边缘细密的针脚，忽然想起每月初一，总有宫人准时送来修补好的旧衣。

城外炸响的陶瓮声里，三百羽林卫的盾牌同时翻转。淬毒弩箭槽底部，赫然刻着她教萧景珩下棋时说的那句"落子无悔"。黛蓝色血珠从虎符凹槽漫出，沿着地砖纹路奔向北狄大营，所过之处浮起她批阅过的奏折残页。

"陛下！"羽林卫统领铠甲上沾着御花园的红土，"诱敌已成！"

萧景珩却盯着裴砚宁袖口渗血的鞭痕——那正是他上月当廷责罚时，特意用浸过药汁的软鞭留下的。残缺拇指抚过伤痕，黛蓝色血珠突然化作鎏金，渗入她肌肤时浮现出"保重"二字，正是她第一次替他批奏折写错的字。

最后一支鸣镝箭射穿龙袍下摆时，裴砚宁拽着萧景珩跌进炸开的暗门。三百桶火油正沿着她设计的暗道奔涌，油桶上"御用灯油"的朱印，分明是萧景珩模仿她笔迹所书。机械右眼残留的齿轮拼出完整王玺，地道深处五万精兵的铠甲映着火光，每片甲叶都刻着她教萧景珩认字时画的简笔雀鸟。

"现在能信我么？"

萧景珩染血的睫毛扫过她脸颊时，右眼伤口里浮动的北狄符文突然重组，映出少年太子跪在雪地里的完整画面——他失去拇指前，其实先用手接住了射向她后心的毒箭。而笼外递来的那把匕首柄上，缠着与她香囊同色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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