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让心脏狂跳的她（一）

一月后

　　上午十点整，秦苏钰踩着点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师渔正伏案批阅文件，晨光透过落地窗在她案头投下一道锐利的光痕。

　　"师总，这是下午股东大会的最终议程。"小助理将文件夹轻轻放在红木办公桌上，又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红枣茶，"刘股东那边刚传来消息，说临时要增加一个提案。"

　　师渔头也不抬地翻开文件："又是关于缩减研发预算的？"

　　"您猜得真准。"秦苏钰压低声音，"他还在技术部安插了三个【迅捷外包】的人，都是......"

　　钢笔在文件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墨迹。师渔终于抬起头，晨光在她镜片上折射出冷冽的光："土木工程专业来做量子算法？"她轻轻推了推金丝眼镜，"刘叔这是把我当职业培训学校了？"

　　秦苏钰憋着笑递上平板："这是那几位的简历。另外，财务部刚把第三季度报表发来了，研发投入同比增加了23%，但利润率......"

　　"提升了18%。"师渔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几道流畅的轨迹，"告诉李总监，下午的汇报要把军方订单那部分单列出来。"她突然皱眉，"这茶是不是少放了陈皮？"

　　"厨房说今年的新会陈皮还没到货......"

　　"用我办公室抽屉里那罐。"师渔站起身，西装裤的褶皱像刀锋般笔直，"一点整的会议，通知安保部把B3会议室温度调到24度——刘叔上次抱怨太冷。"

　　正午的阳光将师渔的影子拉得修长。她站在电梯里整理袖扣时，秦苏钰小跑着追上来："师总！刘股东刚把提案正式提交了。"

　　师渔盯着电梯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忽然轻笑："正好，我新订的那台【星穹Pro样机】今天到货。"她将一份文件拍在助理怀里，"把这份《外包服务商黑名单》也带上，要压膜装订的那种。"

　　下午一点整，股东大会准时开始。师渔推开会议室大门时，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脆响让正在交头接耳的股东们瞬间噤声。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的【云岫】高定西装，衣摆划过空气的弧度像出鞘的唐刀。

　　"各位久等了。"她落座时，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腕间的玫瑰金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天冷，我让助理煮了姜茶，待会儿送进来。"

　　股东们神色各异。老周笑呵呵地开口："师总，今年业绩不错，但研发投入是不是太高了？"

　　师渔唇角微扬，指尖在平板上轻划，投影仪亮起，【星穹智能勘测系统】的3D模型缓缓旋转。

　　"周叔，您说得对。"她语气温和，眼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所以我请【衡策咨询】做了份《研发投入ROI分析》。"屏幕一闪，数据流滚动，"去年投的【天测TS16】，利润率提升18%，而某些人建议砍掉的【量子定位模块】——"她顿了顿，目光扫向角落，"恰好是军方订单的核心竞争力。"

　　角落里，刘股东脸色微变。

　　师渔恍若未见，继续温声道："对了，刘叔，您上次提议的【缩减技术团队】，我查了查，您侄子开的【迅捷外包】，报价比市场高30%。"她歪头，笑得无害，"是有什么独家技术吗？"

　　会议室空气一滞。

　　老周咳嗽一声打圆场："师总，老刘也是为公司着想……"

　　"当然。"师渔颔首，从文件夹抽出一沓纸，"所以，我做了份《股东特别分红预案》，按持股比例分配研发红利。"她指尖在某行数字上轻轻一叩，"比如刘叔，能多分……这个数。"

　　刘股东盯着那数字，额角渗出细汗。

　　师渔忽然转向财务总监："李总监，上季度【隐山资本】那笔款子，走账清楚了吗？"

　　李总监手一抖，咖啡杯"咔"地一响。

　　"清楚！非常清楚！"

　　"那就好。"师渔微笑，从包里取出几盒润喉糖推过去，"李总监嗓子哑了，试试这个，我家阿姨手工熬的。"

　　投影仪切换，【下一季度战略规划】几个大字浮现。师渔站在光幕前，轮廓镀了层冷光。

　　"我知道，有些股东觉得我年轻，爱折腾。"她声音轻缓，却字字如刀，"但公司创立至今，从三人的小团队到如今的行业龙头，靠的不是妥协，而是敢赌敢拼。"她指尖轻点屏幕，卫星地图徐徐展开，"【北斗三代】的亚米级定位，加上我们刚拿下的【川藏铁路勘测标】。"她转身，眼底映着星河般的数据流，"三年后，这里——"激光笔圈住青藏高原某处，"会竖起全球最高的智能桥塔，而我们的名字，会刻在奠基碑上。"

　　股东们沉默片刻，随即有人带头鼓掌。

　　师渔轻轻合上文件夹："茶该煮好了，我让人送进来？"

　　下午两点零五分，最后一个股东签完字离开时，秦苏钰看着会议室电子钟跳动的数字，小声嘀咕："居然提前了二十五分钟......"

　　师渔正在整理文件，闻言抬头："怎么？耽误你约会了？"

　　"不是！"秦苏钰涨红了脸，"我是说刘股东他们......"

　　"哦，他啊。"师渔慢条斯理地扣上钢笔，"现在应该正在地下车库，对着那台刚到货的【星穹Pro】流口水呢。"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让厨房把今晚股东餐厅的东坡肉换成素斋——刘叔的体检报告说他有脂肪肝。"

　　窗外，一架飞机划过湛蓝的天际，在云层上拉出一道笔直的航迹云。

“哦，对了，把明天下午货诚商场参场推到半个小时后吧。”

“好的，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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