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术的诱惑（续）

灰烬之墟的清晨，被一种异样的紧张感撕裂。

档案室失窃的消息像野火般蔓延，尤其是丢失的竟然是涉及四象封印的禁术密卷！恐慌和猜疑如同火山灰，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代理火影震怒，下令封锁村子，所有可疑人员都要接受盘查。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低语和警惕的目光，矛头无形中再次指向了那个最“可疑”的存在——佐藤无炎。

无炎蜷缩在自己冰冷小屋的角落里，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暗红色的卷轴，像抱着一个滚烫的秘密。

窗外传来的喧哗和急促的脚步声让他心惊肉跳。他不敢打开卷轴，更不敢尝试练习。

昨晚偷窃成功的兴奋早已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巨大的负罪感。山野老师那句“下次心里难受，可以来找我”在耳边回响，他却觉得脚下像生了根，一步也挪不动——他哪有脸去见老师？

“搜！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严厉的命令声在巷口响起，越来越近。

无炎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不行，这里不能待了！他必须把卷轴藏起来！他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推开后窗，敏捷地翻了出去，朝着村子外围那片熟悉的、相对僻静的树林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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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彥原站在村口，看着被封锁的村子和行色匆匆的忍者，眉头紧锁。他刚从忍校出来，失窃的消息让他心头一沉。禁术密卷……尤其是涉及四象封印的……这绝非小事。

他下意识地想到了无炎。那晚，孩子离开时倔强又带着一丝迷茫的背影，以及档案室失窃的时间……太巧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无炎昨天才因为涂鸦被自己教导过，虽然犟嘴，但最后还是默默承担了责任。这孩子内心渴望被认可，却容易走上极端……偷禁术？他不敢深想，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无炎小屋的方向。

小屋空无一人，后窗虚掩着。山野的心沉了下去。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向村外那片无炎常去的树林。没有犹豫，他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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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深处，阳光被茂密的枝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无炎靠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喘着气，汗水浸湿了额发。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个暗红色的卷轴，仿佛捧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起爆符。

“只要……只要学会一点，控制住它……”他喃喃自语，试图说服自己，颤抖的手指却迟迟不敢解开那血色的封绳。恐惧和诱惑在心底激烈交战。

“无炎。”

一个平静而熟悉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无炎浑身剧震，像被电流击中，猛地转过身，手中的卷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山野老师就站在几步之外，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沉的、洞悉一切的疲惫和……失望？

“老……老师……”无炎的声音干涩沙哑，脸瞬间变得惨白。完了，被发现了！最不想被看到的人，偏偏看到了他最不堪的样子。他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捡卷轴，却被山野的目光钉在原地。

“你拿走了不该拿的东西。”山野老师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无炎心上，“为什么？”

无炎嘴唇哆嗦着，巨大的羞愧和恐惧淹没了他，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解释？说他想变强？想控制四尾？想不被当成怪物？在山野老师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面前，所有的理由都显得苍白可笑，甚至……卑劣。

“我……”他艰难地挤出半个字，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他辜负了唯一给过他温暖和信任的人。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时刻——

一道凌厉的破空声骤然从山野老师背后的树丛中激射而出！目标并非无炎，而是直指山野彥原的后心！

“老师小心！”无炎瞳孔骤缩，失声惊呼。

山野老师反应极快，在破空声响起的瞬间已察觉杀机，身体本能地想要侧闪。然而，就在他动势刚起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了无炎惊恐的脸和掉在地上的禁术卷轴。一丝极其细微的犹豫，为了不将无炎完全暴露在攻击路径上，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噗嗤！

利器入肉的闷响在寂静的林中格外清晰。

一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苦无，深深没入了山野彥原的右肩胛下方，离心脏要害仅有寸许！鲜血瞬间染红了他深色的和服。

“呃！”山野闷哼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单膝跪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灰败。

偷袭者从树丛中跃出，正是昨夜档案室当值、追捕无炎未果的那个守卫忍者！此刻他脸上再无昨日的愤怒，只有扭曲的贪婪和杀意，目光死死盯住掉在地上的暗红卷轴。

“果然在这里！小鬼，把密卷交出来！”叛忍狞笑着，无视受伤的山野，径直扑向无炎和卷轴。

无炎的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和山野老师倒下的画面交织在一起，像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老师是为了保护他才受伤的！

是因为他偷了卷轴才引来了这个叛徒！

“不——！”一声凄厉的、混杂着绝望和愤怒的嘶吼从无炎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就在叛忍的手即将抓住卷轴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狂暴到极点的赤红色查克拉猛地从无炎体内喷涌而出！他的双眼瞬间变得一片血红，瞳孔收缩成野兽般的竖瞳，皮肤表面浮现出妖异的尾兽查克拉外衣，一条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尾巴在身后狂乱地舞动！

“吼——！”

不再是少年的声音，而是充满了毁灭气息的、属于四尾的咆哮！无意识释放的尾兽查克拉如同冲击波般横扫而出，直接将扑过来的叛忍狠狠撞飞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树干上，生死不知。

失控的查克拉还在肆虐，周围的树木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得枝叶乱飞。无炎（或者说被四尾本能主导的身体）转向倒地的山野老师，血红的瞳孔中充满了混乱的暴戾，似乎分不清敌友，毁灭的气息在凝聚。

“无……炎……”山野老师强忍着剧痛，脸色苍白如纸，鲜血染红了身下的落叶。他看着眼前被尾兽查克拉包裹、濒临暴走的少年，眼中没有恐惧，只有深切的担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声音微弱却清晰地传入无炎混乱的意识：

“冷……静……控制……它……快……走……”

这微弱的声音，像一道清泉，短暂地刺破了无炎被愤怒和兽性淹没的混沌。他血红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狂暴的查克拉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就在这时——

“在那边！好可怕的查克拉！”

“是尾兽！四尾暴走了？！”

“快！包围那里！”

远处传来了村民和忍者们惊恐的呼喊声和急速逼近的脚步声。刚才那声四尾的咆哮和狂暴的查克拉波动，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这片树林。

无炎猛地回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重伤昏迷的山野老师，再看了看自己身上不受控制的赤红查克拉和那条狂舞的尾巴……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他闯下了无法挽回的大祸。禁术失窃的罪名尚未洗清，如今又“坐实”了尾兽暴走，重伤了唯一关心他的老师……他完了。

四尾查克拉在他周身剧烈地翻腾、嘶吼，映照着少年眼中一片死寂的绝望。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的困兽，而追捕者的脚步声，已然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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