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凰雷叶命定
超小超大

我的最强单兵

“中国队的女兵?第一次见。”一个络腮胡子的北欧军官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审视。

“代号‘火凤凰’,据说是精锐中的精锐。”旁边一位亚裔面孔的裁判官推了推眼镜,语气平淡,目光却紧盯着屏幕上叶寸心那张在防寒面罩下只露出眼睛、却异常沉静的脸。

“精锐?在‘白色地狱’面前,男女都一样。”络腮胡子耸耸肩,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看她们能撑多久。”

拱门外,暴风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狂暴。雪片不再是飘落,而是被狂风卷成一道道白色的鞭子,横着抽打一切。能见度急剧下降,十米开外已是模糊一片,天地间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一片混沌的惨白。

“目标坐标已下发至个人终端!”一位戴着厚厚皮帽的竞赛联络官顶着风,声音断断续续地吼道,“路线自行规划,72小时内抵达最终集结点!途中完成所有预设科目!祝你们……好运!”他的后半句几乎被风声吞噬。

雷战迅速抬起手腕,厚重的防寒手套下,战术终端的微型屏幕亮起,一个闪烁的绿色光点标注在电子地图的某个位置。“方位确认!”他吼了一声,声音在风雪的咆哮中依旧清晰,“老狐狸,带路!保持三角队形,叶寸心、沈兰妮,左右翼警戒!何璐,医疗位居中!出发!”

队伍像一把黑色的匕首,瞬间刺入翻涌的白色浪潮。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厚厚的积雪深及小腿,每拔一次脚都要耗费巨大的力气。狂风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钻进来,带走体温,雪粒打在防寒面罩上噼啪作响,视野里只有前方队友模糊晃动的背影。

叶寸心位于队伍右翼,身体微微前倾,顶着风艰难跋涉。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带着刀割般的痛感。她刻意放慢了一点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侧翼被风雪搅得混沌不清的地平线。前世这场竞赛,K2的爪牙就曾伪装成极端组织,在某个补给点设下致命陷阱。记忆如同沉在冰湖底的石子,冰冷而清晰。她必须比任何人都警惕。

时间在无休止的跋涉和与风雪的对抗中流逝。队伍沉默地前进,只有粗重的喘息和靴子陷入雪层的咯吱声在风吼的间隙顽强地透出来。体能像沙漏里的沙子,在极寒和持续行军中飞快流失。

“等等!”走在队伍中间靠前的欧阳倩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的眼睛……看东西全是白的……模糊了!”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揉,被旁边的何璐一把抓住手腕。

“别揉!”何璐的声音透过面罩,冷静而专业,“是雪盲!强光反射灼伤角膜了!闭眼,马上!”她迅速从随身医疗包中掏出眼药水和备用护目镜,“戴上这个!用深色镜片!”

欧阳倩依言闭紧双眼,摸索着接过护目镜戴上,身体微微晃动,显然骤然失去方向感让她有些惊慌。队伍行进的速度被迫放缓。

“报告位置!”雷战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报告雷神,距离第一个预设补给点还有……还有……”老狐狸的声音透着一丝罕见的迟疑,他用力拍打着手腕上的定位终端屏幕,那代表自身位置的绿色光点和代表目标的红色光点,竟在屏幕上剧烈地闪烁、漂移,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见鬼!信号严重干扰!定位失效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队伍里其他人也纷纷抬起手腕查看,屏幕上无一例外地出现了信号紊乱的标志。在这片被磁暴笼罩的雪原,最依赖的电子眼睛瞎了!

“什么?!”沈兰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焦躁,“定位失效?开什么玩笑!这鬼地方没坐标怎么走?等着冻成冰雕吗?”她的质疑像一块石头砸进本就压抑的队伍里。

“闭嘴!”雷战猛地回头,凌厉的目光透过风雪钉在沈兰妮脸上,声音低沉却蕴含着风暴,“抱怨能让你走出暴风雪?不能就省点力气!”他环视队伍,目光在每一张被风霜侵袭、只露出眼睛的脸上扫过,“老办法!指北针!地图!判读地形地貌!叶寸心!”

“到!”叶寸心立刻回应,声音透过面罩有些闷,却异常稳定。

“你负责右翼方位判定!其他人,提高警惕,注意观察周围地形特征!”雷战迅速下达指令,他打开随身携带的防水地图,用身体挡住一部分风雪,老狐狸立刻凑过去,两人头碰头,借着战术手电微弱的光,试图在等高线和模糊的标注中寻找方向。

队伍陷入一种焦灼的停滞。寒风卷着雪沫,无情地抽打着每一个人。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体力和热量都在飞速消耗。谭晓琳用力搓着手,试图摩擦生热。田果跺着脚,小声嘀咕着“冷死了”。唐笑笑努力扶着暂时失明的欧阳倩,两人在风雪中微微颤抖。

叶寸心没有参与地图的判读。她微微眯起眼,目光穿透翻卷的雪幕,投向混沌的远方。前世那些关于这片区域的记忆碎片,如同深埋冰川下的化石,在极寒的刺激下,正艰难地一点点浮出冰面。模糊的地形轮廓,特殊的风蚀岩层走向,还有……一个在绝望时刻曾短暂庇护过她们的……地点!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像一台精密的计算机,将眼前所能捕捉到的每一丝地形细节——那道被风雪模糊了棱角、却依旧隐约可见的、如同卧兽脊背般的低矮山梁走向;几块在狂风中顽强露出尖角的、形状奇特的黑色玄武岩;脚下积雪层微妙的硬度变化——与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点进行着疯狂的比对和校准。

“雷神,”叶寸心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风雪的喧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跟我来。这边。”她没有解释,甚至没有等待明确的指令,身体已经率先转向了一个与老狐狸他们正在研究的地图方向略有偏差的角度,迈开了脚步。

“叶寸心!你干什么?”沈兰妮惊怒的声音立刻响起,“地图方向还没确定!你想把大家带进死路吗?”

“寸心,别冲动!”何璐也急忙出声。

雷战猛地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叶寸心在风雪中坚定前行的背影。她的步伐没有丝毫犹豫,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自信,仿佛脚下不是吞噬生命的雪原,而是早已熟稔于心的归途。这种异常的笃定,再次触动了他心底那根敏感的弦。

“跟上!”雷战只用了不到半秒的权衡,果断地收起地图,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他选择相信她眼底那份破釜沉舟般的沉静。

老狐狸眼神复杂地看了雷战一眼,没再说话,迅速跟上。其他人虽有疑虑,但命令如山,只能压下心中的不安,调整方向,紧随叶寸心,再次汇成一道黑色的细流,义无反顾地刺入更加狂暴的风雪深处。

叶寸心走在最前,风雪像实质的墙壁迎面撞来。每一步都如同在黏稠的冰浆里跋涉,深雪没膝,每一次抬腿都牵扯着全身的肌肉发出疲惫的抗议。寒风穿透最厚的防寒层,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四肢末端开始传来针刺般的麻木感。她只是沉默地前进,身体压得很低,像一头在绝境中寻找生路的雪豹。身后队友们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是这片死寂白茫世界里唯一的回响。

方向全靠记忆和直觉。那道在记忆中应该如同地标般的风蚀岩柱,此刻在漫天雪幕中只剩下一个极其模糊、摇摇欲坠的轮廓。她强迫自己集中全部精神,过滤掉刺骨的寒冷和肌肉的酸痛,将眼前扭曲的景物与脑海深处的地形图反复重叠、修正。

时间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体能的底线即将被彻底突破,连叶寸心都感到意识开始被寒冷侵蚀得有些模糊时,视线尽头,风雪翻卷的混沌边缘,一个极其低矮、几乎与周围雪坡融为一体的、不规则的凸起轮廓,终于顽强地撞入了她的视野!

是它!那座半埋入积雪的猎人小屋!记忆的碎片在这一刻轰然拼合!

“前面!有遮蔽物!”叶寸心的声音因激动和寒冷而微微发颤,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穿了队伍沉闷的绝望。

希望点燃了残存的力量。队伍爆发出最后一股力气,跌跌撞撞地扑向那个模糊的轮廓。小屋比记忆中更加残破,低矮的木门被厚厚的积雪堵住了一半。雷战和老狐狸冲在最前,用枪托和工兵铲奋力劈砍、挖掘,冻硬的雪块四处飞溅。叶寸心和沈兰妮立刻在两侧警戒,枪口警惕地指向风雪弥漫的四周。

“快!进去!”门终于被破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雷战侧身让开,急促地命令。

女兵们鱼贯而入,带着一身寒气滚进黑暗。屋内空间极其狭小,弥漫着浓重的腐朽木头、动物皮毛和尘土混合的刺鼻气味。屋顶和墙壁的缝隙不断有雪沫被风卷进来。但无论如何,这里隔绝了那要命的风刀霜剑,提供了一个喘息的角落。

“安全!”老狐狸最后一个挤进来,反手用力将歪斜的木门尽量推拢,挡住大部分风雪,屋内顿时陷入一种相对安静的昏暗,只剩下屋外狂风凄厉的呜咽和木板的呻吟。

“检查环境!建立警戒!”雷战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摘下覆满冰霜的防寒面罩,呼出的白气瞬间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雾团。手电光柱立刻在屋内扫动,照亮了角落堆积的破烂兽皮、腐朽断裂的木架和厚厚的灰尘。

谭晓琳和何璐迅速安置好视力尚未恢复的欧阳倩。田果和唐笑笑背靠着冰冷的木墙,大口喘着粗气,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打着寒颤。沈兰妮守在门缝边,枪口警惕地对着外面。

“必须生火!否则体温流失太快,撑不了多久!”何璐的声音带着焦急,她迅速检查着几个队员的体温状况,情况很不乐观。

叶寸心没有说话,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小屋角落。记忆里,那个老猎人曾在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藏匿过引火物!她几步跨过去,不顾灰尘,徒手在冰冷的木柴堆和破烂皮毛下奋力翻找。冻僵的手指触碰到一个硬物——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找到了!”她低呼一声,迅速将油布包扯了出来。里面是干燥的松明、桦树皮和一些保存完好的火绒!简直是雪中送炭!

屋子中央有一小块凹陷的石板地面,是天然的防火塘,里面残留着不知何年的灰烬。叶寸心立刻蹲下,将干燥易燃的桦树皮揉碎铺在最底层,小心地搭上松明,最后覆盖上火绒。她的动作快而稳定,没有一丝多余。

火!现在需要火源!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战术背心上的口袋——那里本该有一块防水火柴。但手指触到的只有冰冷潮湿的布料!该死!剧烈运动和极寒之下,什么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火柴!谁有干燥的火柴?”她猛地抬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我的湿透了!”田果沮丧地摊手。

“我的也是!”唐笑笑检查着自己的装备包。

“我的打火石!”沈兰妮摸出自己的镁棒打火石,用力刮擦了几下,只有微弱的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一闪即灭,根本无法点燃火绒。

绝望的气氛再次笼罩下来。没有火,意味着无法恢复体温,无法烘干装备,无法融化雪水……在这与世隔绝的冰窟里,他们迟早会被冻僵!

叶寸心牙关紧咬,目光飞快地扫过屋内。她的视线猛地定格在雷战身上。他正背对着她,半跪在门边,用匕首削着一根捡来的木棍,似乎想尝试最原始的钻木取火。火光!她脑中灵光一闪!雷战战术背心侧袋里,那根他习惯性携带的、备用的特制高强度荧光棒!

“雷神!”叶寸心几乎是脱口而出,身体已经本能地朝他扑了过去,“荧光棒!你侧袋里!”

雷战闻声动作一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没有丝毫犹豫,他反手迅速探向自己侧袋。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叶寸心因急切而伸出的手,正要去抓取他刚掏出的那根密封的荧光棒。而雷战递出的手也恰好迎上。

啪嗒。

一声轻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脆响。

两只都戴着厚重防寒手套的手,隔着冰冷的布料,手背与手背,在昏暗的光线下,在冰冷的空气中,在生死的紧迫关头,不偏不倚地碰在了一起!

时间仿佛被瞬间冻结。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电流感,猛地从两人相触的手背皮肤炸开!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和灼热,穿透了厚厚的手套和冻僵的皮肉,直抵心脏!

叶寸心像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瞳孔骤然收缩,那只手如同受惊的蛇般猛地向后一缩!动作快得带起一小股气流。

几乎是同一时刻,雷战的手也像是被烫到般,极其迅捷地向后一撤!两人之间那不足半尺的空气瞬间被拉远。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只有屋外的风雪声依旧凄厉。何璐、谭晓琳的目光下意识地投了过来,带着一丝困惑。沈兰妮从门缝处回头瞥了一眼,眉头微蹙。

叶寸心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的狂跳,那突兀的触感和随之而来的悸动让她措手不及,甚至盖过了对寒冷的感知。她强迫自己垂下眼,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声音刻意压得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给我。”

雷战没有看她。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停顿,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触碰从未发生。手腕一翻,那根密封的荧光棒已经被他精准地抛向叶寸心,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接着。”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

叶寸心稳稳接住,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让她纷乱的心绪瞬间沉静。她深吸一口带着腐朽和冰冷味道的空气,用力掰断荧光棒。幽绿色的、带着奇异热度的化学光芒瞬间在昏暗的小屋里亮起,并不耀眼,却足以带来生的希望。

她立刻将发光的棒头小心地凑近火绒堆的中心。幽绿的光芒舔舐着干燥蓬松的纤维。一秒,两秒……一缕极细微的青烟,如同救赎的信号,袅袅升起!

“着了!”田果惊喜地低呼出声。

叶寸心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吹气助燃。青烟迅速变浓,一点微弱的橘红色火星骤然闪现,随即贪婪地蔓延开来,舔舐着上方的松明!轰!一小簇金红色的火焰猛地窜起,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冷!

“快!加柴!小心点!”何璐立刻指挥,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小小的火堆终于在小屋中央熊熊燃烧起来。跳跃的火焰驱散着刺骨的寒意,在每个人冻得发青的脸上投下温暖跳动的光影。冰冷的空气开始缓慢地回温,带着木柴燃烧特有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叶寸心默默地退到靠近墙角的阴影里,脱下湿透的防寒手套,将几乎冻僵的双手伸向跳跃的火焰。暖意顺着指尖一点点回流,带来针刺般的复苏感。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火光映照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深处翻涌的复杂情绪。手背上,刚才那短暂触碰带来的奇异感觉,如同烙印般挥之不去。

火光摇曳,映照出雷战棱角分明的侧脸。他沉默地坐在火堆的另一侧,同样在烘烤着手套。跳跃的火焰在他深邃的眼眸里明明灭灭,如同隐藏着看不透的风暴。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刚才与叶寸心相触的那只手的手腕,动作自然得仿佛只是坐久了有些僵硬。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处皮肤下,似乎还残留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细微的麻痒感,像一根无形的丝线,若有若无地缠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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