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随手保存了照片，然后退了群。抬眼看向林薇薇的座位，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哭。周围的同学时不时偷偷瞟她一眼，然后低下头窃窃私语。沈慕白坐在她斜后方，如坐针毡，好几次想开口，又忍住了。

下课铃一响，我立刻收拾好东西，第一个冲出教室。三楼的女卫生间，最里面那个隔间，通常没人去。我慢悠悠地走过去，果然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呜咽声。

隔间的门虚掩着，没锁。我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从门顶上递过去。"擦擦吧，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

里面的哭声停了。过了几秒，一只颤抖的手伸出来，接过了纸巾。

我在隔间外面蹲下来，保持着一个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但又足够近的距离。"我知道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声音压得很低，像说悄悄话似的，"昨天在后台，我都看见了。"

里面没动静。我能看到林薇薇的白色帆布鞋，鞋面上有几个灰色的印子，像是被人踩的。

"他们只是嫉妒你。"我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地面，"嫉妒你比他们勇敢，敢做他们不敢做的事。你不知道，昨天你在台上的时候，有多耀眼。"

"不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林薇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断断续续的，"我不是故意的...那个肩带...它自己断的..."

"我知道。"我柔声说，"可谁信呢？顾言琛社长特意选了这张照片，不就是想毁了你吗？"

隔间里突然安静了。几秒钟后，门"咔哒"一声开了条缝。林薇薇的脸露出来，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泪痕，嘴唇咬得发白。"你...你怎么知道照片是他选的？"

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上面印着我的名字，还有一个不存在的摄影工作室地址和电话。"想让那些人闭嘴吗？"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有时候，黑暗比光明更有用。"

林薇薇盯着那张名片，手指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过了好久，她终于伸出手，接过了名片。指尖碰到我的时候，冰凉冰凉的。

【叮！林薇薇黑化指数提升至30%！当前掠夺进度30%】

我心里满意地笑了。鱼儿，终于开始咬钩了。

"想通了随时找我。"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不过要快点哦，谣言传得很快，等所有人都认定你是坏女孩，就晚了。"

说完，我转身走出卫生间，留下林薇薇一个人在隔间里。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需要时间说服自己。但我有的是耐心。

从卫生间出来，我径直走向摄影社。顾言琛那个家伙，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明，知道怎么用舆论杀人。不过，他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太天真了。

摄影社在教学楼顶楼，平时没什么人来。暗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红色的灯光。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浓重的化学药品味扑面而来，有点刺鼻。红色的安全灯下，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影影绰绰。

晾片架上挂满了照片，大多是学校活动的记录。顾言琛背对着我，站在放大机前，似乎在查看什么。

我故意弄出一点声响。顾言琛猛地转过身，看到我，眼神立刻变得冰冷锐利。"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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