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睦燃被盛凛言那句没头没尾的话搅得心慌意乱,面对周文天投来的目光,他下意识避开视线,指尖在被子上反复摩挲,支支吾吾地辩解。
夏睦燃:没、没什么…就是之前认识的人,过来随便看看。
话音未落,周文天已伸手掀开保温桶的盖子,氤氲热气裹挟着醇厚的鸡汤香漫溢而出,瞬间充盈了整个病房。
他舀起一勺汤,递到夏睦燃唇边,动作自然得仿佛已重复过千百回,带着不容置喙的熟稔。
周文天:先喝口汤,暖暖胃,稍作休息。
周文天:等一下我会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周文天的声音温和,但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夏睦燃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张嘴接住。
温热的汤汁滑过喉咙,暖意却丝毫未能驱散夏睦燃心底的别扭---周文天的关心总带着种让他喘不过气的压迫感,令他无处遁形。
正怔忡间,周文天的声音忽然响起,比往日更低沉几分,带着莫名的穿透力。
周文天:盛凛言不是什么好人,离他远点。
夏睦燃一口汤险些呛在喉咙里,抬眼就撞进周文天深不见底的幽绿色眸子,那里面翻涌着他看不懂的情绪,似担忧,又似某种…警告。
他慌忙解释。
夏睦燃:我跟他不熟。
周文天便唇角微扬,笑意淡淡地浮在嘴角,可未曾抵达眼底。
紧接,他的指尖轻轻掠过夏睦燃的唇角。
周文天:最好是这样。
夏睦燃猛地往后缩了缩,周文天的手瞬时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继续舀汤。
随后,病房里静得只剩汤匙碰碗的轻响,夏睦燃却觉得那声音像敲在心上,一下下的,让他坐立难安。
夏睦燃:(心想:我不不是没手,自己会喝的啊…周大哥…您这样搞,让我很为难啊……)
周文天听不见他心底的嘀咕,又舀了一勺递过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坚持。
周文天:再喝两口。
夏睦燃这次看着递到嘴边的汤匙,眉头悄悄蹙起。
他偏过头,避开那勺汤,抗拒道。
夏睦燃:周…文天,我自己可以……
周文天顿了顿,视线落在夏睦燃紧绷的侧脸上,沉默几秒后,将汤匙放回保温桶。
放好保温桶,动作虽缓,却令夏睦燃莫名屏住了呼吸。
周文天:好。
周文天应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夏睦燃,目光沉沉。
夏睦燃:(心想:早该这样的…)
夏睦燃刚松了口气,就听周文天又补了一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周文天:等我回来,带你回家。
"回家"两个字让夏睦燃心头一跳。
夏睦燃:…?
周文天便转身走出了病房,关门声在他心里震出嗡嗡的回响。
病房里终于只剩下了自己,夏睦燃非但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反而在瞬间被一股无名的压力笼罩。
当夏睦燃终于从思绪中抽身而出,猛然意识到方小知的行踪依旧成谜。
他不禁想起方小知前不久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向自己发誓会帮上忙,然而……
夏睦燃:可恶……方小知!!
夏睦燃的呼唤刚落,脑海里就炸开一个急促的回应。
是方小知,清晰可闻他声音慌里慌张的,还夹杂着电流杂音。
方小知:主人!我在!刚…刚才信号断了!
夏睦燃压低了声音。
夏睦燃:信、号、还能断…?!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一样,带着难以平息的怒意和一丝不可置信。
夏睦燃:你知不知道刚才盛凛言来了?!那个白毛就是你所说的攻略目标?
方小知的声音微微颤抖,嗫嚅着道。
方小知:是…是啊…主人您别生气…
夏睦燃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夏睦燃: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方小知扑棱着翅膀从枕头下钻出来,翅膀尖还冒着细小的电火花,像接触不良的灯泡。
他飞到夏睦燃手背上坐下,小手按住对方突起的青筋。
方小知:主人别急…
方小知:您的接触目标任务已达成,我这就调取攻略目标信息资料!
方小知:现在就由我为您剖析其中的关键信息。
盛凛言,白羊座,今年二十岁,盛大势家的次子,家中还有一位兄长,名为盛言。
盛言如今继承了胜世集团,而盛凛言则活得像一位潇洒不羁的浪荡公子哥。
他表面上对谁都可轻易撩拨,但内心深处却独独藏着一份情意---那是童年时偶遇的一位比他年长的男孩,小名燃燃。
然而,命运弄人,那男孩似乎失去了记忆。
盛凛言曾无数次试图靠近、提醒,甚至不惜用尽各种方式表明自己的身份,可燃燃却始终对他视若路人。
或许是家族偏爱长子的缘故,家中人对盛言倾注了更多关注,这使得盛凛言逐渐练就了一副笑面虎的模样,外表热情如火,内里冷若冰霜。
外界传言,盛言和盛凛言兄弟关系不睦,但他对此毫不在意,也从未将这些流言放在心上。
此外,盛凛言与周文天之间也有着难以调和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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