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耳光响亮

望着秋霜离去的背影，卫如蔓的双眸逐渐浮出浓浓的冰霜，素雨从屋子的一扇门帘子后面走了过来，轻声说到：“大小姐，您可一定要对这丫头的话三思啊！”

卫如蔓望着素雨，眉头一翘：“怎么了？”

素雨迟疑着，最终还是担忧小姐受骗，不由得说道：“小姐，您不要介意奴婢话多，对那些无孔不入的伪善之人，秋霜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素雨的头脑居然也这般剔透！卫如蔓莞尔一笑，说：“贪得无厌总是没有好下场的，某些人是不会让我过上消停日子的！”她边说边把那崭新的香囊取了下来扔到一旁。

素雨微感诧异，立即说道：“大小姐，您已然明白了，那更没有必要再去了。”

卫如蔓的嘴角一扬，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笑得甚是绮丽：“不，绝对是要去的！”

卫如蔓第二天下午就告诉秋霜，她俩戌时就到西院去找大夫人。不料，卫如蔓在傍晚临近酉时就偷偷带着素雨，从院子后门溜了出去。

“大小姐，您不是告诉秋霜是戌时的吗？离现在时间还早——”

“如果真到约定的时间再去，那就刚好中了计了！”卫如蔓谈谈一笑，双眸闪烁着精光，有着足够的狡猾。

一路上提高警惕提防着被人发现，卫如蔓和秋霜来到西院。一股浓浓的药味，在未进院门就已闻到。卫如蔓一身丫鬟装扮，故意埋着头，紧跟在素雨的后面。刚进院门，一个身穿一件看不清原来颜色的棉袄裙，很是窘态贫窘的小婢女就前来招呼。她一见秋霜，满脸吃惊的表情：“你是——”

素雨微笑着把手里的包裹打开给小婢女看：“大小姐交代奴婢，给大夫人送套被褥过来。”

今儿怎么了？来了一拨又一拨送东西的人？小婢女惶恐不安的急忙说道：“两位姐姐，二小姐交代的林妈妈也来了，刚好在屋里呢！”

自己院里的粗使婆子林妈妈？卫如蔓心口一揪，心底几乎同时感觉到太过蹊跷，她来不及给两人打招呼，直接掀开门帘，疾步走进里屋。屋子里窗户紧闭，除了一个陈腐的花瓶搁置在樟木桌上，几乎没有任何摆设，十分混淆的氛围。可是仔细一看，眼前的情景却让卫如蔓惊悚不已，那粗使婆子人手里端着一碗汤，正在仔细灌床上的一位瘦弱妇人。卫如蔓不假思索地跨步上前，用力地掀翻了那碗里的汤药！

林妈妈被那汤淋湿了全身，暴跳如雷，张口骂道：“哪儿来的贱人！”

卫如蔓眼睛里寒气毕露：“林妈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是老糊涂了吗？”

林妈妈仔细一看，认清了面前站着的是大小姐，立刻感到恐慌，秋霜不是说和大小姐约好了戌时才来的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谁派你给大夫人送汤来的！”卫如蔓厉声喝道，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能拥有的，林妈妈被卫如蔓的魄力一下震住了。当时跪了下来，语气瞬间降低了许多：“是……是……”

“林妈妈，谁给你的权利，竟敢蓄意毒害大夫人的？！”

林妈妈刚想辩解，眼睛却落在了地上的汤汁上，那刚死去的几只蟑螂，正躺在汤汁中间，她脸色剧变，顿时不说话，爬起来就往外冲。

卫如蔓一声令下：“来人！给我抓住她！”

素雨和小婢女互看一眼，两人立即上前抓住了林妈妈的两只胳膊！林妈妈极力反抗，卫如蔓忽然站在了她面前，甩了甩手腕，卯足了力气给了她一巴掌，声音非常脆响！

“这一耳光是赏你蓄意毒害大夫人！”

林妈妈急得冲口而出：“大小姐，老奴是夫人指派给你的人，你是不能打我的……”

不仅仅是赏你耳光，更是要取你性命！雷电交集中，卫如蔓思绪万千，她捡起那打碎了的汤碗碎片，拉过林妈妈的左手，林妈妈惊恐的望着她。卫如蔓死死捏住那只手，看着那粗胖的手腕，手里的碎片怎么也划不下去。她知道，此刻必须当机立断，但对于她来说，亲自杀一个人，那的确是非常的恐惧！

“大小姐，你如果要对我怎么样，是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林妈妈被素雨和小婢女一左一右死死夹住胳膊，看到卫如蔓显露迟疑，立马狂喊道。

可是她这话，无疑是帮卫如蔓做出了决定！

卫如蔓随手拿过桌上的一块肮脏的抹布，用力塞进她的嘴里。抓住她的左手手腕，锋利无比的瓷片狠狠地滑了下去，又抓住她的右手，同样用最大力气把带血的瓷片狠狠滑了下去。林妈妈的两只手腕立刻鲜血长流，素雨和小婢女丝毫不敢放手，转过脸去。直到林妈妈眼皮一闭，脑袋耷拉下来，两人吓得赶紧放开。这林妈妈如同烂泥一滩，倒了下去。

“害怕什么！她刚才蓄意毒害大夫人，现在只是自食其果！”卫如蔓一张惨白的脸，甩掉带有血腥的瓷片，反而稳定了情绪。而屋子里的其他人却如同丢失了魂魄。

好在素雨头脑还算清醒，蹲了下去，用食指探了探她的气息，随即哆嗦的说道：“好像……好像没气儿了！”

卫如蔓冷眼看了看地上的人，她是被何玉莲派来杀大夫人的，倘若自己老老实实的按约定的时间来，恐怕死的就是亲娘了，如果她刚刚对这粗使婆子下不了手，这老奴才转身就会给何玉莲报告，自己和娘亲绝对是没有活路！她这样做肯定是对的！

“小姐，接下来要如何做？”素雨额头上出现了汗珠，刚好滑落到眼角，大小姐性情不同寻常的坚毅，她既然认定了这位主子，就决不能倒戈与大小姐了！

宁美清半躺在床上，早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她抢在卫如蔓的前面说道：“兰儿，你找几根粗麻绳来，把她手脚捆绑严实。再把屋子墙角那口木柜移开，那里是道后门，抬起丢进后门外面的那口弃井里去！行动麻利点！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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