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沈慕白猛地转身，胸口剧烈起伏，拳头攥得死紧。"是你干的！凌夜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歪着头看他，指尖绕着垂下来的一缕头发："沈同学大清早的怎么火气这么大？我刚在这儿补觉呢。"

"别装了！"他几步冲过来，把那件暴露装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薇薇的演出服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就是校庆晚会彩排了！"

我拿起那件小得可怜的衣服，对着光看了看布料，啧啧有声："这料子不错啊，款式也挺时髦。你们班服装设计师眼光挺前卫。"

"设计师根本没准备这种衣服！"沈慕白眼睛都红了，"昨天放学前我还检查过服装室，明明是正常的演出服！"

我放下衣服，从镜子里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好得想唱歌。"是吗？可这标签上写着林薇薇的名字呢。"我指了指领口内侧，那里确实有个绣上去的"薇"字，当然是我昨晚一针一线缝上去的。

沈慕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化妆台上。化妆台上的粉饼掉在地上，砸成几瓣，像摔碎的月亮。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低哑得厉害，带着绝望的颤抖。

我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像敲鼓。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得仰头看他。可现在，他却像只被捏住翅膀的鸟，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热气喷在他耳廓上，"就是觉得，纯白的鸽子，偶尔染点别的颜色也挺好看的。"

他猛地推开我，力道大得我撞到后面的椅子。"你这个疯子！"他吼道，眼睛红得像要流血，"我要去告诉老师！告诉所有人你的所作所为！"

"哦？"我扶着椅子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笑得更甜了，"可以啊。不过走之前，先看看这个。"我慢悠悠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相册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他昨天在天台拍的照片——林薇薇晕倒在他怀里，领口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角度找得刁钻，看起来暧昧又色情。还有几张是他之前偷偷拍的林薇薇的侧脸、背影，甚至有张是林薇薇趴在桌上睡觉的样子，口水还沾在嘴角。

沈慕白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你...你什么时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收回手机，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故意把口红晕开一点，"沈同学，你说这些照片要是配上'变态暗恋者偷拍校花私密照'的标题，发到校园论坛上会怎么样？"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删掉！把照片删掉！"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样子狰狞得像要吃人。

我非但不怕，反而笑得更开心了。"疼...沈同学弄疼我了。"我故意示弱，眼眶微微泛红，"你弄疼我了，我要是手抖把照片发出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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